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自小也是干活干惯了的,勤快,麻利,力气大,屋子里头除了一些浮灰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她很快就收拾干净了,正好差不多到了学堂放学的时辰,黄莺算着这时候孔正该空了,便去寻了孔正,央他带自己去置办些必要的东西。
鳞羽草堂的学子们虽然都是住在学舍的,可晚间是不安排课程的,有好学的可以自己去阅览室或者平时上课的学堂自习,先生们有空会过去转悠,有学子们有问题的,也可以寻先生解答,或者同学之间相互探讨。
这庄子极大,男子和女子所处的地方远远分开,各占了不少地方,除了吃饭的食堂,上课的学堂,住宿的学舍,还有不少地方,钱小小当时设计了亭台楼阁,通幽小径,还各有一大片的草坪,供学子们锻炼身体。
白日里休息时间,也有学子们在各处读书,晚上那些不想读书的,也可在各处逛逛,每隔一段地点都会有专门点的灯给学子们照路,直到熄灯睡觉的时间,两边的学舍都确定学子们已经就寝,那些灯才会有专人去一一撤掉。
孔正原本每天晚上都会到学子们读书的地方去看一看,也
会到各处草坪小道去看一看,尤其是熄灯之后,免得有学子们迷路未曾反悔的。
置办东西需要去京城,鳞羽草堂在城外,离京城有段距离,他本不欲答应黄莺的要求,可黄莺一个女子,千里迢迢来投奔自己,他不忍拒绝,想了想,答应下来,将巡视的事情交给了自己昔日的同窗王临,自己带着黄莺去了京城。
这是黄莺第一次来到京城,在她来之前就知道孔正在城外的鳞羽草堂,直接让人将她送了过去。
她一路从昌都来到这里,路过不少城市,她觉得自己见的城市已经够繁华了,进了京城之后,才知道这京城之中究竟有多繁华。
孔正见她如此喜欢京城,道:“黄莺姑娘,你应该还没在京城玩儿过,不如先留在京城玩几日,再去鳞羽草堂报到。”
“先生可以陪我一起玩儿吗?”黄莺问道。
“自然不能,整个鳞羽草堂都由我负责,除了休沐的时候,平日是没有空闲的,今日能出来,已经是破例了!”
黄莺听到孔正为了自己破例,心里美滋滋的,道:“先生,黄莺既然说了要在鳞羽草堂好好干,断没有还没干活儿就
先出来玩儿的,咱们买完东西就回去,至于京城嘛,我可以等休沐的时候再玩!”
鳞羽草堂十日一休沐,每次都有一日半的休沐时间,比其他学堂还要多出来半日,也不愁黄莺没有玩儿的时间,孔正便点点头。
孔正问明了黄莺需要的东西,带着她四处去买了,有些小件儿的,他们直接拿了就走,有些大件的,孔正直接让他们明日送到鳞羽草堂去。
对方听到是鳞羽草堂的人,还主动给他们打了折,省下了不少银子。
待买完东西,天已经黑透了,孔正要带黄莺去吃东西,黄莺头一次来,又是奔他而来,他自然是不能小气的,带着黄莺来到一处比较高档的酒楼。
黄莺是个懂事的,买东西的那些银两尽是孔正出的,她见那酒楼装潢豪华,又在最好的地段,里头的菜定然不便宜,不想让他再破费,便道:“先生,我对吃的不挑,咱们随便吃一点就是了。”
孔正对她十分了解,知道她很喜欢美食,道:“这醉仙楼是我姐姐开的,去吃饭,花不了多少银子,你不必为我担心!”
黄莺听罢,这才随着孔正一起进了醉仙楼,醉
仙楼的伙计自然是认得孔正的,见他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孔先生,您许久没来了,你们的雅间今日空着,您先去,小的拿了菜单给您送上去,最近又出了几道新菜!”
“嗯。”
孔正点点头,自从钱小小与南宫逸成婚自后,这醉仙楼就交给了钱小小,钱小小特地留了三间雅间儿出来,一间是专给南宫逸用的,另外两间是给自家人留的,不管什么时候,那三间雅间都是不接外客的,孔正几人也有时会来喝酒小聚,或是宴请同窗。
两人刚到雅间坐下,小二便拿着一壶茶和几样小点心进来,尔后拿出最新的菜单,一一给两人介绍。
黄莺看着上头的一道道菜,除了好听的菜名,还配有图案,里面包含的食材也都一一写在上面,这样免得有人误点,不禁暗暗佩服这酒楼的人心思细腻和巧妙。
她依着自己的喜好点了几道,尔后有些后悔,“我是不是点的有些太多了,除了头两道,其他的都不要了……”
孔正道:“你既喜欢,便都要了,吃不了的咱们可以带走,不会浪费的!”
说完,他又点了几道特色的,让小二一
并上了。
菜要上来还要一会儿的时间,孔正先让黄莺吃些点心喝点儿茶,黄莺吃了几块点心,觉得美味至极,再配上茶,简直是唇齿生香,忍不住多吃了几块,想到点了那么多菜,怕吃不了浪费,黄莺这才停了口。
很快,两人要的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黄莺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险些流下了口水。
“逛了那么久,肯定饿吧,吃吧。”孔正道。
黄莺刚开始还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小口小口的吃着,她饭量原本就大,又是饿极了,这样吃根本就吃不饱,甚至是越吃越饿,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孔正特地点了一瓶果子酿,怕她吃太快噎着,不时给她倒杯酒,盛碗汤。
黄莺对孔正有心思,孔正给她倒的酒,盛的汤,她都尽数喝了下去,边吃边喝,身边还有喜欢的男子照顾着,黄莺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胃口也更加好了,竟将一桌子的饭菜吃的差不多。
待到吃饱喝足,黄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一桌子菜几乎都被她吃了,孔正好像没怎么吃。
她不禁红了脸,问道:“我是不是吃的有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