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枭的车子停在了爱丽丝王室别苑的大门,立刻有一队准备精良的侍卫将他的车子团团围住。
在众人的拥簇下,格鲁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只不过他的左臂被绷带吊起,右手上也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这副装扮多少有些滑稽,将他此刻的威严削减了大半。
“火狐,下车!”
车窗缓缓落下,封九枭斜斜的扫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相交,空气中似是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格鲁特自以为气场强大,但是对上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败下阵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竟然给他一种熟悉的危机感。
“你,到底是谁?”
封九枭眯了眯眼眸,敛尽锋芒,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意:“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因为你不配。
格鲁特竟然读懂了他的暗语,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抬脚狠狠的踹在了车门上。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今天必须把火狐交出来!”
“如果我不交呢?”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朝着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齐刷刷的朝着封九枭端起了武器。
封九枭俊美的五官多少了几丝冷厉:“看来王子殿下依旧不长记性。”
他将骨节分明的手伸出车窗,修长的手指勾成手枪状,对着侍卫做出勾动枪膛的动作。
一阵哑声响起,十几个侍卫应声倒下。
格鲁特扭头望过去,只见那些侍卫拿武器的手全部被击中。
对方用的是最为先进的消声武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击中目标。
格鲁特的后背一阵冷汗,如果说王室宫殿是对方精心算计了多年,才将人手安插在内的话,自己未曾察觉也情有可原。
可是爱丽丝别苑可是他们刚刚入驻的地方,而且为了确保意外,里里外外都换成了王室的人,没想到对方还是轻而易举的得偿所愿。
甚至是当着他的面行凶,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他抑制住惊惧又愤怒的情绪,低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封九枭湛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薄唇微勾:“火狐的男人,所以在你对她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格鲁特只能硬着头皮让侍卫们收了武器,躬了躬身:“我母亲想要见火狐小姐,让我亲自来迎接她。”
“喔,刚才就是你们王室的迎宾之礼?”
“刚才不过是跟火狐小姐开个小玩笑。”
封九枭随即给顾西辰打了个手势,顾西辰拉开车门,跨出大长腿:“看在格鲁特王子如此屈尊的份上,小爷就跟你走一趟。”
格鲁特看到顾西辰的脸时,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怎么不见火狐小姐?”
顾西辰得意洋洋道:“我九嫂身为医者,当然不会让患者等太久,已经抢先一步去见女王了。”
什么?她竟然绕过自己,抢先去见了母亲?
原来从一开始,这女人就给自己唱了一出声东击西的空城计。
尽管格鲁特恨得咬牙切齿,但一想到封九枭的手段,顿时带着顾西辰朝着别苑走去,只不过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几乎滴水。
顾西辰火上浇油道:“别打我就九嫂的主意,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身后还有我九哥。”
格鲁特趁机问道:“你口中的这位九哥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
顾西辰白了他一眼:“想套小爷的话,死了这条心吧。”
格鲁特的脸色更沉了。
王室在西欧大陆上屹立这么久,还没听说过哪个势力能够有这么强悍的背景。
他更没有听说过哪个人有这般强悍的手腕。
在西欧这块地界上,王室、狐盟、暗鹰门三足鼎立,相互制衡。
狐盟盟主是个不着调的,暗鹰门门主行踪诡异,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而且这个人素来低调。
格鲁特思来想去,都想不出顾西辰口中的九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抵达女王的会客室,侍女将格鲁特跟顾西辰拦在了门外。
“火狐小姐正为女王陛下问诊,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格鲁特本想贴在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却被侍女挡在了身前。
“王子殿下,这也是女王陛下的命令。”
格鲁特顿时皱了皱眉,母亲似乎对这女人的态度有所不同,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房间内,云卿卿为女王诊脉,女王看向她的眼神少了以往的敌意,多了一丝温柔与慈爱。
“火狐小姐是哪里人?”
云卿卿的眼眸颤了颤:“我母亲是A国人,不过自打我出生之后就定居在E国。”
女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与不甘,继续问道:“那你母亲可还健在?”
“我上次告诉过女王陛下,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所以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
“抱歉,我又提起了你的伤心事,那火狐小姐在世上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云卿卿心中的警铃大作,笑道:“女王陛下这是在查户口么?”
女王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你实在太像我那位故人了,难免会多问几嘴。”
“那我有些好奇,女王陛下的故人到底长什么样了。”
女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云卿卿。
“这是我们俩年轻时的照片,你看看,她的眉眼是不是跟你如出一辙?”
云卿卿接过相片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照片上的女人跟她极其相似,只是女人的眉眼里多了几丝温婉,一看便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骨子里散出来的教养与温婉。
甚至她看到这张照片,胸腔内竟然涌动着莫名的潮湿。
女王继续道:“是不是很像啊?还是说火狐小姐想起了什么?”
云卿卿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将照片还给她:“世上相像之人很多,看来我跟您这位故人有几分缘分。”
女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将照片收了起来。
“女王陛下,您的手术很成功,只不过还需要药疗与静养,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您了。”
她起身离开,胸口莫名的酸胀。
为什么她看到那张照片竟然有这么大的冲击力,甚至开始对那女人的身份起了几分兴致。
就在她离开不久,一个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
女王将云卿卿用过的一个杯子塞给男人:“上面应该有她的唇印跟指纹,拿去做个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