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玛基金公司已经成型,成熟,无需他过问具体业务。
以托尼斯、塞斯科拉、玛蒂尔达三人为首的一帮管理团队,总年薪超两百万羡元,如果还不能担起来,李承也就无语了,那还不如撤资回家洗洗睡。
托尼斯和塞斯科拉来见李承,并非为基金的运营,而是向他汇报刚改制的二级证券公司、以及德克街几家投行想要入股的情况。
“拖一拖,”听托尼斯说完,李承摆摆手。
想要在德克街生存,不可能不引入本土资本,艾尔玛湖基金需要释放一定的股权来解压,同时李承也需要一大笔资金来应付今年下半年到明年全年的齐云洲金融危机。
“托尼斯,将谈判日期放到今年八月份以后,争取在这期间,包括亚马逊上市在内,艾尔玛证券做出几期漂亮的承销案例。”
这么做目的很简单,托高估值。
按照现在的德克街估值,艾尔玛湖证券的市值也不会低于一亿羡元,如果亚马逊上市成功,这家证券公司价值还能翻一番。
托尼斯和塞斯科拉都懂,于公于私,他们都不会反对这样做。
于私,他们俩,包括还在夏延府的玛蒂尔达,现在都还是李承的私人雇员,为李承一个人负责,未来他们的身份会稍稍转变,为公司全体股东负责,但别忘了,李承依旧是最大股东,且是他们未来执掌股份公司的最大支持。
于公,他们想要获得其他新加入股东的尊敬,自然是公司估值越高,他们的价值越大。
“鲍斯,你准备释放多少股权?”托尼斯问出这个他比较关心的话题。
“艾尔玛湖基金将会释放四成股权,我这边有三到四家投资商准备介入,至于德克街那边,你们三位商量引入投资商,各家的股份分
配、交易谈判,也由你们负责。”
“这么多!”托马斯和塞斯科拉一惊。
在他们三人的判断中,老板能释放百分之二十股份,就已经很了不起,要知道,艾尔玛湖基金,可是下金蛋的母鸡。
李承有自己的算盘,筹集资金只是其中一条并不重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资本安全。
谁曾想,当年不经意的一次投资,弄得现在利益盘越来越大,招来众多的觊觎者,孤身单干只有找死的份,他需要盟友。
最适合的盟友都有谁?
自然是侠州四叔家和彤叔家,此外就是马文涛马家,还有康津金家。把这四家拉进来,构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另外,再找两三家德克街资本做做帮手,自己的资本安全才算有点保障。
可是,要纳入这么多的新股东,释放的股权太少,人家没兴趣啊。
所以,释放四成股权,都未必够!
托尼斯和塞斯科拉听完之后,都沉默下来,鲍斯的担心,是存在的,他的做法也是理性的。他们在德克街这两年多时间,见过或者听说过很多次资本吞噬和联合阻击的事例。
所以,著名的投行经理人詹姆斯·维克多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在德克街,资本首要的不是赚钱,而是生存。
以前,艾尔玛湖基金只负责股票投资,妥妥的傍大户,只要投资的股票企业不出大问题,别人即便觊觎也没地方下口,可现在改成证券承销,可插手的空子,那就太多。
许久,塞斯科拉看了眼托尼斯后,开口说道:“其实……其实我、托尼斯,还有玛蒂尔达,都会竭力保证你在公司的利益,不受动摇。”
“那太感谢了。”对于这种表忠心的话语,李承还是满意的,端起咖啡杯,朝两人举举。
其实……李承对
所谓的期货、股票基金或者证券公司,并没有想象中的看重,至于未来能不能控股,并不是很在意,赚钱就好。
当初在塞斯科拉的怂恿下成立的艾尔玛湖基金,不过是想要投资几家印象中涨势不错的美股,哪曾想到会做成今天的什么证券二级经销商?
