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因为拿到傅家口头婚约,陈玉兰头一回喝多了,连带着把裴安和裴年一起喝的晕头转向。
傅云让人给裴家人开好房间,自己先走了。
傅行思刚刚打了夜间高尔夫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礼貌的颔首同裴伊伊打招呼:“一起喝一杯?”
裴伊伊赶忙跟上去:“我要汽水。”
门口就只剩下裴星辰和傅修。
“傅总……”裴星辰的手臂悄悄挽上傅修的手腕,“我好像有点醉了。”
傅修忍着恶心,揉着自己的额头,想将手抽出来。
“傅总,你不喜欢我么?”裴星辰面颊泛起了红晕。
傅修实在是扛不住了,他按着裴星辰的手腕,抱歉道:“你也听到了,老爷子说要公平竞争。”
说完,他礼貌一笑,转身赶忙往高尔夫酒店旁的小水吧去。
他是一刻都受不了了,非常想给“张主任”几拳。
大厅里,裴星辰半天才缓过劲。
她捏着自己的手包,愤恨跺脚。
为什么自己的魅力不起作用呢?
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还想着飞出去呢!
她有些生气。
都是裴伊伊,如果没有裴伊伊,她就是裴家履行婚约唯一的选择。
那一瞬,夜风吹过,她似乎清醒了一些。
捏着小皮包的手更紧了。
只要裴伊伊不能和她竞争,失去了竞争的条件,是不是就可以了?
她手下意识的摸到包里准备的一瓶药。
那是她为了今天晚上高价买来的。
既然傅家总裁讲究公平竞争,那她就毁掉裴伊伊,让她一身脏,自然就再也没机会和她争了!
酒精上头,裴星辰微微摇晃着,往水吧里进。
她正好看到傅总和那个张所长在说什么,而裴伊伊一个人坐在吧台上。
她瞧着眼前的汽水,转身去了洗手间。
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裴星辰蹑手蹑脚,避开了两人的视线区域,将那瓶药一股脑倒进裴伊伊的汽水杯子里。
那之后,她晃晃悠悠想往傅修身旁走,没走出多远,忽然被暗处一个男人扯过去。
那人捂着她的嘴巴,眼眸里泛着令裴星辰惊恐的笑意。
“小妞,你刚才干的事我都看见了。”他缓缓凑近裴星辰的面颊,“看你也是个体面人,你应该不会想要这件事被所有人都知道吧?”
裴星辰吓坏了,她疯狂摇头。
男人舔着自己的唇,自上而下,捏着她的脸:“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说完,抓着裴星辰,出了这间水吧。
裴星辰不敢叫。
她怕事情暴露。
可看着四周越来越陌生,她有些后悔了。
男人没住在高尔夫酒店,他将裴星辰带到了一处破旧的厂房。
那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和废旧的床垫。
他将裴星辰一把扔在床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小婊子,记清楚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黄涛。”
说完,他将撕碎的上衣塞进裴星辰的嘴里,俯下身来。
等裴伊伊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汽水还在冒泡。
她坐在吧台椅子上,身边只有傅行思一个人。
“他走了?”裴伊伊笑起来,“我看到他进屋的时候,真差点笑出来。”
“怎么,你失望了?”傅行思要了一杯马天尼,抿了一小口。
他的话音里有些暧昧,让本就小酌了几杯的裴伊伊晕晕乎乎的。
她摇头:“怎么可能?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傅总’。”
傅氏医院的接班人傅修,虽然是分家的孩子,但也是傅总。
傅氏相当团结。
顾安然当年有过想要撬动傅氏蛋糕的想法,但不管从哪个角度切入,傅氏都像是拧在一起的缆绳,一致对外。
导致她不仅没能撬动那块蛋糕,还差点赔进去不少钱。
想到这,她抬起头,将杯子里的气泡水喝了大半。
味道有点怪,但还可以接受。
“……你在裴家的处境并不好,不是么?”傅行思温柔道,“如果能嫁给傅行思,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裴伊伊摇摇头:“接受不了。”
她曾比傅行思大八岁!
傅行思似乎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泄气,有些委屈:“爱情和年龄无关,再说……”
他话没说完,就察觉到裴伊伊的不对劲。
她面色潮红,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你怎么了?”傅行思赶忙扶住她。
裴伊伊攥着自己的心口,手挡了他一下:“别,别离我太近。”
傅行思几乎是下意识的注意到那杯气泡水。
他推给酒保:“抱起来,送到傅家去。”
说完,将裴伊伊打横抱起,往高尔夫酒店走。
他的掌心传来不正常的温热。
裴伊伊方才还清醒的面庞,此时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欲望。
她死死攥着傅行思的领口,嘴里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就别出事!”傅行思的脸苍白一片,“求求你了,别再出事,我已经没有可以再交换的东西了!”
这些话,在意识渐渐模糊的裴伊伊耳中,听起来断断续续。
她在失去自己的过程里,也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傅行思顾不得许多,直接将她抱进了傅氏的预留套房里。
他将她安置在温暖的床被中,轻声说:“我去喊医生。”
傅行思转身要走,那一瞬,他的衣角被裴伊伊拉住。
恰到好处的红晕,极具诱惑的喘息,一下一下挑衅着傅行思的理智。
“别……别走。”裴伊伊注视着他。
傅行思纠结,踟蹰。
他多希望现在能听到一句她的心声,这样起码说明她还有理智。
可是……
他在床边坐下,俯身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我不走,我只是……”
裴伊伊毫无预兆的将他抱在怀中。
傅行思整个人僵硬了。
他背后的那双手逐渐不安分,在他t恤上游走起来。
傅行思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他反手将背后的手抓下来,温柔道:“不行。”
那双眼眸倒映着裴伊伊目光,他咽下一口唾水,又念了一次:“不可以。”他苦涩一笑,“你会恨我的。”
可游说没有任何用处。
裴伊伊就像是一只八爪鱼,左手抓着就上右手,两手都抓着就上腿。
傅行思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死死抱着裴伊伊,帮她好受一些,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闹,但拒绝了她无数次想要越线的举动。
直到她沉沉的睡过去,他才起身,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并不能使人冷静下来的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