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秦沁扑到秦安怀里。
她知道了一些真相。但她还是想听爹爹亲口告诉她。
秦安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都是眷恋。
自己都多久没有和女儿这般亲近了。
“沁沁，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还有那丫头。”
听到预想的答案，秦沁本以为她会很愤怒。
但实际上她很平静，只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缺了一块。
“爹爹，终于愿意说出真相了吗？”
秦安苦笑了一声。
女儿果然随他一样聪明。
他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了秦沁。
刚说完，秦安就感觉到丹田内传来的剧痛。
死变态还真怕死呢。
秦沁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反手摸上他的手腕。
“那人还留了如此后手！”
秦沁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哭。
是哭她娘还是她爹，或者她自己。
所有人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没有谁比谁更可怜。
秦安颤颤巍巍的掏出一颗极品还寿丹，胡乱塞进嘴里。
他得撑到那丫头来，亲口跟她说句抱歉。
尽管这没什么用，只是能减少他心里的愧疚罢了。
“沁沁，我对不起你娘。”
“我只盼着九泉之下能够再见她一面就好。”
“沁沁，秦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秦沁看着秦安的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爱他，也讨厌过他。
最后发现他们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她终于哭着喊了出来。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出来呢？”
“我都没有好好跟你相处几年。”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你就要死了。”
“你就要死了。”
说到最后，秦沁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秦安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
他努力伸着手帮女儿擦了擦眼泪。
“沁沁别哭了。”
“爹爹这是罪有应得。”
秦沁哭的发不出声音，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
秦嗣音刚到秦家，就发现这里安静的诡异。
她探出神识找到秦沁的位置。
吱呀一声。
大门被推开了。
秦沁和秦安同时看向门口。
秦沁感觉到秦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姐姐？”
秦嗣音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走近后，她才发现秦安的脸色很难看。
一旁的秦沁也哭成了泪人。
秦安见到她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慈祥起来。
“嗣音丫头，是我秦安对不住你。”
“害你……害你白白遭了那么多罪。”
秦安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好久。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沁沁了。”
“希望能帮上你。”
听到秦安的道歉，秦嗣音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
感觉心里闷闷的又好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
她的眼眶开始发酸。
但她不会说，也说不出那种我原谅你的话。
太假了，也太扯了。
她能做的就是真心实意的为秦安哭一场。
秦安挣扎的要握她的手。
秦嗣音把手伸出去让他握住了。
秦安的手一直在发抖，他撑不了多久了。
“嗣音丫头，我曾经也是想把你当成女儿疼的。”
秦嗣音听到这句话，心如擂鼓。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就流了出来，砸在她的衣服上染出水渍。
秦安一口气说完老长一句话，休息了好久。
久到秦沁都以为他走了，反复摸了好几回他的脉搏。
秦安轻笑一声，感觉有力量撑开眼皮了。
这就是回光返照吧。
他用手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露出一个祥和的笑容。
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沁沁和嗣音丫头，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己。”
秦安的双手慢慢垂了下去。
秦沁抱着侥幸的心态，又摸了好几次他的脉搏。
她才终于意识到，秦安是真的死了。
秦嗣音看到秦沁的反应就知道了，秦安死了。
秦沁看着他的尸体痛哭起来。
秦嗣音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她用手捂住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小黑像是被哭声吵醒了，用它的头蹭着秦嗣音的手背。
秦嗣音伸出手摸到它脑袋上的两个凸起，哭的更惨了。
小黑只是蹭了蹭她，又盘回手腕不动了。
她看着手腕上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的小黑，泪眼朦胧。
她一定一定会把这条道走到底的。
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交织在一起的哭泣声。
宣泄完情绪，秦沁快速的处理好了秦安的后事。
在她外祖宋家的帮助上，坐上了秦家家主的位置。
摸着椅子的扶手，她好像又看见了爹爹。
秦沁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爹爹总是带她一起坐在家主椅上陪她玩闹。
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他明明就是个不太好的爹爹。
秦嗣音看见姐姐的情绪又有些失控，走上去抱住了她。
“姐姐，还有我呢。”
秦沁把头埋在她肩膀上，低低的哭泣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
秦沁深吸一口气，跟她说起来那位大人的消息。
秦安也是凑巧知道了那位大人的名字。
他叫解川南。
秦安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解川南是上界之人。
对于秦嗣音的身份，他也是很后面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的。
解川南。
秦嗣音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就是布局之人。
终有一天自己会找到他的。
秦嗣音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小院。
白黎和唐砚闻已经在屋子里等她了。
唐砚闻倒了杯养神茶递给她。
“嗣音也不必太过伤神。”
秦嗣音抿了口杯子里的茶，说出了得到的消息。
“解川南？”
唐砚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白黎回想着几千年来大陆飞升之人的名字。
确实有这个人。
“他是从我们这片大陆飞升的。”
秦嗣音有些意外的看着师尊。
这记忆力也太好了点。
旁边的唐砚闻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既然有这个人，那就回宗之后好好查查。”
“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白黎点点头，起身摸了摸秦嗣音的额头。
她感觉一股清凉的灵力进入体内，抚平每一寸躁动的静脉。
“嗣音快要突破了。”
“好生休息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