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觉得氛围不对。
总之,不对。
尤其是怪刘海的表情,很奇怪,脸比桌上的蜜桃蛋糕还红。
白发少年伸出手,大手一挥就拍在了夏油杰脸上,把人推开:“你们,给老子分开!”
“唔!”
被五条悟按着脸的夏油杰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掌心柔软的触感倏然没了,夏油杰下意识攥了攥指尖。
他心乱,因此也没有心情和五条悟打闹。
只沉默着把头上的发卡取了下来还给津美纪,沉默着坐在桐原司身边,沉默地神游,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饮料。
五条悟:“?”
更不对劲了!
被甜品降温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转了,五条悟狐疑看向夏油杰:“你刚才脸红什么?”
夏油杰:“……”
五条悟转头又去磨桐原司:“那家伙怎么对你脸红了?”
在六眼的概念里,没有什么迂回,主打一个不懂就问。
桐原司也诡异沉吟:“……”
他没瞎。
夏油杰刚才的反应,桐原司看得很很清楚,得出一个结论——
夏油杰对自己有好感。
毕竟,谁会对朋友的调侃式赞扬脸红心跳啊?
上辈子桐原司是搞cos的,也对出cos的同好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相较于刚才夸赞夏油杰的说法更夸张。
两者的反应完全不同。
这次一看就不对劲。
桐原司内心扶额。
之前那一次超出预料的无意识进食行为,果然还是出事了。
和第一次夏油杰割开手腕完全不同的量级,自主进食完全是身体相贴的程度。
事后两人都装的若无其事。
桐原司也确实很快地放下了,给予夏油杰高额补偿,认为银货两讫,就将事情抛之脑后。
现在想想,夏油杰又不是没有反应的木头人,肯定会感受到被“暧昧侵犯”的类似情绪。
虽然原著中的夏油杰并未表现出明确性向……
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有桐原司和那件事的引导才能造成的结果。
桐原司不是遇事逃避的人,他转头看向夏油杰,与他四目相对:“夏油,找个时间谈一谈,好吗?”
他想要确认更多。
顿了顿又补充:“就我们两人。”
夏油杰的心蓦然提了起来。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吧。
对感情还朦胧模糊的年龄,好感却做不得假,夏油杰不想否认自己的心。
他向往着桐原——
恣意,率性,自由。
一起经历过许多事,夏油杰的眼神逐渐无法从对方身上挪开。
那一夜之后,夏油杰也总是会反复浸入那一个掺杂着血腥与喘息,满是斑驳艳红的旖旎梦
境。
夏油杰起初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想摆脱那个梦。
但之后,如饮鸩止渴一般,夏油杰坦诚以待不再抗拒,梦却再也不来了。
就像,桐原司一样。
仿佛他随时可以抽身而出,消失不见,也不会为任何事物停留。
如今夏油杰仔细一想,桐原似乎从未为他动摇过。
他刚才那番话,现在想来也只是调侃而已,自己却反应巨大。
桐原……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仿佛悬在胸口的大石落地,尘埃落定般,却让他心口酸胀。
黑发少年垂眸,不想让桐原司看到自己僵硬的嘴角,他缓缓点头:“嗯,桐原你选时间,我都可以。”
五条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自己被小团体排除在外。
“?!”
“老子真的要闹了!你们绝对是在那什么,哦,霸凌老子!”
他张牙舞爪的朝着两人扑过去,势必要让那两人老实交代!
·
伏黑绫含着笑意,看少年们嬉笑打闹,艳羡道:“看起来感情很好呢。”
她想到了自家的两个孩子,“津美纪和惠什么时候也能多交几个朋友一起玩,那该有多好呀。”言语间颇为向往。
黑发女人眉眼弯弯,满是母性的温柔。
伏黑甚尔看着她。
感觉这人与不久之前抱着女儿头也不回离开,把儿子扔下不管的她判若两人。
这么想着,伏黑甚尔也就问了出来。
伏黑绫面带微笑,让伏黑津美纪带着伏黑惠再去柜台点两杯饮料。
善解人意的津美纪很快领会到了母亲的意思,拉着弟弟的手离开。
伏黑绫提起这个也不心虚,等孩子离开之后,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伏黑甚尔,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低声道:“你之前给的钱早在一年前就用完了。”
“你有记得再给我打钱吗?”
