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李刺史第一时间赶来询问情况。
“怎么样?抓到了吗?”李永峥小心试探。
“由我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林书源指了指后面的多一。
见林书源有些手段,李永峥心里打起了与他合作的想法,毕竟当初虽是公主保他一命,但公主却只是当他是棋子。这次要不是公主参自己一本,自己也不至于现在有如此处境。
李永峥刚要说出自己的意图,不料却被林书源打断:“李刺史,将此人关入大牢中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放他出来。”
见林书源有意打断自己,李永峥也不再多言,便按照他所说去做了。
时间已近中午,林书源吃完中午饭后便与白枫一起向李永峥房间走去。
临行前,林书源特意往自己衣服中放了几张纸和一支笔,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李永峥屋外,只见有两个小厮站在李永峥门前,见他们二人前来连忙行礼问安。
林书源瞥了一眼两人,不经意间看到了右手边小厮眼角上的痣,林书源回想起那个来偷账簿之人也是眼角有一颗痣,便对他产生了怀疑。
进门之时与他擦肩而过,林书源便下意识的多瞟几眼,而后来到了李永峥身边。
此时李永峥已准备了好茶等着林书源。
见林书源二人都已入座,便拍了拍手,随后一群歌女便在堂前跳起了舞蹈。
舞姿翩翩,轻盈无比,婀娜曼妙,尽显高雅。
右手边的小厮见屋中太吵,无法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便下意识地偷偷向屋中探头,只见那小厮顺着舞女们间的缝隙向前看去,李永峥二人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言,静静地欣赏着舞蹈音乐。只是不见了白枫的身影,小厮眼睛向左瞟去,只见白枫站在书桌前,抬头望着古董字画。
小厮看的太过专注,殊不知这一切林书源都看在眼里。
左边的小厮见右边的小厮正在偷摸看美女,连忙轻声制止他:“喂,别看了,这里面的没有一个是属于你的。”
右边小厮迟疑一下:“好!好看!个个腿长腰细,特别漂亮。”旋即便转过头来,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只是令小厮没想到的是白枫不是在欣赏古董字画,而是在磨墨。在外面人看来,白枫站在笔直,双手放于身前,右手搭在左手上,头部微微轻抬,给人一种欣赏字画的错觉。实际上白枫正在左手扶着砚台,右手磨墨,之所以看起来像是在欣赏字画,是因为他的右手只是动了动手腕而并没有动手臂而已。以至于让李永峥也一度认为他只是单纯的在欣赏字画。
白枫见磨的差不多了,便转头给林书源一个信号。
林书源心领神会,便对李永峥说道:“李刺史,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谈谈正事了。”
听见林书源要谈正事,便让歌女退下,身边只留下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李刺史,你看这茶也凉了,何不让人换一壶热乎的?”
李永峥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是让自己把无关人员都弄走,要单独谈谈正事。
为保险起见,李永峥将屋中丫鬟派去煮茶,而后让门口小厮将门关上。
由于看不到屋中情况,小厮只得竖起耳朵听着屋里人的动静。
此时屋中只剩下林书源三人。
林书源提了提嗓音说道:“李刺史,你可知罪?”同时林书源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林书源双手将纸拽平,放在胸前。只见那纸上写到:
从现在起,我问你什么,你就都不要管,只需回答我纸上的问题即可,现在你只需要用我刚才的音量说出“大人,我何罪之有”即可,此后声音必须保证与我声音一样大即可。
李永峥心领神会,果然按照纸上所写一般说出了那句话。
随后在李永峥的注视下,林书源与白枫二人换了位置。
李永峥起初还不解其意,他先看了看白枫手上的黑迹,转头又看见林书源从怀中掏出纸笔,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林书源快速在纸上写下他所要问的问题,白枫的任务则是在林书源写问题期间与李永峥搭话,防止被外人看出端倪。而后林书源转过身来像刚才一样双手将纸放在胸前,开口说道:“你是否看到过账簿?那账簿上是不是有一本款项亏空?”
纸上写着:你是否知道自己身边有内奸?这个内奸能碰到账簿,是不是你的身边之臣?
思索一番后,李永峥开口说道:“是,我是看到过账簿。而且账簿上确实是有一笔亏空”
随后林书源换了张纸继续写他所要问的问题,重复刚才的动作。
林:“那你知不知道你身为刺史,账簿对不上是有很大责任的?你难道还不将这笔款的去向交代出来吗?”
