南宫菱一边说,一边查看着钱小小的反应,若她就此责怪南宫鱼,自己正好借机指责她对庶妹苛责,若她直接将此事揭过,又有对皇后娘娘不敬之嫌,无论她怎么做,自己都能抓住她的把柄!
不想,钱小小一看南宫鱼杯中之茶,惊叹一声,“哎呀,这不是上次我说要仍的茶叶沫子么,怎的给众位公子小姐们上了?我不是吩咐要上最好的茶么?”
她这话一出,南宫菱等人皆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方才她们皆都夸这茶好,原来不过是些下人都不喝的茶叶沫子,原先他们好嘲讽钱小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如今她们连个乡下丫头都不如了。
墨蝶盈盈对众人行了一礼,道:“回少夫人,咱们墨雨轩的茶叶早就用完了,您杯子里的是最后一点儿了,这些是夫人新送来的,说是上好的茶,奴婢想着,既是夫人送来的,应该也不差,就给各位小姐泡上了,并不是您上次吩咐要仍的茶叶沫子……”
钱小小‘恍然大悟’,叹了口气,“原来是夫人送来的,我还以为是上次我要扔的茶叶沫子呢,唉,看来夫人明面上
说是疼我和阿逸,实际上却拿这些茶叶沫子充当好茶来糊弄我们,可我们又能说什么呢,谁让我们是晚辈呢……”
钱小小这副姿态,又让南宫菱等人有火发不出,若是以这茶太次为由,指责钱小小,岂不是坐实了南宫夫人苛待钱小小与南宫逸么,南宫夫人岂会饶了他们?
最后,南宫菱只得昧着良心道:“母亲送来这茶也是不错的,虽然看着一般,入口却十分甘醇,是小鱼没那么福气,喝不得这么好的茶!”
说着,她还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南宫鱼,南宫鱼对她十分畏惧,只得怯怯的附和。
钱小小冷眼看着他们,问道:“众位弟弟妹妹们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旁的事儿,如今这茶也喝了,人也见了,诸位是不是该告退了,我可不像诸位可以每日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做,我还得出去赚钱养活几个孩子呢!”
钱小小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了,其他公子小姐们都看着南宫菱,她可是他们之中最有威望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她是最受宠的。
南宫菱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质问道:“大嫂,我听说前
些日子,你与大哥将母亲给气晕了,你们这可是忤逆不孝,传出去,可有碍于咱们南宫府的名声!”
钱小小听到她如此质问,险些笑出声来,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你叫南宫菱是吧,据说你姨娘是青楼出来的,甚得公公欢心,连带着你也受宠,虽是庶出,待遇却与嫡出差不了许多……”
南宫菱最讨厌旁人提及她姨娘的身世,她姨娘的出身对她来说犹如污点一般,让她一直都不愿接受,简直比她庶出的身份更让她跳脚。
如今听到钱小小踩到自己的痛处,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钱小小骂道:“钱小小,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是两度和离之身,能入了南宫府,当了嫡出的大少夫人,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了。
你不仅不知感恩,气晕母亲忤逆不孝在前,如今又如此诬蔑我姨娘,苛待我们这些庶弟庶妹们,我今日一定要将你的恶行禀告爹爹,让爹爹好好惩罚你,将你赶出南宫府,这辈子再不能踏进半步!”
“忤逆不孝?诬蔑?苛待?”钱小小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茶
杯因为重心不稳,滚了几滚,差点滚落再地上,幸好墨竹眼疾手快,将茶杯接住,心中暗道,这可是茶杯成色可是上好的,坏掉一个,剩下的可就不成套了。
钱小小如今可顾不得心疼什么茶杯,盯着南宫菱,厉声道:“南宫菱,论身份,我是嫡出,你是庶出,嫡庶有别,论辈分,我是你的长嫂,不说长嫂为母,辈分也在你之上,南宫菱,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跑到我墨雨轩来指责我!”
南宫菱没想到钱小小会突然发飙,被吓的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钱小小又继续道:“说我和阿逸忤逆不孝,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将夫人气晕的?老爷夫人都没来找我们麻烦,轮得到你们?
诬蔑?南宫菱,你姨娘出身青楼之事,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不过是说了事实罢了,又何谈诬蔑?
再说苛待,我可没求着你们来我墨雨轩,能给你们口茶吃,是客气的,下次若是你们再不请自来,无事生非,我绝对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苛待!”
钱小小说完,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圈
众人,众人包括南宫菱都被她这个眼神吓的身子颤了颤,都萌生的一个念头,怪不得她能入了南宫逸的眼,眸中的狠厉,简直一模一样!
南宫菱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还是忍不住道:“钱小小,你就不怕爹爹将你赶出南宫府吗?”
钱小小嘴角微微勾起,“我有宅子有铺子,阿逸还在外头有别苑,出了南宫府,照样能活的好好的,比现在更好,为何要怕?倒是你们,扪心自问,离了南宫府,你们还有什么?”
钱小小这几句话将南宫菱唯一剩下的一点点骄傲击的粉碎,跌坐在地上,被其他人搀扶着离开了。
其他人都离开了,唯有南宫鱼,还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不肯离开,只怯生生的看着钱小小。
钱小小本就不是心思狠毒之人,如今又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思更比以前柔软,旁人不惹到她,她也不会去为难别人。
对南宫鱼,她印象还是不错的,也看的出来,她并不是自己情愿过来的,如今见她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猜想她是有话同自己说,问道:“你叫南宫鱼对吧,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