“我们是合作关系没错,但你不出钱,也不出人,玩失踪玩得爽快,还想让我忍气吞声吗?”
当初两人更像是协议结婚——
伏黑绫缺钱;伏黑甚尔缺人。
两个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凑在了一起。
前者对后者没有感情基础,也称不上熟悉,说的更清楚一点的话,更像是雇佣关系。
雇主跑路,工资不发,每月要交的账单让伏黑绫满心怨气。
那时候她也因为两个小孩来势汹汹的病而着急上火,看到伏黑甚尔回来后就发飙了——
不出钱,就出人!
伏黑甚尔被怼了一通,也不脸红,反而两手一摊:“我没钱给你,都赌马输掉了,我还指望着下次回本呢。”
伏黑绫:“……”
怎么会有人这样不要脸得理直气壮?真是个渣男。
伏黑绫情绪上头,一股痒意从喉咙里翻涌出来,她面
色一红,捂着嘴开始咳嗽。
“妈妈,快喝水。”
伏黑津美纪捧着杯子,哒哒地小跑过来,把吸管递到伏黑绫嘴边。
几口水喝下去,伏黑绫还在干咳,几声过后,嗓音立刻变得沙哑。
伏黑惠小大人似的帮她拍背。
另一桌的夏油杰见她好久没缓过来,上前担忧道:“您还好吗?我去买些润喉糖吧。”
伏黑绫摆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她干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药也吃过,就是不见好转,索性熬着,这段时间也习惯了。
过了会,伏黑绫平静了下来,见众人都关切地望着她,颇感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开门见山,扫了一眼对面的二人,道:“吃饱了,也该走了吧。”
一点不带委婉的逐客令。
看外表,伏黑甚尔的气势就很足。
他双腿大开,没什么形象地坐在椅子里,还翘着二郎腿。
身材壮硕的倒二角身材,即便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短袖,也能从被绷紧的衣料看出他的强大。
再加上最右边的狰狞的伤疤,下二白的眼睛,盯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一直悄悄关注着这一片的路人都不自觉地收回了视线——
那个人,真的很像极道组织的打手……
伏黑绫想说什么,桐原司倒是不在意,反而对她说:“夫人,有空去做个体检吧。”
“久咳不愈,或许和肺部有关。”
伏黑绫一怔:“肺?”
“是的。”
桐原司对她点头示意,转头对伏黑甚尔说:“伏黑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见了,不如聊一聊以前说过的那一桩生意?”
以前说好的?
伏黑甚尔想起来了,这小奸商说的是[人类驯服咒灵]。
思来想去,伏黑甚尔觉得不能和钱过不去,再者拿了这笔钱他可以去附近小钢珠店玩一圈,好久没赌钱了,怪想的,遂欣然答应。
“行吧,不过提前说好,要让我示范的话,五次起步。”伏黑甚尔谈条件。
桐原司:“二次。”
“太少。”
“二次,保证我们学会,可以加钱。”
“也行。”伏黑甚尔说。
驯服咒灵对他来说就跟训狗一样,不费什么力气,等于白拿二千万。
这种生意,伏黑甚尔喜欢。
他瞟了一眼桐原司,之前孔时雨和伏黑甚尔抱怨“损失了这个优质顾客”的事,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小奸商虽然奸,但大部分时候出手确实大方。
伏黑甚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走?”
“等等。”
伏黑绫说:“你带着惠。”
她大概能猜出名义上的丈夫在做什么,毕竟看外
形就能看出来。
无非是打手或者保镖之类的工作。
至于桐原司提出的交易,她理解成了几人是在和伏黑甚尔请教格斗技。
现在经济高速发展,青少年有这种爱好也很正常。
伏黑绫牵着儿子的手,把人往伏黑甚尔身侧轻轻推过去。
虽然伏黑惠非常乖巧懂事,但她不想做无私奉献的圣母,现在尤其对伏黑甚尔这个人很有怨念。
——这个男人既然说不出钱,那就出人吧!
