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音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无奈回道。
“好的，大小姐。”
明启毓脸颊红了红。
“等本小姐解决完邪修，再来找你！”
说完明启毓就带着朱雀又冲进邪修堆里。
不出多时，邪修就被清理干净了。
南陀寺的佛修开始为怨魂超度，净化此地。
秦嗣音收起承情，使了个清洁术后往宗门的灵舟走去。
她在灵舟外碰见了顾念之，陈津南和风行止。
四人一起上了灵舟。
一上去就看见站在那望着邪阵的谢之言。
谢之言怔怔的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虚无之地，心里头空荡荡的。
她抬手摘下了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中。
这簪子还是小澄给她炼的。
小澄都还没有过几年的好日子，就身魂俱损的死了。
都怪她，她不应该带小澄下山历练的。
想到这，谢之言的眼眶红了一大片。
秦嗣音出声将她从自责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谢长老。”
谢之言慌忙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把簪子插回发间。
“你们回来了。”
秦嗣音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个笑。
“这是阿澄的养魂玉，谢长老替她收着吧。”
说着，秦嗣音将养魂玉递到谢之言手边。
谢之言接过，看着养魂玉出神了几秒。
“这都是小澄的命数啊。”
秦嗣音看着谢之言，有些不解。
“命数？怎么能说是命数呢？”
谢之言把视线移到她脸上，拿起那块养魂玉在空中晃了晃。
“这就是命数。”
秦嗣音觉得心中有些颤动。
“修仙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命数一说又怎么会是定数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谢之言叹了口气。
“这养魂玉给小澄留了一线生机。”
“一切都是环环相扣啊。”
四人闻言，有些意外。
风行止率先问道。
“谢长老的意思是，小师妹还有机会活下来？”
谢之言点点头。
“只需等待机缘。”
谢之言也渐渐冷静下来。
“嗣音说的也没错，是我有些过于伤感了。”
秦嗣音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耳边回响着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为何自己就不能改变这命数呢？
正思考着。
秦嗣音忽的感觉丹田往外散发着一股温暖的能量。
她渐渐被这能量裹挟其中，意识渐渐消失。
见秦嗣音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顾念之连忙扶住了她。
风行止见秦嗣音晕倒了，有些焦急的问道。
“师妹她没事吧。”
陈津南也抿着唇看向秦嗣音。
顾念之用手叩上她的手腕。
“师妹没事，只是陷入昏迷了。”
谢之言秀眉微微拧起，担心的看着她。
“许是小澄的事对她打击太大。”
说完，她又看向其他人。
“你们也勿要太过伤怀，小澄想必也不愿见你们为此乱了道心。”
几人齐声回答。
“谨记长老教诲。”
顾念之正打算扶着秦嗣音回房休息。
肆远不知从哪冒出来。
“把师妹给我吧。”
顾念之有些怀疑的看向他。
“师兄有办法？”
肆远点点头。
“相信师兄。”
顾念之把秦嗣音交到肆远怀中。
肆远抱着她就去了自己的房中。
一进房门，肆远就设下重重禁制。
把她小心的放在榻上，肆远的视线落在她沉睡的脸庞上。
他伸手戳了戳秦嗣音的脸颊，软肉微微凹下了一块。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颤了颤。
肆远有些慌张的收回手，他这是怎么了。
他也没有老到心都跳不动的地步吧。
肆远摇了摇头，把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认真的看着榻上的人。
她身体里的湮灭之力开始慢慢觉醒了。
秦嗣音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温暖之中。
她记得自己的丹田暖洋洋的。
一个稚童的声音响起。
“是的，吾是汝体内的湮灭之力。”
“湮灭之力？”
秦嗣音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她想了想又说。
“湮灭也不代表着灭世吧。”
湮灭发出笑声，肯定了她。
“是的吾主。”
“大多人都认为湮灭是灭世，殊不知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秦嗣音接上它的话，继续说下去。
“湮灭也是新生。”
“无道剑法的第二重便是如此吗？”
湮灭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吾主。”
“吾主已经选好了自己要走的路，不是吗?”
秦嗣音有些迟疑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我还没有选好要走的路。”
苍生与一人，她真的能两全吗。
湮灭察觉到她的想法，孩童般的声音发出无奈的笑。
“若吾主不愿走这条路，吾便永远没有醒来之日。”
“吾主心里其实已经作出选择了。”
湮灭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她心中的迷雾拨散开来。
她看见了前面的路。
“既然吾主已经明白了，那吾就回去休息了。”
湮灭把她的神识送了出去。
床上的人眼珠转了转，睁开了眼睛。
肆远见她醒了，连忙移开眼看向房内的陈设。
“师兄在看什么?”
秦嗣音坐起身，见他盯着某一处发着呆。
“没看什么。”
肆远又把头扭回来，垂着眼睫回答道。
秦嗣音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也没多想，跟他说起湮灭的事情来。
肆远倒是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只是问了问她有没有选好自己的道。
她对上肆远的桃花眼，认真的点点头，语气很是坚定。
“无道归一，承情苍生。”
“这就是我要走的道。”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
不论前路如何，她定会凭心而行。
为苍生也为一人。
肆远的眼中染上笑意，摸了摸她的头。
“师妹主的可是苍生道。”
“和师兄可是一样呢。”
秦嗣音抬头看向他，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原来他们看向的是同一个方向。
下一秒，秦嗣音身上发出一阵金光。
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
周围的灵气顺从的听从她的调动。
吐纳之间，秦嗣音的神识愈发清明。
她的剑为一人而挥，挥之又为苍生。
光芒渐渐散去。
秦嗣音也睁开了眼睛，眼中有玄妙流动。
肆远瞧见她周身气息波动，手指了指门口。
“师妹出去练练剑吧。”
“这是快要结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