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说,拿钱赞助科研项目,科研中心还不乐得心儿开花?何必这样作态?
现实还真不是这样,尤其是西金!西金稍微知名一些的科研机构、大学教授,都很少为科研经费发愁,有许多企业举着支票巴巴地想要找联合项目……
像阪上隆英教授所研究的新材料学,在西金方兴未艾,很多企业愿意为之买单的。
总之,今天神户大学之行的收获,李承自认为不错。
“李桑,请等一等!”
见马蒂尔达从创想基地出来,李承准备上车离开,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一道亮丽的身影,很快越过马蒂尔达,小跑来到李承面前。
“美子小姐,有事情吗?”李承笑眯眯看着这位跑得有些气喘的美女。
“再次感谢您的投资,另外,还要感谢您上午的建议!真是太好太及时,否则我的项目会走很长时间的弯路,再次感谢!”
学霸美女再次深深鞠躬。
他微微一笑,强调一句,“美子小姐,从今以后,是我们的项目……”
“喔!”她刚抬起头,听到这句话,忙用掌心唔嘴,咯咯一笑,“很抱歉,口误!我一定会带领好项目,还请李桑今后不吝指教!”
今天下午,马蒂尔达与李承商议后,最终以二十五万币的投资,占据里山空气项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双方达成初步投资协议,成为仅次于波多野美子的第二大股东。
美子小姐作为项目创始人,占据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剩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别为藤原义孝、岩桥申伊等六位同学所有。
这只是初步投资意向,具体公司职能机构的权力分配,譬如董事会、财务监管权、监事会等,还需要进行谈判。
“那就辛苦美子小姐!”李承对她颔首,上车,准备离开。
车窗尚未升起,美子那张靓丽的面孔再度出
现在车窗前,“抱歉,还有个小问题请教李桑。”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小节,姿势熟萌熟萌的。
还有问题?李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您今天上午只提到了一个问题,但我记得您在发言之前,说有两点致命的短板,请问,您没有说出的另一个短板是什么?”
哟?这还记得呢?上午原本要说两点的,可第一点说完,就被阪上隆英教授的掌声打断,随即又到了午餐时间,另一点没来得及说,没想到她还真有心。
“我要说的是‘人’!”李承隔着车窗,手指划个范围,指向她还有她身后的那些同学。
美子立即明白过来,“李桑是担心我们这帮人太年轻?”
“美子小姐,年轻不是坏事,但如果因为年轻而理想化,那对于一家新创企业,一定是个坏事。你们团队在创业初期,一定要避免理想化,所以,一定要招聘到需要有精明能干、脚踏实地的人,来帮助你们施行。”
其实李承的合伙人中,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拉夫特年纪不到三十、马文涛同样年轻,西蒙也才三十出头,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非常实干而且有不少经验。
李承有些担心美子及她的同学尚未走出校园,做事情容易理想化思考,这就要命。
美子考虑片刻,再度向李承鞠躬,“谢谢李桑的忠告,我会谨记在心!会对我们的项目负责!”
她笑得很娇俏,还特意将“我们”这个词,加重语气强调一下。
轿车离去,站在原地的女孩,对着远去的车影,小小的挥了下拳头,自语道,“美子,你要加油!”
………
等李承与马蒂尔达赶回红叶陶瓷住处,托尼斯已经到家,连忙起身。
看看他面前一堆复印资料,李承笑笑,问道,“今天有收获怎样?”
托尼斯搓搓手,
有些不好意思。
他今天走访大番期货交易市场以及大番证券交易所,虽然没有纽来证交所热闹,可依然有些收获。更重要的是,他在整理海峡指数后,有所发现。
这才是他惭愧的根本原因。
马蒂尔达去冲泡咖啡,李承顺手操起桌上那一叠复印纸,翻翻,是从今年年初到六月份,海峡指数的变化曲线图。
拨弄着这些复印纸,李承似笑非笑地看着托尼斯,坐在他的对面,同时摆摆手,示意他也坐下来,“说说你的发现。”
“从今年一月底,海峡指数逐月以平均速率降低,应该是有庄家资本进入,海峡指数遭到‘控指’。”托尼斯坐下后,双手搭在一起,说出自己的发现。
他毕竟是专业金融人士,又有李承的强调,因此在拿到这份数据之后,很快便有了怀疑。
控指,指的是操控股指。
股指是股票市场的风向标,股指走低意味着股市整体低迷。想要控指,通常是国家财政干涉的才能达到的目标。当然,有些资金链充沛的大基金,也能做到这一点,譬如桥水联合基金、老虎基金或者量子基金等。
“哦?”李承并没有评价他的判断,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评估一下,这些庄家,想要干吗?是做准备债市放空?还是股市放空?亦或是作空汇率?”
