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如今已经不是你的少爷了,你该称呼他为莫少爷,或者莫公子!”钱小小淡淡的道。
彤儿心中一痛,若不是她,他还是她的少爷,说不定已经将自己收房了,如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因为她。
“这衣服是莫少爷给的,不是我偷的!”彤儿再次道,言语间还有几分小得意,你不是能耐能耐吗?少爷心中还是在意我的,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莫启可有说将这衣服赠与你?”钱小小又问道。
彤儿一噎,她若是扯谎,回头钱小小找莫启一对峙就被拆穿了,只得道:“莫少爷怕我受冻,好心借我衣服,我自然得洗干净了再还他,总能让莫少爷洗吧!”
钱小小冷笑一声,“呵!大半夜抱着衣服发呆,我看若不是被王婶儿发现,这衣服你怕是能洗一辈子!”
彤儿羞的脸蛋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钱小小继续道:“彤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次的事情,我暂且先记下,若有下次,我一处罚!”
说完,她便带着莫启的外袍离开了,彤儿留在原地,楞了半晌,心中对钱小小的恨意更加浓了。
“钱小小,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加注在我
身上的东西,我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钱小小拿着外袍,足足在院子里坐了一日,阿玉最后都看不下去了,委屈的道:“不过是个袍子,有阿玉好看吗?娘子,你都一天没搭理我了,可是阿玉做错什么了?”
因为阿玉长的太过出众,钱小怕惹麻烦,特意给他画丑了不少,现在的他不过是个黄脸汉子,脸上还有一些麻子,这般状态同她撒娇,让钱小小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玉,别闹,我有正事!”钱小小无奈的道。
阿玉怕她生气,只得委屈兮兮的坐在一旁,动也不敢动,话也不敢说。
又过了一会儿,莫启等人终于回来了,见到钱小小手中拿的袍子,元宝诧异的道:“钱姐姐,你拿莫兄的袍子做什么?”
钱小小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面色凝重的对莫启道:“莫启,你跟我来!”
莫启知晓她是为了自己将袍子给彤儿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跟着钱小小到了后院。
此时孔媛和钱小雨还在点心铺子没有回来,钱小小还让阿玉在门口守着,后院只有两人。
钱小小还未开口,莫启便道:“钱姐姐,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彤儿好歹算是跟我一起长大,她祖母又是为了救我祖母身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冻,所以才拿这个外袍借她披上!”
见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钱小小摇了摇头,“莫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竟做出这等愚蠢之事,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莫启仍觉得自己没错,想要反驳,就听钱小小继续道:“你顾念与彤儿之间的情谊,这没错,可你不该将自己的外袍借给她,事后还不及时取回,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意,若她有一日,她拿出这个外袍,说是你们私相授受的证据,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不会吧……”莫启有些不敢相信,他确实知晓彤儿对他的心意,所以对她能避则避,对祖母的提议也都装聋做哑,故作不知,可让他相信彤儿会使这样的龌龊手段来算计自己,他是如何都不敢信的。
“呵!不会?彤儿半夜抱着你的外袍发呆,幸而是被王婶儿撞见,若是换了旁人,你们私相授受的罪名怕是已经坐实了,若是不给她个名分,到时候你会背上个什么罪名,我想你应该清楚,到
时候轻则影响你的前途,重则整个莫家都会被你连累,到时候总是为了莫家,你再不愿也要收了她!”
莫启被钱小小的话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祸,惭愧的道:“对不起,钱姐姐,是我错了!”
见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自己一番苦心也没有白费,钱小小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外袍还给了他,“你不必同我说对不起,毕竟出了事儿,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你现在已经不小了,凡事都是要考虑后果,且不可鲁莽行事!”
莫启连连称是,拿着外袍逃也似的离开了,元宝等人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只红着脸,哪里好意思说。
至于那件外袍,立时被他烧毁了,既被彤儿抱过,他若再穿,到时候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儿呢。
钱小小知道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
她特意将此事告诉了彤儿,彤儿听到莫启为了同自己撇清关系,竟连衣服都烧了,气的她连摔几个碟子,又被王翠花训斥了一顿,心中更加憋屈。
莫夫人辗转得知此事,特意备了份厚礼,亲自送给钱小小。
“钱姑娘,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启儿
就被那小蹄子给毁了!”莫夫人感激的道。
钱小小单看盒子,便是京城最有名的多宝阁出品,每件都是孤品,数量极为稀少,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微微一笑,道:
“莫夫人,这么贵重的礼,小小可受不起,您亲自前来,不只是为了谢我吧?”
莫夫人将礼物往钱小小面前推了推,“钱姑娘果然聪明,你几次三番帮助启儿,再贵重的礼物,也受的起!”
钱小小想了想道:“莫夫人还是先将来意说明,不然小小收了礼,无法替夫人办事,夫人这礼,岂不是白送了?”
莫夫人笑道:“既然姑娘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彤儿那丫头,我太了解了,她一直对启儿贼心不死,除非把她送的远远的,不然我怕总有一天,她会再闹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姑娘也该知道,留下她,没有任何好处!”
在她来时,钱小小就猜到了她的来意,如今见她果真这般说,想了想道:“夫人,彤儿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她还算安分,我若就这么将人送走,老夫人那边,怕是第一个就会怀疑夫人,难道夫人就不怕老夫人回头找夫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