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容之玉皱了皱眉,“他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不是,是跟关将军,还有安怡郡主。”
闻言,容之玉的眸光暗了暗。
又是关砚青和林桑浅……
她现在,真的很不想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对了,还有一个女的,但是,咱们的人并不认识。奴婢猜想,应该不是什么世家千金。”
“你的意思是说,就是个普通人?那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丫鬟思索了一会儿,道:“奴婢听说,最近三皇子,除了去林记酒楼之外,还经常往酒楼附近的一家豆腐铺跑。”
“豆腐铺?”
容之玉双眸微眯,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
林桑浅的林记酒楼,联合郑荌荌的豆腐铺一起,推出了一道小吃“油炸香豆腐”。
油炸香豆腐外酥里嫩,再配上辣椒面和孜然粉,或者林桑浅研制出来的秘制酱料,好吃得令人赞不绝口。
没过几天,这道小吃便风靡京城,不管是林记酒楼还是郑荌荌的豆腐铺,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排队。
这天,众人都在豆腐铺门口排队买油炸香豆腐的时候,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
在京城里住久了的人,这种时候都很懂事,明白能坐这种马车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是惹不起的。
所以,当马车里的人下来时,所有人都自发地让出一条路来,让这个人先买。
郑荌荌正低头把刚炸好的豆腐装进油纸袋里,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站了个女子,而且,好像还有些眼熟。
郑荌荌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容家大姑娘吗!
她之前在林记酒楼见过的!
容之玉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心里百转千回,不过,郑荌荌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这位客官,买炸豆腐吗?”
“你是郑姑娘吧?”容之玉笑了笑,“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能单独聊聊吗?”
郑荌荌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就听到容之玉压低声音说:“是和三皇子有关的事。”
郑荌荌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岑嬷嬷,让她先忙着。
她昨天刚请了一个新的伙计帮忙,所以暂时离开一会儿也没有大碍。
她把容之玉请进了豆腐铺,冷淡地问:“请问,到底是什么事?”
容之玉先是打量了一下豆腐铺里的环境,然后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说……你应该知道,皇上马上就要给我和三皇子赐婚了吧?”
郑荌荌心疼了一下,有些难受。
不过她还是故作淡然地道:“嗯,是听说过了,不过,我记得前几天三皇子还说过,他是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你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容之玉无奈地说,“皇上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他说出去的话,有那么容易收回吗?就算三皇子如今备受宠爱,可他终究还是只是三皇子而已。哪怕他已经成了太子,可是他的地位,依旧是皇上给的,皇上仍然可以随时收回。”
“你到底想说什么?”郑荌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如今你和三皇子走得很近。”容之玉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但,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平民女孩嫁进皇家的。”容之玉苦笑着说道,“所以,你现在和三皇子走得越近,也就越危险。”
郑荌荌扬眉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容之玉点点头,说:“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所以即便现在,我很清楚三皇子不喜欢我,但这门婚事,我没法拒绝。你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而受到伤害。”
郑荌荌没说话,容之玉又道:“所以我想劝劝你,还是和三皇子保持距离吧,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不错的夫君。”
她说完之后,郑荌荌突然笑了起来。
“容大姑娘,我不太喜欢虚伪的人,所以,你就别在我面前玩这套了吧?”
容之玉脸色一僵:“你说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没必要跟我玩聊斋。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离三皇子远一点,但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能顺利当上三皇子妃,我说得没错吧?”
容之玉的十指渐渐收紧。
“但是,恕我直言,这事你找我没用。就算我真的听了你的话,跟三皇子保持距离了,可是他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郑荌荌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
容之玉的伪装,似乎快要破裂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皇家的事情,我是不懂,但是我也不相信,堂堂皇上,会为了儿女私情这点小事,把我给杀了。”
说着,郑荌荌的神情逐渐变冷:“你有来找我这个时间,还不如去讨好三皇子,当然了,以我对三皇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充满心机的女人的。”
她这话说完,容之玉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向郑荌荌的脸上招呼。
可是郑荌荌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你想打我是吗?你的温柔善良呢?装不下去了?”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郑荌荌面容扭曲,“区区贱民,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父亲是太师!而你,不过就是一个卖豆腐的!你不会真以为你能跟三皇子在一起吧?”
郑荌荌刚想说话,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会不会跟我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挺恶心人的。”
听到这个声音,郑荌荌一愣,容之玉则是大惊失色。
两人都转头看去,只见谷知南和林桑浅走了进来。
林桑浅似笑非笑地看着容之玉,谷知南脸上则是带着厌恶的神情。
“三皇子……”
容之玉用力把手腕从郑荌荌手中挣脱出来,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是她,刚刚对我出言不逊,我气急了,所以才会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