托尼斯一愣,庄家控指,一般情况都会在股市建立空头部位,也就是股市放空,以此获得股市下跌所挤压出来的财富。
可老板偏偏提出三种方向。
说老板不懂股市?显然不是。是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秘密?
托尼斯连忙又拿起海峡指数曲线图,一张张对比着阅读。
李承自己原本不懂股市,更不懂金融,可他脑海中的贾郑亭以及罗根这两段记忆,都曾经涉猎过股市——在当年马蒂尔达
离开港城时,他交给对方一张,自己记忆中九十年代很有名的红筹股名录,也就是托尼斯“捡垃圾”的目标范围。
在去年接到艾尔玛基金成立一周年成绩汇报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脑海中有关金融方面的记忆,才是自己未来获取利润的最大保障。
于是,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突击学习金融知识。
港大金融专业,在整个亚太地区也不算弱,多名教授都担任港城金融管理局的顾问。
现如今,李承假假的,也算一名金融入门级人物。
之所以提出三种方向,并非考核或者为难托尼斯,而是他自己有疑惑。
在罗根的记忆中,96年新加坡股灾最为清晰,这是北羡洲的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联手坐庄控指,做得是股市空头。
但是,在罗根和贾郑亭两段记忆中,都有提及97年蒙洲金融危机,那是一场将亚太西半区原本笙歌一片变成万户萧疏的金融风暴。
在那场金融风暴中,却是做空汇率。
可罗根的记忆中,却又提到,96年新加坡股灾,是97蒙洲金融风暴的前奏,是一次试探性的行动。
试探性的行动和正式行动,难道不是采用统一模式?
李承怀疑自己的猜测有误(毕竟两人的记忆都是片段,并不完整)所以,他才有这种让托尼斯疑惑的提问。
马蒂尔达端着三杯研磨好的咖啡过来,一人一杯送到面前。
“讨论什么呢?”他坐下后,探头看看托尼斯翻阅的曲线图。
“讨论海峡指数逐月下降背后的秘密。”李承端起咖啡,笑着说道。
“您认为……背后是量子基金在坐庄?”马蒂尔达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他关心的问题,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从哪儿得来的信息以及消息是否可靠。
李承摸摸下巴,这次还真不是。
“是那只疯狂的老虎
,应该是朱利安罗伯逊的手笔。”想了想,李承说出一个名字。
九六新加坡股灾的幕后操控者,是九十年代最为疯狂最为活跃的老虎基金。
李承上次电话让他们关注量子基金,那是为明年可能爆发的蒙洲金融危机做准备。记忆中,那场风暴,是以量子基金的朱肯米勒为首一帮人在带头冲锋陷阵,老虎基金次之。
托尼斯突然抬头接话,“如果你肯定是老虎,那这次控指他们的目的就是股市放空。”
“说说你的判断依据。”李承扬扬手。
“虽然同是野蛮基金,但投资方向和方式还是有所不同。”
“就比如,桥水联合基金,他们是以综合投资为主,是野蛮人中的稳健派,很少进行去揭蛊式投资,。”
“量子基金更喜欢冲垮汇率,是最为不道德的投资方式,就像对阵英镑、对阵里拉以及墨西哥比索。他们的口碑,在华尔街是最次的。”
“你说说的老虎基金,他们的投资方式,更喜欢控指,然后做空股市,同样野蛮。”
神色中有些瞧不起这些基金,他摊摊手,“当然,也不是绝对,但大概率如此。”
李承马上意识到,托尼斯的判断是准确的。
新加坡股灾是老虎基金的试水行动,所以依旧保持他们的运作习惯,而明年的蒙洲金融危机,则是量子基金打头,老虎基金是跟着量子的运作步伐前进的。
所以,才有试水行动与正式行动运作方式不统一的“怪现象”出现。
想通之后,李承拍拍手掌,“ok,那我们就准备好资金盯紧老虎的行动!”
马蒂尔达笑嘻嘻的端着咖啡杯,准备与李承碰杯庆祝。
托尼斯脸色纠结,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鲍斯,我反对!”
一瞬间,房间三人都僵在那里。
马蒂尔达捂着额头,哀叹一声,托尼斯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