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的眼前是风行止放大了数倍的脸。
“师妹你醒了!”
风行止高兴的睁大了眼睛,赶紧把她给扶着坐了起来。
秦嗣音逐渐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她用神识看了看自己的修为,已经是渡劫初期了。
想起小黑,她赶紧掀起袖子看见它安安静静地卷在手腕上。
她松了口气,问起风行止虚空裂缝的事情来。
“师兄那封印怎么样了?”
风行止皱起眉,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回答。
“不太好,封印基本上快消失了。”
“元寂大师说等你出来就开始论道会。”
说到这,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纸递给师妹。
“这是李师兄和白师姐道侣大典的请帖。”
秦嗣音认真看了看请帖,脸上有些许诧异。
“师兄,这个时间待定是什么意思啊?”
风行止收起手中的玉简,给她解释。
“李师兄说等你醒了就办大典。”
“小爷刚刚通知他了,师妹你醒的倒是巧。”
“正好是早上。”
秦嗣音点点头,起身下了床。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大典是在南陀寺附近的冕云城办的。
陈修明和陈津南早早就做好了连接两地的传送阵法。
“哇,真漂亮啊。”
秦嗣音看着周围装饰的红绸喜字,发出了惊叹。
小黑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睡觉,爬到了她的头顶认真的观察起周围的布置来。
也就还行吧。
没有他们应龙的结契大典好看。
白黎已经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他的旁边坐着的是陈符。
凌霜也从剑里出来了,它的头上扎了个小辫子捆上了一条红绸缎。
显得格外喜庆。
唐砚闻走到白黎身边,对他挤眉弄眼的。
“我就说可以喝上他们俩的喜酒吧。”
“真好啊。”
白黎脸上带着笑,让他多喝几杯才是。
吉时到了,大典开始。
白千凝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缓缓从台阶上走上,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半挡着脸。
长长的拖尾在台阶上铺开,加上沈自流友情赞助的柔光符,金色的绣线闪着光。
秦嗣音还是头一回见到别人穿嫁衣,有些看傻了眼。
“白师姐这样可真好看。”
盘在她头上的小黑不屑的甩了甩尾巴。
也就一般般吧。
明启毓也是止不住的点头,雀跃的说道。
“小妹到时候让爹给咱们俩整套掏空他家底的!”
明雁山打了个喷嚏,谁在惦记着他。
明启书伸手按住了妹妹的头,刻意的咳嗽一声。
“不用爹,我给你们俩准备!”
明启毓瞥了他腰间的储物袋一眼,怀疑的看着他。
“哥,你还有宝贝吗?”
明启书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储物袋,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以后会有的。”
明启毓本来想笑的,又想到哥哥的家底全被自己给霍霍完了。
她抿唇忍住笑意,继续看起大典来。
李无心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走了出来,他的每一步都踩在流火上。
风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脚下的流火,扭头看向陈津南。
“这是沈长老的新符箓吗?”
陈津南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沈自流就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双手分别放在二人的肩膀上,凑近了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是的没错,就是本长老的杰作!”
“我为它取名为,无敌爆炸喜庆火火符。”
风行止和陈津南互相对视一眼,非常同步的鼓起了掌。
“沈长老真棒!”
“师尊真是厉害!”
沈自流微微抬起头,一缕柔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额前的碎发。
陈津南:……微风符还真是好用。
陈修明看见沈自流眼前一亮,拉着唐霭就走了过去。
“沈长老!”
“我隔的老远就看见您玉树临风的身姿了!”
风行止和陈津南都惊讶的看着油嘴滑舌的修明哥。
他们的视线落到正在傻笑着的唐霭身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修明哥是来找救星了。
沈自流听见他的话很是受用,唇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修明怎么来了找我?”
陈修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唐霭,激动的握住了沈自流的手。
“沈长老您有所不知,唐霭他十分钦佩您。”
“他一直都说要跟您好好学习学习符箓呢。”
沈自流还是第一回碰见这么热情的弟子,他心里那团火焰一下就燃了起来。
他走到唐霭身边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看得出,这是个学符箓的好苗子。”
“等此间事了,我带他回凌云宗好好学习学习。”
唐霭接收到师傅的眼神,握住沈自流的手使劲摇了摇。
“多谢沈长老了!”
沈自流瞥了一眼还在悠闲摇扇子的陈津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津南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了。
难怪这段时间,师尊每回见到他都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末了还要对他哼哼唧唧的。
他回想起了给谢长老制灵藕的场景,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陈津南收起了扇子,学着风行止跟他撒泼时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看向师尊。
“师尊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沈自流被他突如其来腻腻歪歪的语气给整懵了。
神情呆滞一瞬,他记起自己清风霁月的包袱。
“怎么会呢,师尊是不会生弟子的气的。”
如果生气了,那就是生气了。
“那就好。”
陈津南立马恢复了正常状态,专心的看起大典来。
沈自流:更气了怎么办。
李无心和白千凝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上,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对着天道许下誓言。
空中出现一道金光分别落入他们的眉心。
他们俩就正式结为道侣了。
秦嗣音把小黑从头顶拿下来,放在手心里。
她伸出食指在黑色的鳞片上轻轻点了点,又快速的在自己的额间碰了一下。
她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扑出来了一样。
小黑一开始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直到看见她的手触上眉心。
它头上的犄角不受控制的矗立起来,腹下的爪子也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几千年的光阴对它来说,也不过转瞬即逝。
漫长的岁月里,它倒是不曾像今日一样感受到后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