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字是......”弈世忽然看见这边有个小字。
一个“沈”字!
“哟呵?沈家?”弈世乐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沈家。
汴江四大家族沈家,其就是靠着遍布全国的店铺出名。
起初弈世还在想,后秦通信条件差,你怎么管全国的店铺啊?
后来才知道,是让自己家族的一些旁系血脉去偏远小城,嫡系血脉去大城创业。
本家出钱,最后按照规模大小抽成,经过百年发展,数量规模极大。
弈世还知道一点内幕,按照家族规定,一代之后,抽成便少一成,也就是说,爷爷交三成,到了孙子就只需要交一成就够了。
沈家能有这种想法和思路很厉害,真的很超前。
“让我瞧瞧。”弈世一张一张地翻,大部分都是沈家的,只有小部分是别的家族。
不过沈家很多都是肉铺,其他都是一些小店铺,弈世看不上。
“嗨,我还以为能有多好的店呢。”弈世翻了一遍之后,兴趣少了一半。
这上面的一些店铺很普通,虽然地段靠近繁华区域,不过经营能力就是不强。
“公子,可有相中的?”老嬷嬷问道。
“不行,这些店铺要么太小,要么就是即将卖掉的,说不定用几千银子就能换来,为了得罪太子,不太好。”弈世思考了片刻,摇头道。
都不行。
“呵呵,那老奴再去和他讨价一番。”
于是乎,两人再次磨皮磨上了片刻,老嬷嬷一直说自己只是小本生意,为了这些得住太子可不好。
这招让他烦不胜烦,但最后还是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拿出一份大地契!
“奇怪,天底下别的人不找,偏偏要找怀春楼?”弈世一开始还不解,为什么要耗费大代价寻找怀春楼去配合他们?
后来老嬷嬷给他解释了一句:“能用钱搞定,为什么不用?”
让弈世茅塞顿开,是啊,能用钱搞定肯定就用钱搞定。
就是看准了怀春楼是一帮红尘女子,最看重钱,也是最好用美人计的势力。
相当于出钱雇佣一帮女子。
“又是肉铺啊?”弈世嘴角一抽。
干!你们沈家只会卖肉吗?
这间店铺很大很大,名为山珍阁!
阁楼中啥肉都有,各种野味海鲜,是一件较大产业。
弈世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好端端的产业,还名为“山珍阁”,干嘛要当作条件换给他?
此事必有蹊跷。
不过弈世还是同意了,老嬷嬷便答应下来。
那人也告诉怀春楼如何行事,首先,这个张冠是怀春楼常客。
为人说不上恶霸,但也算上是一个较为高傲自大的男人。
他相中怀春楼的一位花魁许久许久,有好几年时间。
各种表述自己的爱意和诚意,不过怀春楼的姑娘都知道自己职业是什么,面对普普通通的情话和情书一笑而过。
像弈世这种靠着绝世无双的才华,先是一片《洛神赋》把李晓婉迷得不要不要,后又是一番精彩绝伦的诗词表演,才俘获美人芳心。
这个张冠十分虚伪,口口声声说喜欢花魁,但最后却不肯有一点赎身的心思。
哪怕问都不曾问过一下,就一直说“我对你怎么样怎么样。”
十分虚伪,那花魁见他不是真心的,也不想鸟他。
这个张冠平时在怀春楼也不怎么花钱,反而喜欢做无用功,比如到处缝合一些诗词,企图把当下最流行最牛逼的诗词给缝合一遍。
想要借此多下花球,和花魁逍遥一夜。
“呵呵,真贱啊。”弈世讥笑一声,此人又不愿意出钱,又不愿意动脑子。
就像白嫖,既然出的钱也不多,那么花魁对他也十分冷淡,这让高傲的张冠很愤怒很不甘心。
所以,他心中有一股怨气,久久不能释放。
魏宰相的意思是,让他和花魁单独在一处,并且让怀春楼通过某些手段,下药或者用媚功勾引张冠。
使他色心大发......
