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喊完,手电已经照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起初并未对来的人做出反应,只是一门心思想上来,等到灯光一照它,他突然转身向这群人扑去。
没了灯光打眼,我才看清,来的是五个人,前面两人一人持手电照着黑衣人,一人高举火把把周围照的亮亮的,后面三人竟人手一把步枪,举枪对着黑衣人,看着像是五六式半自动。五个人分工明确站位合理,素质绝对不次于我见过的武警训练。
随着黑衣人往前冲,中间的持枪人大喊:站住,不然开枪!听声音竟像是大瓢子。黑衣人哪管这些,嘶吼着继续往前。大瓢子首先开枪,随即两边的人也开始射击。尽管这枪不以威力见长,也只能半自动射击,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穿透力巨大,而且三枪齐射,也是弹雨纷飞。但子弹打在黑衣人身上,就如钝刀斫木,噗噗有声却不见效果,弹头入体,弹尾却露在外面,黑衣人也只是前进的速度受阻。那三人也是惊讶不已,一轮齐射完毕,黑衣人已近在眼前,那手举火把之人胆子颇大,竟以火把撩其面,被黑衣人左手一把打掉,右手一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竟一下拧断了,那人惨叫一声,随后又被掐住了脖子,接着一阵碎裂声传来,那人头垂下来,哪还有命在。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大瓢子眼看那人十死无生,发出了一声怒吼,手一伸打开了折叠刺刀,向前便刺,另两人也在这时把弹夹压入了弹仓中。大瓢子一枪刺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不退反进,顶着大瓢子连连后退。因为枪长,黑衣人伸手也够不到大瓢子。就在这时另两人又是一轮齐射,黑衣人脚步受阻,大瓢子收枪回来转身躲到了一棵树后上弹夹,另两人子弹打完也在后撤,其中一人不小心竟被绊倒在地。
我和范龙在巨石上眼看着来救我们的人惨死,又怕又怒,年轻人的血气一下上了头,就都在石头上跳将下来。我边大喊着让范龙回去,你治不了它,边把包包带子紧紧抓牢了,把包抡圆了冲过去,一下下打在黑衣人背上,一股股黑烟升腾起来,黑衣人一时间嘶吼声响彻原野,回身向我冲来。我血气上冲,也忘了害怕,只管抡圆了包乱砸,那黑衣人也不似先前那么惧怕,怒吼着往前,只是这包显然能伤到它,它虽不惧,但步伐缓慢,一时也奈我不何。
远处又传来火光和嘈杂声,有人喊了声:“大爷爷来了!”
我无暇顾及其他,满眼就是那黑衣人,却突然听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喊:“孽畜受死!”就见黑衣人身后一个老人家手持宝剑走过来,应该就是大爷爷。大瓢子在背后抢身过来要把剑拿走,那老人却断喝:“你以为谁都能持此剑吗?”说罢抽剑出鞘一剑刺向黑衣人后背,看起来竟像是一柄木剑。
我因为面对着这老人,所以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我的老人家,步枪子弹都打不进去,您老人家一把破木头剑有何用?”
只见这剑刺的又慢又无力,但却因为黑衣人专心向我而一剑刺中。我也没报啥希望,刺中也是挠痒痒。
果然,剑尖刺中之后,没有深入分毫,但却也冒起了一股黑烟,和我的包打中它一样的黑烟。疼的那黑衣人浑身一抖,竟转身一把把剑打落在地,行尸胳膊上也瞬间一股黑烟冒出。
大瓢子冲我大喊一声:“后生快躲开!”举枪就打。我连忙跑向一侧,并顺势捡起了被打落的那把剑。那边大瓢子三支枪,外加赶来助阵的另三支枪,六枪齐射,听声音里面夹杂了自动步枪。因为黑衣人被那把剑连伤两次,一时气馁,这一轮齐射竟把黑衣人逼退了几米,只是不见伤它分毫。
六人快速上弹夹,顶住黑衣人,大瓢子大喊:“阿贵去甜水村找你大河叔,让他抓紧支援,把他们存着的那架小鬼子的九二式搬来,多拿子弹,弄死这狗日的,给你侄儿报仇!”
阿贵转身跑着去了,我才想到刚才那人竟可能是大瓢子的儿子,心下不禁黯然,一股巨大的内疚感袭来,左手拿剑右手拿包,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那老人快步走过来,大喊:“‘针王’是你什么人!”
我回道:“不认识什么针王。”
老人又说到:“他大号‘桂锚’。”
我一听脱口而出:“那是我爷爷,你怎知道?”
那老人家一听大喜,说到:“来不及细解释了,只是天意如此。我道行有限,要灭此孽障,需要借你的手和你的血。”
我一听大惊,这是何意?借我血干什么?要把我手砍下来咋滴?为啥偏偏要借我的。
老人家却说:“来不及解释了,你只需滴几滴血在我的剑尖上,然后拿着去刺它,便知为何了。”
情况危急,我知道生死关头多说无益,况且那边大瓢子的儿子已经因我而死了,这老人持剑能刺伤黑衣人,说明他的话可信。于是一咬牙,拿剑就刺向自己的手指尖。
连刺几下没刺出血,想起来这剑是木头的,不仅赧然。但又觉得它比木剑要沉一些,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剑虽不是铁质,但也非木头的,看不出什么材质,感觉又硬又轻,白中带灰,尖圆刃钝。
想起包里的那根三棱针,就拿出来在自己手指上一刺,反手将几滴血挤在了剑尖上,待要再狠劲挤时,大爷爷却说道:“够了,快去,不需要什么剑法,你只需以‘屃皮包’护体,以剑不停刺它腰腹部即可,它的腰部不灵活。”
此时黑衣人已经适应了六枪齐射,疯狂的往前已经把大瓢子和另一个村民逼到了死角。我大喊着冲过去,直接横身站在了黑衣人和大瓢子中间。
我面对黑衣人已经多时,恐惧感已经淡了很多。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