纸:对于内奸,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如果已经知道是谁就说一声,如果你只知道一个范围就说两声。你知道门口的小厮有问题吗?他可能是内奸的手下,你记得看住他。
李永峥:“知道,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林书源听见他的回答后,心中也已经有了结论:“知道有内奸,但只知道大致人选,不确定内奸到底是谁。”
李永峥看到后面的问题后有些傻眼了,他转头看向小厮,一脸不可置信,他用手指了指靠近自己的这个小厮,然后转头看向林书源。
林书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是奸细。
李永峥又用手指了指靠近白枫的那个小厮,林书源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永峥点了点头,眼神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门外小厮见屋中迟迟没有动静便想要进屋去看一看,但苦于没有理由。
恰逢此时,丫鬟将煮好的茶水端了过来,这便让小厮找到了机会。
忽然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茶煮好了!我进来啦?”
屋中的三人一听见外面有人要进来心里十分慌张,现在可谓是满屋狼藉,纸张乱丢一地,林书源正在急忙收拾。
见屋中没有声音,丫鬟只能再叫一遍:“老爷,茶煮好!”
这次仍是没有任何声音,这不禁让小厮产生怀疑。小厮便想借给丫鬟开门的时候看看屋中的情况。
屋门刚被打开一个小缝,一阵咔嚓声便传到耳中,紧接着一个茶碗碎片便滚到了小厮面前。
小厮被吓的心惊肉跳,只得默默关上房门。至于屋中有什么,他则是一点都没看到。
刚合上门,一阵激烈争吵便随之而来。
“难道林大人不打算保我吗?”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怎么?难道李刺史你要我包庇你吗?”声音不卑不亢。
“我都说了我没贪污,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言语中带着些许着急。
“我当然不信,因为我只相信证据!”
“你不帮我,小心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永峥越说越激动。
“来呀!我怕你呀!你要是敢弄死我,你也活不了。”
门外的仨人听得是胆战心惊。俗话说,雷霆一怒,苦者,百姓也。
丫鬟怕被波及,端着茶水离开了。
只留下了瑟瑟发抖的小厮,右手边的小厮表面上怕的要死,实则内心高兴的一匹。毕竟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他们越交恶就越对他有利。
在外人看来,屋里面吵的是很凶,甚至让人一度以为就快要动手,殊不知这正是屋中三人做给外面之人看的,是为了应对刚才局面突然想到的办法。
也多亏丫鬟的出现,让林书源想到了一个更快引出奸细的办法。
只见林书源贴在李永峥耳边对他讲起了悄悄话,而白枫则是继续质问李永峥,以此来伪装几人吵架的模样。
听完林书源的话,李永峥心领神会,接着与他二人争吵。
屋里吵的火热,屋外一个慌张,一个偷笑。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书源二人摔门而出,只见二人骂骂咧咧,嘴里还在说嚣张的话:“有本事你弄死我们,要不然高低参你一本。”
俩小厮一句话也不敢插嘴,只得低下头,听着他们叫叫唤。
此时李永峥也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对着他们骂道:“你们别找死,你们如果敢到京城参我一本,你们就别想活着回到京城。”
三人互怼,直到几人走远了,看不见了才罢手。
林书源二人先找到一号,让他监视从李永峥院子里走出之人的动向,而后便火速向自己房间走去。
一开始是快步走,到最后是小跑向房间赶,因为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回到房间后,他紧闭房门,开始放肆的笑了起来,为了不让他人起疑,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甚至让从他房前经过的人都认为他疯了,被刺史气疯了。
白枫情绪比较稳定,没有太大的波动。
另一边,李永峥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控制一下情绪,一把将右手边的小厮拉过来,凶狠地对他说:“你从现在开始给我监视林书源,一有风吹草动就来向我报告。”
为了不引起怀疑,李永铮让左边的小厮去监视白枫。
小厮起初很惊慌,以为李永铮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直到听见他说的话后才放下心来。
小厮按照李永铮的指示将林书源监视的死死的。
不一会儿,只见有一人走进了林书源的屋中。
进去之人正是李永铮给林书源的侍卫,代号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