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的长老名唤赤鱬,是鸑鷟的伯父,也是族中最年长之人,他本以为‘潆泓’与鸑鷟感情深厚,听到鸑鷟中蛊,必定心神大乱,要不惜一切代价抓到给鸑鷟下蛊的人,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放走了剩下的所有宾客,要知道给鸑鷟下蛊的人可能就在其中。
赤鱬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方才就该直接下令将人留下,而不是故意为了避嫌让腓腓去询问‘潆泓’了,免得让人说他趁着鸑鷟中蛊就想掌控家中之事。
因为鸑鷟不会蛊的缘故,他难免多为家中之事操了几分心,便有有心人说他想要谋夺家主之位,是以他才会故意避嫌,早知‘潆泓’会如此,他便是被人误会又何妨,虽然留下那些人做法不太妥当,可为了揪出伤害鸑鷟的人,他可以承受这些后果。
不管赤鱬心中如何后悔,到如今已是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离开,不满的看了‘潆泓’一眼,哪里想的到,现如今的‘潆泓’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满心都是鸑鷟的潆泓了。
钱小小正在仔细观察着鸑鷟,他被安置在大厅的矮塌之上,面色铁青,呼吸缓慢,她
对蛊的了解都是在进入三苗之前鬼医教的,只是了解一些简单的东西,鸑鷟如此,她实在无法看出是中了蛊,中的什么蛊,贸然开口,恐会引起怀疑。
她想了想道:“伯父,您既能看出夫君是中了蛊,是否知晓此蛊该如何解?”
赤鱬摇了摇头道:“难,鸑鷟所中的蛊十分罕见,叫做魇,会让人陷入梦魇之中,一直沉沦,不能出来,虽一时半会儿并不致命,却十分难解,除非找到下蛊之人,如果一直不解,到了一定时间,他就会在睡梦中死去。”
钱小小一听,这不正合她的心意嘛,鸑鷟昏睡,她就不怕有人能够拆穿她了,也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不过,她现在可是‘潆泓’,与鸑鷟感情深厚,自然不能喜形于色,反倒做出一副担心的表情,道:“伯父,潆泓初嫁进来,相公就出了这等事情,您也知潆泓能力有限,希望伯父帮潆泓找到下蛊之人,为相公解蛊,潆泓谢过伯父了!”
钱小小说着,就要给赤鱬跪下,赤鱬虽是长辈,可钱小小现在的身份可是家主夫人,在三苗,身份高于一切,他哪里敢让‘家主夫人
’给他下跪,慌忙将钱小小给搀了起来。
“鸑鷟媳妇,你这是说哪里话,鸑鷟是我唯一的侄儿,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帮他的,你也是不容易,才嫁进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鸑鷟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危险,你就好好照应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赤鱬道。
他心中对‘潆泓’有不小的意见,觉得她既然知晓自己能力有限,方才就不该自作主张,好在现在她‘幡然醒悟’了,将后面的事情交给他,那就好办多了。
钱小小可不管赤鱬心中作何想法,她也不想管鸑鷟的事情,他中蛊可谓是天都在帮她,免得她自己动手了,这样她便除了装模作样的照顾一下鸑鷟,剩下的时间便可做自己的事情了。
赤鱬让腓腓帮助钱小小照看鸑鷟,腓腓正是先前告知钱小小鸑鷟出事的小丫头,是老家主也就是鸑鷟的父亲五年前从外头捡回来的,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心思十分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做事也有些毛躁,不过对鸑鷟十分忠心。
对赤鱬这般安排,钱小小欣然接受,就算不是腓腓,也会是别人,总并不能事事都她这
个家主夫人亲自动手,况且有些事情她动手也不方便,腓腓心思单纯,更好糊弄。
当然,有些腓腓也不好亲自动手的,例如擦洗身子之类的,钱小小便让腓腓去寻鸑鷟的心腹嶽过来,理由是两人还未洞房,就不算真正的夫妻,不好帮他做这些,钱小小的理由也算说的过去,并没有人怀疑什么。
钱小小算是顺利成为了家主夫人,墨竹和离一这边,也终于等来了机会,两人所扮的三少爷当扈与三少夫人窃脂要单独出门游玩一段时间,算是新婚的蜜月旅行了,此时将两人抓过来,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这个过程一切都很顺利,两人被抓后,鬼医是对方的性命要挟两人配合,两人为了心爱之人,只得配合鬼医。
墨竹与离一的夺蛊过程也十分顺利,两人也在鬼医的教导下学会了如何驾驭断肠蛊与情人蛊。顺利回去了两人所在的家族,将两人取代。
最后,只剩下了落落与鬼医了,鬼医再次询问落落,她究竟怕是不怕。
落落淡淡一笑,“自我出生到现在,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鬼医见她态度这般坚决,便开始
着手准备。
落落要替代的当家主母名叫九雏,身上的蛊不仅有小蛮相同的噬心蛊,离一相同的断肠蛊,还有胭脂蛊,水滴蛊,赤冰蛊,媚蛊,以及鸑鷟所中的魇蛊。
胭脂蛊是一种胭脂色的小虫子,母寄生在主人的肝脏之中,根据主人需要,可以分离出无数子蛊,中此蛊者,面容会越来越漂亮,即使不施粉黛,也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看着明艳动人,其实身体早就被胭脂冲给掏空了,直到人死的时候依旧明艳动人。
水滴蛊形似水滴,母蛊寄生在主人的心脏之中,子蛊寄生在主人的血液之中,衍生的速度很快,有成千上万条,只要主人手指微动,子蛊便会听从主人的号令从主人体内出来,到达指定的人体内。
因为其无色无味,速度又非常快,让人很难地方,初中蛊的时候中蛊者没有任何感觉,只会不时觉得有些口渴,慢慢的越来越渴,还会非常渴望水,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会想尽办法进入水中,直到最后万万全全离不开水,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般,一旦不能满足其对水的渴求,便会浑身干涸而死,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