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又有一位亲兵道:“你还不知道吧?那石榴根本不是李成业的妹子,而是他的相好,是鞑子的细作。去年大战前,李成业带领的斥候被抓,被杀,就是他那相好的给鞑子报的信……”
“真的啊?”几个不知情的亲兵顿时个个目瞪口呆,震惊不已,连忙围了过来,问他详情。
“当然是真的。所以啊!以后你们可要记住,来路不明的人,尤其是女人,可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带回来,免得祸害了兄弟们……”
“是是是,温柔乡,刮骨刀,我早就觉得那贱人不简单。哪有姑娘家家的,吵着闹着要待在军营里,这个喊哥哥,那个喊大哥,还整日里挽着大人的胳膊,缠着大人?”
“哼!就你清醒。也不知之前是哪个说,石榴姑娘手巧心善的?”
元志安在马棚里找到了元华,就见这厮正给战马梳着毛发,平时不苟言笑的脸,此时挂着满足的笑,可见有多喜欢这些战马。
他都站了好一会儿,元华才终于发觉自家大人来了,连忙放下梳子,拱手行礼:“大人。”
见自家大人脸色不好,便又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夫人还生气呢?”
元志安轻叹一口气,靠着根柱子,看着落雪,烦闷地点了点头。
元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大人,这事……您确实不对。当初那石榴万般挑衅夫人……”
说起那女人,元华仍气得厉害。
挑衅夫人,陷害大人,祸害军营……
若不是夫人,他们只怕都得死。
元志安一愣:“竟有这事?什么时候的事?”
元华压着心头怒火,尽量平静地将石榴那些看似无辜,实为挑衅的话,那些事都说了。
元志安听后,倒没像荣青梧前世看过的那些书中的渣男,矢口否认,而是诧异又无奈地道:“我是真没想到啊……”
元华轻叹一口气:“大人当时被各种事情缠住了,都没有机会和夫人好好说话,解释清楚误会,误会可不就越来越深?”
元志安沉默了许久,也轻叹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她既是鞑子的细作,接近我们,是为了在军营传播疫病。她为何要挑衅娘子啊?”
元华摇头道:“也许她看出夫人不俗。又或者,有些女人就是贱,就喜欢看别的夫妻,尤其恩爱的夫妻因为她而误会吵架。那样,她会觉得很得意。”
他看着自家大人,有些不解:“大人,您以前对柳家姑娘,是一个看一个准,为何对石榴……”
元志安心中顿时烦躁不已。
那是因为,他不喜欢柳总兵,自然也看不上装腔作势的柳北儿。
可那石榴?
一想到她是李成业的妹子,一想到李成业为国捐躯,为了北二军而死,他那些戒心就全没了。
见自家大人满脸的懊恼,元华又担心他过分自责,想劝他:大人,您也被太内疚,您都是被石榴送的那些邪物影响了……
但又担心这话说出来,大人会更生气。
因为这话意味着:堂堂参将竟然轻易被邪物给迷惑住了。
这话听起来更难听。
还不如,说是因为同袍之情,才乱了分寸。
最后元华只道:“大人,夫人能将李成业送回来,必定是对您还有情意的,您慢慢哄,总会哄好的。”
元志安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元华这话。
娘子若是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定不会将李成业带回来,帮他解围。
可如何哄呢?
娘子似乎软硬不吃啊!
而且,他事务繁忙,也不知有没有那时间哄。
果不其然,他才出马棚,还未出庄子,就有亲兵来报,边境又有异动。
元志安回头看着悠然居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迈动脚步。
而悠然居里,荣青梧和三只鬼还不知道他又要出任务。
荣青梧边吃着鲜美的菌子炖野鸡,边听三只鬼说话。
武平:“娘子,我看元兄知道错了,要不你原谅他算了?”
钱益:“就算要原谅,也不能这般轻易地原谅了他。先立下誓言,此生只娘子一人。”
说完,看向文卓,问道:“文兄,你说呢?”
文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若元兄是普通男人,还有可能做到。可元兄不是,就算他不主动找人,总会有女人找上他。这誓言就算立下,眼下做到不难,但以后……”
钱益点了点头:“所以说,还得立下字据,哪些产业是娘子的,哪些是元兄的。若元兄一旦纳妾找外室,便和离。各自产业归各自,从此男女婚嫁,互不干涉。”
文卓只觉无语:“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继续下去?娘子自个儿过日子不更好?”
武平反对:“那怎么行?娘子得有孩子啊!”
钱益继续点头:“确实是,没有孩子傍身,那这么多的家财,以后何人继承?若没有孩子,等娘子老了,何人给娘子养老送终?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元兄后娶的女人后生的孩子?”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荣青梧终于停下筷子,抬头看他们,无奈地道:“我好好修炼,说不定能像青灵子说的那样长生不老,既然如此,自然是我自己的家财自己花。”
武平愣了愣:“可娘子,这世上修道的千千万万,又有几人修炼成了,长生不老的?”
荣青梧看着他:“这话确实有点不靠谱,但至少,我修炼出给你们报仇的本事还是可能的。”
她这话说得三只鬼都沉默下来。
最后,连一向维护元志安的武平也一脸感动地道:“娘子……我……”
荣青梧擦了擦嘴,摆手打断道:“打住,我要打坐修炼了,莫要说话。”
武平眼珠子一转,又道:“娘子,我不是要劝你。我是想说,万一元志安日日夜夜来烦你,岂不是要影响你修炼?”
钱益点头:“确实。他总来,又赖着不走,必定会影响娘子修炼的。”
文卓出主意道:“要不……娘子换个地方住?”
武平钱益齐齐看向他:“住哪儿去?”
文卓:“住新房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