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快来，我们一起进去！”
风行止站在九层塔前，对着秦嗣音招了招手。
秦嗣音笑着走上前，和他们一起进入塔内。
元寂看着她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转身朝佛堂走去。
他们这些老骨头也是时候动起来了。
秦嗣音刚进入塔内，就感觉眼前光芒大亮，刺得她睁不开眼。
等到再睁开眼，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小乖乖你可算是来了。”
“老头我都快无聊死了。”
天道躺在摇椅上，两只脚晃晃悠悠的。
秦嗣音看着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他的摇椅旁长着一棵呈现枯萎之势的大树。
她抿着唇，看向天道不确定的问道。
“这里该不会就是第九层吧？”
天道从摇椅上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认真点点头。
“是的，乖乖。”
“看见那棵树了吗？”
“看见了，它快枯了。”
天道又出现在树边，伸出手疼惜的摸了摸它的树干。
“这是此方天地的生命之树。”
“虚空裂缝在蚕食它的能量，所以它才会病怏怏的。”
生命之树配合的抖下了几片枯黄的叶子。
天道捻住一片叶子，将它放到秦嗣音手中。
秦嗣音盯着手心里的黄叶子，熟悉的感觉涌现上来。
湮灭的力量在她的奇经八脉里游走着。
叶子慢慢变回了鲜嫩的绿色，从她的手上飘回了树上。
天道仰起头看向那片格外有生气的叶子，开口说道。
“懂了吗，这就是湮灭的力量。”
秦嗣音没说话，走到了生命之树旁边，抬手覆上了树干。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湮灭不断的躁动起来，想要钻进树干里。
但是有一层厚厚的屏障拦住了它的去路。
秦嗣音尝试着用湮灭的力量去打破屏障，结果屏障还是纹丝不动。
她看向天道，问起了湮灭的来源。
“所以虚空裂缝阻止了湮灭的进入，它才会寄生于我的体内？”
天道笑着摇摇头，隔空点了点她的丹田。
“还是让它自己跟你说吧。”
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湮灭变成了上次见到的小姑娘模样。
湮灭一出来就跑向了生命之树想要抱住它，却被弹飞了出去。
它瘪瘪嘴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秦嗣音身边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我自己没办法进入虚空裂缝，但是在你身上就可以。”
秦嗣音的脑子一瞬间劈了叉，她鬼使神差的问道。
“你怎么不叫吾主了？”
湮灭心虚的瞟了天道一眼，老实交代了。
“天道说这样显得我比较成熟可靠。”
秦嗣音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姑娘，不得不承认天道说的有几分道理。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你在我身上就可以进入虚空裂缝了？”
湮灭把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练的样子。
“因为你爹当初以身封印虚空裂缝的时候，有一道虚无之力溜了出来。”
“它循着秦明越的气息找到了你身上，想要扼杀你报仇。”
“它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天道发现了，天道让我和它同时进入你的身体。”
“这样既可以救你，也可以让你身上沾染上虚空裂缝的气息。”
“我就是这样到你身上的。”
说到这，湮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但是我当时比较弱，所以跟虚无打完一架就陷入了沉睡。”
“再加上被解川那小子钻了空子，这才眼睁睁看着你自戕了。”
秦嗣音对于上一世事情的发展好奇了起来。
“那我死后怎么样了？”
湮灭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天道。
“这个你得问天道了，我当时跟着你一起游荡着呢。”
天道不着痕迹的看了秦嗣音的手腕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给她讲了起来。
“后来虚空裂缝被彻底打开了，他们又找了新的替罪羊。”
“就是你现在认识的唐霭和白千凝。”
秦嗣音的秀眉拧成了一团：“怎么会？”
“唐霭身上的暗灵根可是个好做文章的地方。”
“再加上当时白千凝因为如梦和李无心的缘故，走火入魔了。”
“他们二人就成了众矢之的。”
天道想起上一世的发展就头痛，简直不堪回首。
“总之，到了后面死的死，疯的疯。”
“全都是一团乱麻。”
秦嗣音伸手摸了摸腕上的小黑，心里有些紧张。
“那肆远呢？”
天道沉默着，用脚踢了踢湮灭。
“你说。”
湮灭捂着自己的屁股，瞪了他一眼，还是说了起来。
“他是应龙，你知道吧。”
“嗯。”
“应龙是集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巨神。”
“说是说灭世，但那也是到了实在无力挽回的时候的下下策。”
“应龙实际上一直在干着救世的事。”
湮灭的脸色变得有些纠结，它酝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但是应龙一族有一个限制，它们繁育子嗣很困难。”
“有多困难？”
“现在这方天地包括上界只剩下肆远一条应龙了。”
湮灭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但秦嗣音还是听清了它说的后半句话。
“准确来说，肆远现在其实也不算是应龙了。”
她的鼻间一酸，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然后呢？”
湮灭见她的反应很平静，松了一口气。
“他用自己的修为和龙身，加上天道和你娘的帮助，完成了时空回溯的阵法。”
“他把时间回溯到了比你出生之前还要早的几千年前，一点一点准备起来。”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湮灭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秦嗣音，犹豫许久还是问出来那个问题。
“你该不会是心悦于他吧？”
秦嗣音干脆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发黄的生命之树。
湮灭哦了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
“心悦也没事，反正你修的也不是无情道。”
天道这时幽幽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忿忿不平。
“老头我就没见过几个修无情道成功飞升的。”
“修到一半全跑去谈情说爱了。”
秦嗣音听着觉得好笑，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生命之树。
“还是大道为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