今天晚上,他们会怕刑部尚书之子来到怀春楼,到时候只需要姑娘大喊一声“救命啊,有人非礼!”
刑部尚书之子便会表演一出怒发冲冠为红颜,把张冠就地正法,然后打入大佬。
恰好,这个大牢还是归刑部尚书管。
虽然侍郎有可能叛变,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尚书大于侍郎。
而怀春楼此时便要以受害者的名义伸冤,跑到大理寺门前击打冤鼓,要求讨一个公道。
“恰好”刑部尚书路过,闻言大怒!要亲自判案!
最后以强抢民女的罪名处置!
弈世听完之后直呼好家伙,官场之间的权力斗争,居然跟绑匪一样。
相互拿儿子来要挟对方。
儿子啊,是几位大公的根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基本上到了他们那个年纪,已经没有能力再生一个儿子。
而且长子是着重培养,将来继承家业的顶梁柱。
这招诬陷!简直无懈可击!因为张冠被勾引,确实犯罪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试图强暴花魁。
他有罪就该被打入大牢,然后三皇子就顺势把人家的命根子掐在手中。
就算礼部侍郎不同意投靠三皇子,那改天刑部传来一封信。
告诉礼部侍郎你儿子在牢里不听话,不诚实,不老实交代,挨了多少多少鞭子,若是他再不听话不老实,我们准备用下一招。
估计礼部侍郎一听,差点脑血压升高,两眼一黑,当场吐血。
大夫人一听,哭哭啼啼,大喊“吾儿冤枉”、“老爷做主啊”之类,一哭二闹三上吊。
弈世觉得这一招虽然有点损,不过效果也达到了。
三皇子无非就是想要报复太子。
礼部被这么一整,服软又不行,强硬也怕对方这么自己儿子,就得跑去跟太子诉苦。
那太子也不能无动于衷吧?总得表示表示,安抚好礼部侍郎,否则人家真的倒打一把反叛到对方阵营怎么办。
太子要么跟三皇子做交易,把刑部侍郎的儿子给放了,要么以牙还牙。
你折磨礼部的崽,我折磨刑部的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到时候太子下手可能会更重一点,毕竟一个是强暴民女,一个是调戏公主还企图不轨。
弈世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昨天帮太子坑三皇子,现在反过来帮三皇子坑太子。
这不找死不成?
老嬷嬷让弈世先回,剩下的交个她来办就行。
弈世被送回了三宝阁,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和怀春楼之间的关系。
他和青楼毫无关系,一切都是萧大人在做主。
但他又搞不懂萧大人究竟在干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拥有了全国产业。
按照资产来说,她和萧广公不相上下吧。
果然,今日过后,就传出了一则震惊泰京的消息。
前有刑部侍郎之子胆大包天调戏公主,后有礼部侍郎之子不逊下风青楼强抢花魁惹得众怒。
听闻此消息,盘腿坐在床榻前的秦穆琼眉头微微皱起。
她在思考其中缘由,以及会造成什么影响。
“别动我!”秦穆琼一脚踹开弈世的手,刚刚有个狼爪悄咪咪摸上了秦穆琼的足背,还企图得寸进尺,继续往上。
她肯定不允许,弈世接着占便宜。
“殿下......其实这件事我也参与了。”弈世看她严肃模样,老实交代。
“你也参与?”
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说出来,秦穆琼只是微微点头:“甚好,煽风点火,让他们狗咬狗!”
“我是担心太子会追查,万一追查到我头上了怎么办?”弈世一脸担忧。
别人知道怀春楼掌柜是弈世......
“无所谓,这种事情本宫做多了。”她摆摆手,拉起被褥,打算睡觉。
弈世如同一只老鼠一般钻进去,恨不得赖在秦穆琼怀中不走。
“你什么时候走?”
“淑妃让我多留几天,三天后吧。”
“好,我跟你一起。”秦穆琼点点头。
她要是细心的话,便能发觉弈世身体明显一僵......
