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我真的太高兴了!”谷知南这个小傻蛋还在一旁兴奋地哔哔,“我没想到你会送香囊给我,这是你亲手绣的吗?还有这信,是你写给我的吧?”
说着,他还得意地看了关砚青一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谁知道,关砚青竟然冷嗤了一声,哪怕他什么都没说,谷知南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屑。
谷知南顿时怒发冲冠。
关砚青这是什么意思?哦,他肯定是故意装的,他其实心里嫉妒得要死,但是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做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真是的,何必呢?
“你瞎说什么!”谁知道,下一刻,林桑浅就毫不留情地推翻了他的幻想,“这香囊和信不是我给的,是张芊芊刚刚拜托我带给你的!”
谷知南:“……”
他刚刚还高兴得想上天,现在,就跌落到了泥里。
“张芊芊?”谷知南失魂落魄地说,“就是之前在山上给我们做饭那丫头?”
“嗯。我刚刚遇到她了,她说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林桑浅说完,还看了关砚青一眼。
说实话,她刚刚……还真挺怕关砚青误会的。
幸好,她还有机会解释。
谷知南脸色有些涨红,不甘心地看了关砚青一眼。
所以,刚刚关砚青之所以会露出那种神情,是因为,他已经料到了这香囊和信不可能是林桑浅给他的是吗?
关砚青这家伙……他怎么就那么自信!
谷知南很烦躁,他把香囊放到一旁,然后拆开了信。
读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他脸上的不耐反而少了一些,将信折起来,然后和香囊一起,好好地放进了怀里。
林桑浅有些惊讶,她问:“看来,你也挺喜欢张芊芊的嘛。”
“谁说的?”谷知南立刻否认,“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那你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心意。她一没做过坏事,二没害过我在乎的人,三没继续纠缠我,那我又何必糟蹋她的心意。”
闻言,林桑浅点点头。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过,她很想知道,如果是关砚青的话,他会怎么做?
如果收到了别的女孩子给他的香囊和信……他会怎么做呢?
林桑浅忍不住又看向关砚青。
关砚青还对她笑了笑,问道:“要出去走走吗?”
林桑浅鬼使神差般地立刻点了点头。
“去哪?我也去!”
谷知南刚说完,就看到关砚青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你要是想死的话,就尽管来试试。
谷知南很不服,他越来越想跟关砚青打一架了。
“好了好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你赶紧走吧。”林桑浅说。
“我?我没事啊?”谷知南委屈地说。
“不,你有。”
谷知南:“……”
哪怕他再傻,也能明白,林桑浅这是明晃晃地在偏向关砚青了。
他咬了咬牙,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离开。
……
关砚青和林桑浅慢慢地在街道旁散步。
天已经慢慢地暖和了起来,林桑浅外面只披着一件比较薄的斗篷,是红色的,她生辰时赵兰儿送给她的,她很喜欢。
关砚青没怎么说话,却时不时地垂眸看她。
不时有认识的人跟他们打招呼,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地掺杂着些暧昧。
有两个妇人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又小声议论道:“林姑娘身边那位公子是谁?”
“你不认识他?你忘了吗?在于府住着的那位……听说是从京城来的,身份很不简单呢。”
“哦哦,我想起来了!说起来,那公子长得可真俊。”
“咱们林姑娘也不差呀,你看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多般配。”
“唉!说起来,我儿子之前还说喜欢林姑娘呢,只可惜,林姑娘都没多看过他一眼。”
“别想了,像林姑娘这样厉害的人,哪里是咱们这种人能肖想的。我看,倒是那位公子,才能得她的青眼。”
“看他们两个那样子,该不会已经……”
“林姑娘一家不是要搬到京城了吗?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位公子吧?”
“有可能哦,可惜啊,喝不到林姑娘的喜酒了。”
虽说她们两人越走越远,但是,关砚青的耳力一向很好,所以将这两人的对话都收入了耳中。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
他和林桑浅很般配吗?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画面。
那是一个女子,跪在一个男人面前,苦苦地哀求着什么。
关砚青脸色都变了。
“关大公子……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林桑浅的声音,关砚青转过头,就看到林桑浅正关切地看着他。
很显然,她也注意到了他脸色不对。
“没什么。”关砚青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林桑浅点点头。既然是不好的回忆,那她自然就不好多问。
只是……能让关砚青脸色都变了的,该是多不好的回忆?
“京城那边,给你们的住宅,我已经安排好了。”关砚青说。
林桑浅微愣:“多谢,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费心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朋友。”
说起“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关砚青忍不住微微皱眉。
啧,总觉得这个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他和林桑浅之间。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圣上既然要封赏令尊,那必定会赏赐一个不错的宅院。我给你们安排的地方,不过是一个临时居所罢了。”
“说的也是。”林桑浅点点头。
本来想再道个谢,又想起关砚青跟她说过,永远都别跟他说谢谢,她只好又咽了回去。
“稳定下来之后,你应该还要开店吧?和在镇子上开的一样吗?”
“对,现在的炸鸡店、奶茶店和蛋糕店还是要开的,也还是叫麦啃鸡。”林桑浅说,“但是我还要再开一家酒楼。”
在镇子上,她不开酒楼,是因为不想跟卢成仁抢生意。
但是到了京城,她可就没这个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