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妥善的法子混进范府,最后决定试一试另外的法子,说不定还可行。
她很快拟好一封书信,差人送去范府,交给范夫人。
范夫人正在同媚姨娘一起带着她的女儿娴姐儿玩耍,两人斗了这么些年,如今都没了子嗣,也没了争斗的心思,因着相同的丧子之痛,倒成了好姐妹了。
范夫人接了书信,打开一看,登时脸色气的铁青,“哼,我不去找她,她还敢来找我,正好,我要叫她知道知道,害吾儿的下场,来人,去找府中最好的十个打手来,今日我就要为我那两个枉死的儿子报仇!”
媚姨娘在一旁道:“姐姐,这信是谁送来的?上面写的什么?竟让姐姐如此生气……”
范夫人将那信交给媚姨娘,媚姨娘一看,原来竟是钱小小写来,约见范夫人,说是有话要说,心中也是恨的不行,不过却比范夫人多想了一层。
“姐姐稍安勿躁,奴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些蹊跷,不然她怎么敢约见姐姐?
不如咱们先去见见她,听她怎么说,然后再做打算!”
范夫人听罢,觉得媚姨娘说的有理,便道:“那就暂且听你的,不过
人咱们还是带上,若是她敢耍什么花样,我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媚姨娘点点头,深以为然。
她也急于想见见这位害死她儿子的‘凶手’,央求范夫人带她一起去,不过她并不是以范府姨娘的身份去的,而是扮做范夫人的贴身丫鬟,跟在范夫人身边,好好观察钱小小的言行举止。
钱小小约见范夫人的地点不在别处,正是自己的钱记点心铺。
自从上次被封之后,她就没再开门做生意,上次只是开门整理铺子里的东西,将坏掉的扔了,不想又被范夫人和媚姨娘找人将铺子给砸了,她也无心整理,如今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范夫人见状,不屑的道:“钱小小,你这毒妇,约我来难道是看你这破破烂烂的铺子,难不成还想让本夫人赔你不成?”
见范夫人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钱小小笑道:“范夫人,您误会了,我约您前来自然不是让您赔这铺子的,而是另有要事,我可只是一个人,您带这么多人,难道是怕我一个小姑娘对您做什么不成?”
范夫人冷哼一声,“哼,你那般狠毒,害死我范府三条人命,突然约见本夫人,谁知道你是不是
想图谋不轨,本夫人当然得多带些人自保了!”
钱小小无奈道:“范夫人,我知道您对我误会很深,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指望能消除这误会,只是我今日约您来,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事关贵府三位少爷枉死的真相,您带这么多人来,叫我如何开口?”
媚姨娘一直觉得自己儿子的死没那么简单,听钱小小的意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对范夫人道:“夫人,事关少爷们,不如先让旁人退下,有奴婢在这儿保护您,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范夫人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好,你最好不要耍弄本夫人,否则本夫人就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让你知道得罪本夫人的下场!”
“不敢不敢。”钱小小忙道。
“你们在外头等着,我不喊你们,不许进来!”
范夫人说完,带着媚姨娘两人进了钱小小的铺子。
钱小小将门关上,带着两人进了后头那间小小的院子,不想里头还有个伙计模样的人。
范夫人眸光一寒,“哼,本夫人果然不该相信你,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吗?为何里头还有一个人?来……”
钱小小忙解释道:“范夫人莫急
,此人并非是我钱记的人,只是我找来的一个证人,我知道单凭我一面之词,不能让夫人您信服,所以才找来此人作证!”
“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你收买的!”范夫人不相信的道。
媚姨娘盯着那伙计看了许久,突然道:“咦,这若不是成记药铺的伙计吗?”
原来这媚姨娘生育艰难,为求子嗣,没少吃药,一来二去,这府城中所有药铺的伙计都差不多认识了,这伙计也认出了媚姨娘,只是见她一身丫鬟打扮,识趣的没有拆穿。
“这位……姐姐说的不错,小的正是成记药铺的伙计,难为姐姐居然还记得小的……”
范夫人见两人认识,小声问媚姨娘道:“这伙计人品如何,说的话可信吗?”
媚姨娘道:“夫人放心,这伙计与我极其熟悉,人品还是不错的,应该可信,他也知道我的脾性,我也知道他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谅他不敢骗我!”
范夫人闻言,这才又对钱小小道:“你找个药铺伙计来做什么?”
钱小小道:“回夫人,我平日除了开点心铺子赚钱之外,还帮不少夫人小姐调养身子,平日里所需药材,一应都是从成记药铺采买
,从不去其他铺子,我每月要买数百种药材,可从未买过三位少爷所中之毒……”
范夫人忍不住插嘴道:“你没在成记药铺买,说不定是在别的药铺买的?这等事情,还有谁会傻得光明正大摆在明面上吗?”
钱小小微微一笑,“范夫人说的有理,我确实不能证明自己没有买过,可是这伙计能够证明其他人买过此药,正正好是从他手上买的!”
范夫人和媚姨娘闻言齐齐看向那伙计,伙计一脸愧色看着两人道:“回两位夫人,小的在贵府三位少爷毒发的那日,的确卖过一味剧毒的药材,毒发症状跟三位少爷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来买药材的那位公子只说是房中老鼠太过闹腾,买来毒老鼠的,小的并不知道是来害人的,不然小的打死也不能卖啊……”
媚姨娘闻言,激动的拉着伙计的肩膀,“你说那药是你卖的?到底是谁从你手上买去的?”
伙计闻言脸上更加愧疚,“回这位……姐姐,那人包裹的十分严实,小的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小的清楚的记得,他的左手背上有颗米粒大的黑痣,因为极少有人来买这么剧毒的药物,所以小的特地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