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冷笑一声,只单手张开直接以掌心对上他击来的手肘迎上、包覆住,随后朝前下一按。
司承乾顿时感觉一道巨大阴冷的气息直接朝自己压下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往地上倒去。
若是这一倒地,便只能任人宰割,他索性冒着手肘脱臼的危险,径自向前冲去,同时抬腿一记燕落平沙,以极为巧妙的角度直击裴炎的下盘。
裴炎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跃到半空中,松开了司承乾的胳膊肘。
司承乾虽然感觉肩膀上肌肉一阵撕扯的剧痛,但是到底避免了胳膊脱臼的危险。
他正想夺回手上的宝剑,却见裴炎依旧用双指夹着他的剑尖,裴炎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在逗弄一只玩物一般的漫不经心,司承乾心中脑恨之极。
他索性内掐口诀,丹田运气,忽然直接将内力灌注于剑身,只见银亮的剑身瞬间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被烧红的烙铁一般,直接朝裴炎胸前打开的空门刺去。
裴炎眸底闪过一丝阴郁的冷意,嘲弄地轻笑:“为师可不记得教导过太子殿下这烈阳功,看样子殿下是无师自通了,且让为师来领教领教。”
说话间,却见红色从裴炎指尖捏住的地方渐渐退却,变回剑身原本的颜色。
随后一股子森冷阴寒的青岚一下子就如蛇一般吐着利牙以肉眼看得见的形态,顺着剑身直接向司承乾的那一端卷去。
那青岚速度极快,一看就是阴寒至极的毒雾,司承乾一惊,立刻就要松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那股子青岚一下子缠绕上他的手臂。
寒热交加,血脉逆袭。
他只感觉手上一寒,随后阴寒气息瞬间袭上他的手心大穴,倒灌经脉。
而与此同时,裴炎冷笑一声,轻喝了声:“断!”
司承乾一听不好,抽剑不及,只听“咔咔”几声,手上宝剑瞬间在裴炎如玉指尖下端成数节,纷纷落地。
“嗤!”司承乾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倒退数步,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大惊,这龙泉宝剑乃是烈火真人亲传,包括烈阳功就是专门克制阴寒一路功夫的,怎么会……
司承乾并不甘心,径自一掌向裴炎袭去。
裴炎轻笑,动也不动,身子轻轻飘起,宛如一片羽毛被司承乾的掌风推着走,向后直接飘去。
两人瞬间已经连续过了十几招,看似瞬间伯仲难分,但是只有交手的两人才知道彼此间实力悬殊与差距。
司承乾想走,却也无法脱离战圈,想打,却见对方如同戏耍一般吊着他的拳脚,他胸口越来越痛,但是却只能闷声咬牙继续和裴炎交手。
虽然越交手,他越是明白彼此的差距,但是……
他是太子,是帝国的继承人,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对裴炎低头,绝不!
裴炎看着司承乾在自己掌下闷声不响地硬拼的模样,眼底闪过讥诮。
他忽然双掌一合,随后宽袖一挥,一股巨大的阴冷气流带着飞沙走石瞬间朝司承乾扑来,排山倒海之力,令司承乾根本无法抵挡。
司承乾大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下子被掀飞了出去。
巨大的力道让司承乾直直飞出数丈之外,直到撞上一颗老杉树,巨大的冲力将老杉树都撞出一道裂痕,发出恐怖的吱呀声,司承乾才陡然坠地。
他伏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唔……”
但是那些原本是皇家鹰犬的司礼监厂卫与太监们,完全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冷冰冰地立在远处。
司承乾伏在地上等着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他咬牙,不让自己痛吟出声,痛地额头上都浸出道道冷汗。
一双精致的绣着金龙的皂靴出现在他面前,靴子的主人似乎完全不觉得伏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帝国的太子殿下。
裴炎伸出足尖挑起司承乾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恣意地轻笑:“啧,看来这烈阳功也不过如此,太子殿下看来是遇人不淑呢。”
小小烈阳功就想克制他,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司承乾被裴炎这样屈辱的挑起下颚,他的五指几乎深深地扣进石质的地面,可是胸口里激荡的气流让他说话间只怕就会忍不住吐出血来。
所以,司承乾只是死死地盯着裴炎,却倔强地不肯张口。
裴炎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人倔,便是对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的司空茉,他都舍得磋磨她的倔强,何况司承乾?
裴炎魅眸一眯,半蹲下来,换了指尖捏住司承乾的下巴:“太子殿下,这副样子真是让为师看得真是心怜不已呢。”
仿佛调戏一般的话语,顿时上司承乾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忽然想起裴炎院子里蓄养的那些夫人和公子,心中一阵恶心,脑恨地暗骂,这恶心的阉人!
裴炎岂有看不出司承乾的厌恶与恶心的,他暗自冷笑一声,小子哎,恶心的就是你!
裴炎凑近司承乾冷峻的俊脸,轻笑:
“殿下一向女子缘极佳,可知龙阳之好不输于男欢女爱呢,本座在殿下年幼时候就觉得殿下承袭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长处,生就一张好颜色的容颜,真是让本座心痒难耐啊,今儿风景如此佳妙,不若让本座来为殿下传授一点子新的东西。”
说罢,他指尖慢悠悠地滑到司承乾的胸口,一下子挑开司承乾的衣襟。
司承乾浑身发冷,脸色一片铁青,一下子冲口而出:“你敢!”
这一张口,他哪里还耐得住胸口激荡的气流,顿时一下子喷出了一大口血。
裴炎眼明手快,身形一闪,避开了司承乾喷出的血。
他厌恶地皱皱眉,随后站起身一脚踏在司承乾腰上,微笑:“太子殿下,可见为师有不敢的事么,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救你?”
司承乾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他怨毒地盯着裴炎。
裴炎却忽然眯起眼,一手叉腰,一手拉着司承乾的衣襟:
“不过方才本座见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殿下似乎和贞敏郡主交情很深,那位郡主确实是个美人。”
“你想做什么?”
裴炎轻笑:“不想做什么,只是本座忽然对那位郡主很感兴趣……”
“不要动她!”裴炎的话尚未完,司承乾已经冲口而出,但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立刻道:“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义女,你不能动她!”
“不动她可以,动你怎么样?”裴炎眯起眸子冷哼,司承乾对司空茉的维护,让他非常的火大。
“你……无耻!”司承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裴炎冷笑,随后扯起司承乾的衣领,对着他道:
“哼,看来太子殿下也没有对自己的义妹那么上心嘛,本座一向喜欢最喜欢夺取别人的心头爱,就是所谓的欺男霸女,这小郡主本座是动定了。”
他顿了顿,又看着陡然失色的司承乾魅惑一笑:“如果太子殿下愿意以身代之,那么本座可以考虑放过她。”
说罢,他陡然一松手,让司承乾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