“殿下不在泰京好好呆着,为何要去汴江?”弈世强颜欢笑。
“泰京呆了十几年,无趣,倒是汴江我还未曾去过几回。”秦穆琼眼中闪过一丝憧憬。
汴江就相当于有前世浙江江苏等地区的繁华和美景,秦穆琼身为公主很少出泰京。
“我......”弈世欲言又止。
“你不想让本宫去?”
“咳咳,确实不想,你一个公主跑那边去阵仗肯定不小,到时候又得花很多很多钱,所以殿下你要不......”弈世想到一个法子,让秦穆琼节约点。
“无妨,本宫乔装与你一起前往。”
“带多少人?”弈世问。
“也就......四五十个吧。”
“呵呵。”四五十个人去到汴江,这些花销还得弈世出。
秦穆琼意已决,弈世不好多说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那段时间不能找莹花奏乐读书。
也不能去找李晓婉要抱抱了......
弈世忽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他不是一个离开女人活不了的人呢,但就是觉得没意思。
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弈世早上醒来就是去三宝阁看看,然后跟淑妃读书。
时不时怀殷会找过来陪他说几句闲话,晚上再享受秦穆琼的温柔芳香。
日子还是挺悠闲的。
在弈世万分忐忑“思念”下,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
他又能见到几位花魁,和两个调皮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秦穆琼也悄然变了个装,一身较为朴素的打扮,蒙上面纱,带着几十号随身护卫,和弈世一同上船。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知道公主要去汴江,她们上乐园一条很贵很贵的船。
这艘船专属于皇家,是淑妃以她的名义为弈世动用的。
整艘船犹如一条豪华游轮,船上的地毯都珍贵无比。
在这种奢侈衬托下,即使秦穆琼再如何朴素也掩盖不住尊贵的身份。
无奈之下,淑妃为了帮他们打掩护,还去求了太后,太后很大方写了一道文书。
意思就是弈世很受宠,这艘船是太后专门送他到汴江。
除了秦穆琼,还有另一个人也上了船,那就是二公主秦琴殿下。
“你来干什么?”弈世刚上船,准备喝口茶来着。
茶送到嘴边,没喝几口,就看见一道倩影直接从船边上一蹦蹦上来。
吓得众多护卫当即拔刀,把弈世围在中间。
看清来者之后,弈世险些呛死。
“怎么?这艘船是我家的,我不能坐?”秦琴眉头一挑。
“能,当然能,殿下可是顺路的?”弈世谄媚笑道。
“嗯,顺路的。”秦琴静静矗立在船头,一条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正中弈世的XP上,真的很飒。
“殿下要去哪里?我让船夫调整方向送你去。”
“汴江。”
“.......”弈世满脸狐疑,你也要去汴江?你又去汴江干什么?
“怎么?我不能去汴江?”
“能!殿下贵为二公主,当然能去汴江。”
弈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位公主该不会也要跟着他一起去汴江吧?
弈世总感觉怪怪的,对自身内心的恐惧有些害怕。
大概就是那种......渣男被揭穿的感觉。
“你也知我身为公主,但为何不好好招待?”秦琴忽然说道。
“嗯?”
“听说你的大本营都在汴江,那好,省的我找落脚地方。”
“??!!”弈世大吃一惊,莫非秦琴真的要赖着他不走?!
弈世感觉有些不妙,很不妙。
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成为渣男了?!
恰好,秦穆琼也出来了,两女对视一眼。
“你来干什么?”
“皇姐好霸道啊,只许你出泰京去汴江,不许我去?”秦琴淡淡一笑。
“哼。”秦穆琼冷哼一声。
她在船上呆的有些闷,出来找弈世打牌。
弈世有牌可以打,但只有扑克牌,最少也得是三人吧?
恰好,秦琴也在,那么就变成了三人打牌。
打着打着,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弈世就看见了汴江在天边尽头展露一角。
随着越来越近,怀江楼那偌大的楼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