究其根本,还是他对这一行当不太懂,潜意识中,总觉的这行当太虚,不踏实。
他有“更踏实”的投资方案——这次齐云洲金融危机后,他打算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专门去投资脑海中有印象的公司,什么天使轮,一轮二轮三轮的,上就是了,然后握着股份坐等升值。
多轻松愉快的赚钱方式,比这证券神马的,容易太多。
李承的算盘,托马斯和塞斯科拉,自然不清楚,俩人还在为李承提出的方案查漏补缺。
……
马文涛和安格列斯的电话,接踵而至,为了同一件事。
《观梅赞》的谈判,接近尾声,日经报业集团的谈判组最后的报价为三百万,外加一套四幅的清代王宸的山水竖幅。西金海上火灾保险的安宅归一,报价为三百三十万。
王宸是乾隆朝人,娄东画派王时敏的六世孙,王原祁曾孙,家学渊源,诗书画都很有特色,他的枯笔山水,在和国很有影响力。
王宸的画作,价位在侠州还没有走起,六十公分高的小竖轴,单价在两万左右,一套四幅的完整山水竖幅,算是珍品小套,价格要高出不少,二十万左右,还有不小的升值潜力。
究竟选哪一个?
如果按照本心,当然选择日经报业集团。
王宸的珍品全套,错过可能就永远错过,马文涛也是这意见。可是李承却隐隐觉得,这两家的最终报价如此接近,只是在零头上略有差别,只怕另
有算计。
算计什么?自然是想测试一下,《观梅赞》的真正主人。
自己让马文涛出面报价,横插一脚,导致《观梅赞》的价格抬升,和国人是有怀疑的。
这次谈判,两支和国团队必定有紧密联系,所以他们弄出来的报价,始终很接近。
现在的这份报价,极有可能是他们故意做出一点区分——如果选择日经报业的报价,毫无疑问,在对方看来,《观梅赞》与自己有很大关系。
他们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联合抵制自己?和国的古董圈一向很封闭,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甚至可能会对红叶陶瓷的市场销售产生影响。
可王宸的珍品全套……李承有些不舍。
要不,用上次国内黑市上买回来的“和同开宝”去置换?
自己手中有八百枚和同开宝铜钱,以及五枚银钱,这个收藏量要比和国收藏总量都大,正琢磨着怎么一点点放货呢——放太快会直接砸了市场。
兴许,这就是一次好机会!
“和同开宝”铜钱,在和国古董市场的交易价在两万五円左右,折合华币两千二:“和同开宝”银钱更难的,价位在一百万円左右。
自己放给他们十枚铜钱,再搭配一枚银钱,对方一定愿意谈判。
稍显遗憾的是,这些和同开宝都留在侠州库房中,北羡这边没有现货。只能让马文涛递话,回侠州再交易。
拿定主意,李承先给安格列斯去电话,让他答应西金海上火灾的报价,赶紧将《观梅赞》的交易完成。这件事曝光的越久,风险系数越高。
安格列斯的声音很愉悦,这笔交易,他作为中间商赚了差不多五十万羡元,也想快点结束。
至于给马文涛的电话,俩人聊的时间更久一些。
“和同开宝?什么玩意?
能值一套王宸的竖轴山水?”马文涛显然没听过和同开宝的大名。
李承哭笑不得:“别坐井观天,有时间好好翻看一下和国史志,多了解一些和国古董方面的知识。你眼中的废物,人家眼中的宝贝。”
“你有把握就行,我找机会给日经报业那帮人透透风。”对李承的劝告,马文涛还是有些触动的,也许自己真的要去看看和国方面的古物介绍书籍,知己知彼嘛。
放下电话,李承吐了口气。
菅原道真《观梅赞》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也许还会有余波,但掀不起大浪。
只是,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仲麻吕的墓葬中,还有些物品,需要出给和国人,譬如那些和同开宝……不过不用太着急,李承准备暂歇一段时间再来处理。
……
这一趟出门,在庄园住了十天,又来新都住了五天,还要去一趟金州逗留两天,这绝对算得上老爷子近些年来外出最久的旅行。
老而眷巢,老爷子有点想家中的三个孙辈了,昨晚就在李承面前念叨过几句。
一大早,李承陪老爷子上飞机,奔金州,在这里稍坐逗留,就会返回侠州。
又是一个周末,泰勒早早的从丹佛来到金州,订好了酒店,金州齐云洲艺术博物馆附近的洲际酒店。
饶老在金州朋友太多,刚落脚酒店,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第一位就是当地丝国人代表,丝侨文艺圈名人孙幼新。
此人是老爷子在耶鲁大学担任客座教授时的学生,算起来,李承要喊一声师兄,尽管对方没入门。只是,这位师兄年纪有些老,奔六张了。
他是金州齐云洲艺术博物馆俗称亚博馆的现任董事会主席,还是北羡金州丝侨联合会的理事长。就是这位孙师兄,热情邀请饶老来金州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