与其在家吃干饭,不如帮着带孩子。
而且,他至少对惠还有些感情。上次伏黑惠高热,他把孩子带去东京治病,还记得把人带回来。
有儿子在身边,说不定还能防止这个男人再次跑路。
伏黑甚尔:“……”
男人低头看了看儿子。
伏黑惠完全没有在意他,和母亲姐姐打过招呼之后,脸上带着笑,就小步快跑到桐原司身边。
一大一小相视而笑。
这不是羊入虎口!
伏黑甚尔觉得不行。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伏黑甚尔警惕地瞥了一眼奸商,见他言笑晏晏的,危机感再次浮上心头。
伏黑甚尔把人拽回去,沉声道:“我是去干正事,多来人就是打扰。”
“嘿,老子不觉得他打扰。”五条悟蹲下身,戳了戳伏黑惠嘟起来的脸颊,戳下去的坑立刻复原。
白发少年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戳得愈发起劲。
伏黑惠:“……”
忍无可忍。
这人实在是太幼稚了!
“啪”得一声,伏黑惠推开对方不断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跑到桐原司身边,企图躲避那人的魔爪。
五条悟穷追不舍!
两人立刻上演秦王绕柱走,桐原司就是那个“柱”。
此刻的五条悟看起来和二岁孩童完全没有代沟,玩的不亦乐乎。
虽然是五条悟单方面的玩,二岁的伏黑惠看起来更稳重些(。
夏油杰:“……”
这也是一种天赋。
那一边,桐原司与伏黑绫交换了电话号码,并且说明在事情了结后会给伏黑绫发消息,告知伏黑惠归家的大概时间。
伏黑绫笑了笑。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认识到了这样礼貌周全的好孩子。
和伏黑甚尔四目相对的瞬间,伏黑绫立刻上演笑容消失术。
再察觉不到自己被嫌弃就是傻子的伏黑甚尔:?
他当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因此把自己被双标的原因归咎于——
这小奸商太能演了。
伏黑津美纪有点不舍得夏油杰,跟他说了两句悄悄话之后,才乖巧道别。
两行人分道扬镳。
夏油杰撇开那一分不自在,低声问桐原司,道:“伏黑夫人的身体……是
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桐原司说,“闻到了。”
“不妙的味道。如果任由其发展的话,也许会有很坏的结果。”
满脸浑不在意的伏黑甚尔一顿。
伏黑惠:“?”
他没听到大人们压低了声音的讲话内容,被父亲突然停下的脚步弄得有些疑惑。
伏黑甚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拉着儿子继续走。
桐原司旁边的五条悟正大步走着,没个正型,突然好奇道:“是能闻到奇怪的味道吗?”
桐原司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好比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味道,味增汤、咖喱饭之类的。如果生病的话会掺杂怪异的味道,很明显。”
白发少年眼睛一亮,立刻挨挨蹭蹭:“那你闻一下,老子想知道老子的味道是什么!”
“蜜桃味。”
五条悟不满意:“你回答的也太快了,不是在敷衍老子吧?”
“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不需要再确认。”桐原司推开他乱晃的头。
“哦哦。那怪刘海呢?”
“巧克力。”
“哈!”五条悟露出更胜一筹的得意表情,“那还是老子的味道更棒!”
夏油杰半月眼:“这种有什么好争的,五条,成熟点吧。”
“你是嫉妒!”
“都说了不是了,谁会嫉妒一只水蜜桃?”
“刚才甜品店的销冠不就是白巧蜜桃蛋糕吗?!说明老子很受欢迎。”
“这是一个概念吗?!!”
五分钟后。
桐原司一行人就在拐角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只二级咒灵,看外表是黑色史莱姆形状。
它似乎在“融化”,身上不断流下漆黑如油漆的液体,无数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镶嵌在史莱姆的身体上,不断转动,盯着人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别看我、别看——】
它念叨着。
似乎是从人们对窥视的恐惧和厌恶中诞生的咒灵。
伏黑甚尔也不嫌弃,一把抓住缓慢蠕动的咒灵的“头部”,姑且称之为头部吧。
“驯服咒灵,就和驯服野兽一样,只要比它更强——”
话音刚落,伏黑甚尔高高地扬起双手,往墙面上大力一甩。
【别、别看,啊——】
略带惊恐的叫声半路夭折。
弱小咒灵可以穿墙,但偏偏窥伺咒灵没那么弱,被伏黑甚尔用力怼在了墙上,成了一滩漆黑的饼状物。
黑白分明的狭长眼珠里顿时变成了蚊香,还没等它缓过来,伏黑甚尔换了个好几个方向。
“啪!”
