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林桑浅就有过这种猜测。
毕竟,战事一起,关砚青就离开了。
然后,人们便开始议论那位年轻的战神将军。
但她又觉得,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现在看来,还真就这么巧。
“我也是在战场上遇到了他,才知道的。”林宏达剥开一只螃蟹,把蟹黄的部分递给廖淑霞,“他出身于京城关家,他的父亲是一品军候,而他从十二岁起便随父出征,战功无数,他‘战神’的名号,虽是圣上所赐,但也是被全天下认可的。”
“他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林桑浅好奇地问。
林宏达笑道:“和平时所见的,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林桑浅忍不住想象,战场之上,两军对峙,为首的年轻将军剑一出鞘,便令敌人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好像有些夸张了。
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于府,某个房间里。
谷知南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这时,房门被打开,两个丫鬟捧着饭菜走了进来。
“哎呦,可算有饭吃了,饿死我了!”谷知南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往桌前一坐,便开始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他忍不住皱眉。
这几天他一直都缠着林桑浅给他开小灶,因此吃过她做的不少菜。
这些饭菜跟林桑浅做的相比,实在是太难吃了。
他只吃了一半,便放下了筷子。
脚步声响起,谷知南抬眸一看,走进来的人,是关砚青。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吗?”关砚青看了一眼还剩一半的饭菜,问道。
“确实不行。”谷知南叹了口气,“比林桑浅做的差远了。”
关砚青眸色微暗。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过一段时间,我会将你送回京城。”
“不回。”谷知南不耐烦地说,“关砚青,我是没想到你会来这儿,我要是知道你要来,我死也不会选这个地方落脚!”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遇到了林桑浅,还是很值得的。”
关砚青声音逐渐变冷:“圣上很担心你。”
谷知南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他没了懒洋洋的模样,周身迸发出怒意:“他担心我?别搞笑了!他赐死我母妃的时候,怎么不说担心我?”
“他说过,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不好意思,不稀罕!”
“圣命难违。”
谷知南嗤笑一声:“别逗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不想做的事,皇帝老儿敢强迫你吗?就算你们关家现在直接谋反,他都毫无还手之力。”
关家,权势滔天,军权在握,且深受百姓爱戴。
说实话,这大耀,并不是他们皇族的,而是关家的。
“关砚青,我亲眼看着母妃死在我面前,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你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也应该能理解。”
闻言,关砚青沉默了。
“我们从小也是一起玩过的,所以,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别把我押送回京城。”
过了一会儿,关砚青才道:“之前被你们抢过的那些人家,朝廷已经派人去安抚了。”
“嗯。我那些兄弟呢?”
“他们都曾是你的府兵,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暂时都安置在于府。”
这时,安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三皇子,有一位姓张的姑娘找来了,说想见三皇子。”
“你认识?”关砚青问。
“姓张?哦,张芊芊吧,她来干什么?没什么可见你的,你拿一百两银子给她,就说感谢她这段时间帮我们做饭。”
“我知道了。”
“这小丫头,怎么老缠着我?”谷知南嘀咕道,“我对她又没兴趣……要是来的是林桑浅该多好。”
“我进来之后,你已经第三次提起林桑浅了。”关砚青面无表情地说。
“她确实很好啊!做饭那么好吃,长得又那么漂亮。”谷知南笑道,“如果将来能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挺想娶她的。”
他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周围一阵凉飕飕的。
谷知南还没反应过来,关砚青的身影便已经到了他面前,而他的脖子也被狠狠地掐住。
“关砚青!你干什么……”
“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她,少打她的主意。”关砚青冷冷地说。
谷知南面色陡然一变。
这时,关砚青已经放开了他。
谷知南咳嗽了两声,而后不解地问:“莫非,你喜欢她?可你这几年不都在外面打仗吗?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这不关你的事。”关砚青冷冷地说完,便离开了。
谷知南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十指逐渐收紧。
他的情敌,是谁都好,怎么偏偏是关砚青?
那他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
关砚青从屋里走了出去,安遇一下子就感觉了他身上的杀气,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这三皇子到底跟公子说了什么?怎么把公子给气成了这样?
“公子,那位张姑娘已经送走了。”
“嗯。”
安遇想说她哭得好惨,但是又觉得关砚青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便换了个话题:“去林家吗?”
“嗯。”
“我去让人准备马车。”
“您就是关大公子吧?”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关砚青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向他这边走过来。
这几年他有和于靖霄互通信件,因此知道于靖霄已经娶妻了。
想必,这个女人就是于靖霄的妻子。
虽然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毕竟是好友的妻子,所以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我是靖霄的妻子,叫我尔柳就好了。”齐尔柳一脸的天真单纯,“早就听靖霄说起过你,他说你年少有为,十分厉害,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说完,她便又向关砚青靠近了些,没想到关砚青却后退了两步。
“于夫人,自重。”
齐尔柳一愣,随即有些委屈地说:“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只是觉得,你和靖霄的关系那么好,那自然就是我们的家人。”
“我和靖霄是多年好友,但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关砚青淡淡地说,“还有,于夫人,或许靖霄很吃你这一套,但是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