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国。
大雨倾盆而下。
淅淅沥沥的雨声几乎要遮住站在面试台上的声音。
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的发挥,他抽中的演绎片段主人翁是一个人性极其复杂的青年,孤身漂泊异乡,结识当地生活的女主后,过了一段还算幸福的日子。
但由于巨额的负债和不断从国内传来的欠款单据,让他苦不堪言。
即使他努力生活工作,但由于人种差异,他总是收到不公的待遇和歧视,所以再再一次丢了工作后。
他决定盗窃变卖赃物,而首选,便是信任他的女主家。
女主家是附近有名的富商。
但他计谋并未得逞,被男主识破后,盗窃失败,还惨遭抓捕。
而翟灼面试的片段便是被抓捕后,和女主相遇的场面。
那否罕导演坐在最中央,挎着个脸,对面前的华人青年他还有些印象,毕竟是任秋伊推荐的演员,据说在华国很是出名,拿了不少奖项。
先前面试了许多人,都没有一个满意的,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演员,功底怎么样?
男人双手置于腰腹之间平举,肩膀微塌,脊柱却挺得很直。
听到好友的声音,被带着出去的脚步一顿,下意识摩擦手指,俊秀的脸上写满疲倦,明明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低垂的视线却显得十分混浊。
唇角一颤,他还是缓慢扭头,看向来的人。
翟灼扭头的视线和那否罕导演对个正着,空洞无力的视线在看到友人的瞬间微微一动,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眼睫颤抖间,遮住带着红血丝的眼球,被身后的警官拉扯手臂,他苍白的唇微张,好似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一个疲倦的背影。
翟灼表演结束,但在场的所有人却还没回神,直到他弯腰谢幕,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一场表演。
这场表演最考验人设的揣摩,最让那否罕惊喜的是,翟灼在演绎这段表演时没有添置一句台词,就连原剧本里向好友说的对不起都换作了无声喃语。
这是其他人完全没想到了,但这种表演方式却出乎意料的让人惊喜。
几个面试官对视几眼,顺便夸赞了几句翟灼,便让人先下去等通知。
结果下午便会出来。
不出意外,翟灼顺利拿下该角色。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被那否罕导演的助理拦住了脚步:“哦,翟先生,请等一下,要是不忙的话,能否邀请你今晚一起共用晚餐。”
本来订了今晚连夜回去的航班,翟灼犹豫两秒,最终还是答应了赴那否罕导演的约。
任秋伊最近突然开始忙了起来,档期几乎天天排满,气得她直接冲到经纪人办公室,问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经纪人赔笑,实则把上面的领导都骂了一遍,隐晦提醒:“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工作安排是上面特意传达的。”
“说你没什么事的话,多联系档期安排。”
任秋伊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翟灼,但想了想,既然是顶头上司的话,翟灼的影响力可达不到这个地步。
而且,虽说档期很满但安排的节目或者拍摄的电影都是精品,完全不是为了故意榨干她的价值。
对她以后的演艺生涯确实有帮助。
所以才没和公司闹僵的程度,只是这样的话,才刚和哥哥见面,又要到了天天见不着的地步。
任秋伊生气警告经纪人,“以后我的档期安排都要经过我的手,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简单妥协的。”
经纪人自然称是,只是转头便脸色阴沉,对任秋伊很是唾弃。
一个说不定早就被翟灼玩烂了的女人,还装什么装。
一时间,尹家就剩下他和尹航两人。
早就闲到发慌的尹航,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找乐子直播了,直播间的粉丝已经开始催促他出去。
本来就是靠到处探索搞怪吸引人气和赚钱的尹航,这段时间虽然通过走进诡秘引了不少粉,但后期直播做不起节目来,直播间的数据也开始呈现下滑趋势。
所以那天便和尹虞提起出去直播的事。
直播?
尹虞翻看尹航以往的直播记录,和剪辑视频,站在旁边的尹航活像只被拔了羽毛的鹌鹑,一动不敢动。
“我,我就是做些数据,不然老祖宗,咱俩以后就得喝西北风了。”
尹航一阵哭穷,尹虞却突然发笑,乐呵呵问他:“难道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尹航停止假哭,反问:“什么不对劲?”
尹虞看着站在尹航身后,垂头丧气的两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该说他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他迟钝呢?
小黑小白那么用力吓他,这人就跟大脑缺根筋一样,丝毫没往有鬼的方向想,甚至还能找个理由解释出来,实在解释不了的,只当他自己没参透,硬是把小黑小白整自闭了。
小黑小白:他们就没这么失败过。
尹虞招招手让他过来,“真想去?”
尹航忙不滴点头。
“真的?”尹虞按住他的脑袋,浓郁的黑气灌入他的体内,而尹航却丝毫不知,还以为老祖宗会阻止,没想到他却突然松了口,“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尹航闻言,心情雀跃,又突然有点儿不得劲,但是为了自己的挣钱大业,当然是出门重要,当即第二天一早便按照网友提供的有闹鬼传闻的废楼。
小黑小白看着没心没肺的孩子,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们堂堂地府公务人员,居然在人间带孩子,实在是越混越倒退,坚决不能让其他鬼知道。
还有这傻孩子,以后你就真的能看见鬼了。
你保重吧你。
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尹航兴致勃勃来到了约定地点。
一栋位于旧城区的上世纪工厂,传闻当年工厂倒闭后,无数底层人民便将该工厂通过改造,变成民用住房使用,由于违规改建改搭,造成的线路短路,导致失火,住在里面的大部分居民都因为好火势严重,生生被呛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