“啪!”
“啪!”
上下左右。
伏黑甚尔一点没有留手,手臂肌肉隆起,拽着窥伺咒灵的“头”哐哐朝墙上甩了十几下。
原本凝实的黑色躯体由圆形变成了饼状,似乎
再也无法恢复原状,都快被打散架了,眼眶里也渗出了泪水般的液体。
它呜咽着:【别、别看我——】
夏油杰本想遮一遮伏黑惠的视线,被他拉了下来,言辞认真道:“哥哥,我不怕,我知道那是怪物。我也想学习打败怪物的方法。”
于是二人组连带着伏黑惠,都用好学的目光继续投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随手把它丢在了地上。
窥伺咒灵在原地蠕动了一会,确认那个恐怖的男人似乎不会再来殴打它了,小心翼翼地分裂成几块,想逃!
伏黑甚尔一脚踹出去。
“啪!”
墙面上,几滩黑饼再次出现。
不等它反应,伏黑甚尔把它从墙上抠下来,揉在一起,抓住头部,继续抡胳膊,甩!
连手臂都挥出了残影!
啪啪啪啪!
窥伺咒灵接连遭受重击,体型直接缩小了几圈。
【别、别看我——】它呜咽道。
伏黑甚尔再一次把它从墙面上抠下来,丢在地上,窥伺咒灵贫瘠的脑袋催促着它再次逃跑。
但魔爪再次抓住了它的头。
循环往复几次之后。
窥伺咒灵一根筋的脑袋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
它不能跑!
于是窥伺咒灵怎么都不敢跑了,即便伏黑甚尔没有任何动作,它也不敢动,待在原地装死。
“叫一声。”
伏黑甚尔对它发出命令。
【……】
【别、别看我——】
二四级咒灵会说话,不过大多数就一句,而且多为智障,理解能力有限,听懂的词汇不多。
所以驯服它们,只需要给它们的脑袋里植入一个信息——
要听主人的话,不然就去死。
无形之中就会定下一个束缚——【主仆契约】。
当初伏黑甚尔偶然遇到了可以当储存空间使用的丑宝咒灵,觉得它挺有用,见猎心喜,就抱着尝试的态度驯服看看,没想到他那次的运气还不错,成功驯服了丑宝,成了它的主人。
“上来。”
伏黑甚尔蹲下身,伸出手。
窥伺咒灵不敢耽搁,蠕动着爬上了他的手,眼睛生动演绎了什么叫战战兢兢。
“分裂。”
【别、别看我——】
窥伺咒灵没有动作,发出了细弱的声音。
“啧。”
伏黑甚尔手动扯了扯窥伺咒灵,差点把它撕成两半:“分裂。”
这一回,窥伺咒灵终于懂了,忙不迭,又颤巍巍地分裂成好几份,缩成几个黑色圆球,待在伏黑甚尔掌心。
伏黑甚尔侧身,漫不经心地对那群小破孩说:“低级咒灵好驯服,但智障的太多了,复杂一点的命令就听不懂。”
“我尝试过驯服一二级,相对来说聪明点,多训练能和狗一样做到听懂多个命令
。”
不过对甚尔来说,全都是鸡肋,不如丑宝这个储物空间好使。
因此他后续也就放弃了与高等咒灵签订主仆契约。
契约么……?[(”桐原司摸着下巴,思索道:“既然伏黑先生这么说了,那就找高级咒灵试试看吧。”
“毕竟还剩两次机会,用在高级咒灵身上似乎更划算一点呢。”
五条悟还以为只能驯服低级咒灵,兴致缺缺,听到这话立刻精神了起来:“没错,我们去找一级咒灵玩吧~”
伏黑甚尔无所谓,点头。
夏油杰问:“这一种主仆契约,能够持续到主人身死吗?”
身为咒灵操使的夏油杰能够做到让他吸收的所有咒灵都随他心意而动,因此对伏黑甚尔能驯服咒灵这事只是感到新奇。
毕竟伏黑甚尔的方法弊端也很明显。
——咒灵无法理解复杂的命令。
在战斗中这是致命的问题。
但,如果和咒术师签订主仆契约的咒灵到达一定数量,也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你想的没错。”伏黑甚尔笑。
只有主人死亡,契约才会失效。
桐原司:“这样一来,和咒灵签订主仆契约的咒术师,也跟式神使没什么两样吧?”
“咒术界居然没人发现这种增强战力的方法。”
这不等于战宠么?
而且还是可以随机在野外刷新,属于可再生能源的战宠。
蓦然,桐原司以拳击掌,恍然笑着回答了自己上一个问题:“或许在那些人眼里看来,这些属于‘旁门左道’吧。”
伏黑甚尔挑眉,“哼,你说的也对。”
术式、咒力,体术。
——这些才是那些快要腐朽的老古董们最看重的东西。
伏黑甚尔对咒术师的印象就是:一群快把自己玩死的人。
他曾听禅院直毘人说过,千百年前,咒术师几乎人人都会开领域,虽然没有必中效果,但配合术式的使用,还是能够达到惊人的效果。
然而某一群人非得追求领域+术式必中的效果,无形之中拔高了领域的门槛,导致现在咒术师开领域尤其困难。
因此相比千年之前,总体咒术师的水平呈断崖式下降。
然而咒灵却没有这个烦恼,所以如今它们开领域比人类更容易。
桐原司觉得这种旁门左道很有意思,之后和夜蛾老师提一下吧。
尝试一下可行性。
“接下来,先寻找二级及以上的咒灵吧?”桐原司看向伏黑甚尔,“伏黑老师,别忘了你承诺过的包教包会。”
突然被叫老师的伏黑甚尔:“……”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称呼。”
夏油杰失笑。
桐原就是这样,喜欢逗人玩儿,夏油杰也被他叫过“夏油妈妈”……
……咳。
几人兜兜转转找到了一片拆到一半
就停工的建筑废墟,这里的咒力流动非常浓郁,已经到达了一级咒灵的等级,不过正主却不见踪影。
五条悟当仁不让,抬手就是一发[苍]。
当然为了之后的驯服试验,他调成了小功率的[苍]。
轰——
咒力能量忽然炸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动物叫声,一个庞大影子就废墟之中凝聚起来,它似乎像各种动物的外貌糅杂在了一起。
头颅是狗的形状,却长着鹦鹉的喙,四肢是猫,背上是刺猬的尖刺。
“咦!”
五条悟表示眼睛被辣到。
桐原司:“应该是对动物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吧?”
更准确的说,是流浪动物。在日本,宠物遗失弃养的问题只多不少,动物收容所一直处于负荷状态。
很快,伏黑甚尔演示了一遍,在主仆契约即将签订前停下了手,让桐原司试试看。
后者欣然上前,释放了一个结界,随后尝试用伏黑甚尔的方法驯服这只咒灵,显然难度比刚才那一只窥伺咒灵要高了一些,但也称不上棘手。
其余几人也没闲着,从附近逮来了几只咒灵,等级有高有低,在伏黑甚尔的指导下,摸索那虚无缥缈的【主仆契约】。
五条悟更凶残些,一下子没收住手,一只二级咒灵灰飞烟灭。
选了一只二级飞蚊咒灵的夏油杰逐步摸索,进度喜人,是最快签订【主仆契约】的。
连小小的伏黑惠都被伏黑甚尔塞了一只鲣鱼形状的咒灵。
黑白两只玉犬委屈得不行,仰天哭泣:“呜呜——”
伏黑惠顺毛安慰:“乖,乖。”
·
等庵歌姬和冥冥护送着家入硝子找到短信上的地点时,没看到伤员,反而见到了无比凶残的一幕——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朴素的方法,指用拳脚,在祓除咒灵。
小小的伏黑惠把咒灵当蹦床;
五条悟对着咒灵眉头紧锁,先是捶了一下,又捶了一下;
夏油杰做出投铅球的姿势,手里的咒灵“咻”得一下飞了出去,砸在废墟墙面上;
最恐怖的还属桐原司。
正拽着一只咒灵的前爪,左右摔打!摔得砰砰作响!
动作非常之利落!
速度非常之节奏!
庵歌姬恍恍惚惚:“这,这些咒灵,得罪他们了?!”
不如给它们个痛快吧!!
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