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院子里虽然要比屋里凉快,但院子里蚊子太多,不止咬人,还嗡嗡嗡的烦死人。
荣青梧烦不胜烦,便又去山里弄了许多驱蚊的药材种在院子里。
不止她的悠然居,其它几个院子里也种。
不仅院子里种,屋子里也弄上几个驱蚊草盆栽,全方位驱蚊。
炎热的夏日这才没那么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庄子里的开垦进度喜人。
她最初买的那二百五十亩地,以及后来柳北儿那五百亩地都已开垦完,
先播种的稻子小麦长势良好,比周边其它庄子要更早抽出麦穗稻穗。
后播种的大豆也长得很不错。
开垦仍在继续,后买的八百亩地,以及元志安花五十两银子从柳总兵那里买来的两千亩地也在有条不紊地开垦着。
这回,不仅是伐树挖树根犁地,还有水利工程。
这么一大片地,若不做好水利工程,灌溉起来就麻烦了。
荣青梧将水利工程图纸画好,和元华仔细交代清楚细节,后面的事就不管了,她得修炼,她得进山采药。
庄子里只有投入,还未有半分产出……
也不是半分产出都无。
至少,菜地里的蔬菜大量供应。
因为蔬菜种子被荣青梧催芽过,种下后,又被她催生过。
蔬菜不仅成熟早,产量还极高。
供大于求,吃不完的蔬菜,李氏全晒成了菜干,储存着,等漫长的冬季来临时,也不怕没菜吃了。
还有荣青梧之前买的那些家禽,竟然有几只鸡开始下蛋了。
虽然那些鸡蛋个头小,还长得奇形怪状,但味道不错。
荣青梧每天只吃两个。
前世的科普不是说了嘛!
人体每日两个鸡蛋足矣。
剩下的让李氏腌了做成咸蛋,等元志安回来,再出任务时,可以带在路上吃。
六月底,元志安终于回来了。
此时,荣青梧正在房子一旁的平地上看雇工们弄晾晒场。
突然就听马蹄声阵阵,有人喊道:“娘子!”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甲胄的元志安从马上跳了下来,朝她大步走来。
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嘴里喊着“娘子”。
荣青梧愣了一下。
元志安回来了?
这厮终于回来了?
她将油纸伞递给元华,迎了上去。才走几步就被元志安一把抱了起来。
“娘子!”
这厮坚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抱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这厮将头搁在她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处。
大热天的,又长途奔袭,说实话,这厮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可荣青梧一点都未注意到。
她有些诧异。
元志安今儿是怎么啦?为何突然这般热情?
以往在外人面前可没这么热情,最多拉个手。
她心口“砰砰”跳得有点厉害。
这厮很想念她?
这厮虽然未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厮炙热的情感……
光天化日之下,元志安就这么抱着荣青梧久久不放。
纵使蛮夷之地的边疆没中原那般保守,那么多规矩,但也把一众干活的雇工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活都停下了。
元华这些亲兵倒不觉得有什么。
军营里的汉子都是直来直往,喜欢自然会大胆些。
何况,大人这么久未曾见夫人了,情不自禁也正常。
元华冲那些雇工喊道:“看什么?干活!”
呵斥声惊醒了雇工,也惊醒了荣青梧,她笑了笑,推了推元志安:“大人,先进屋……”
她一个现代世界来的人,自然不怕这些的,但也没有让人观赏的嗜好。
元志安终于松开了她,揽着她的肩膀也笑了笑,又突然动了动鼻子,皱着眉头道:“什么味道?”
他连忙推开荣青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娘子,是我身上的味道,没熏着你吧?”
荣青梧拉着他的手,无奈地道:“大人,不是你身上的味道,是牛粪……”
她示意元志安去看不远处堆着的牛粪。
元志安看了一眼,只见雇工们将牛粪涂抹在泥地上,他诧异地问道:“这是在作甚?”
荣青梧解释道:“大人,庄稼马上就要收割了,这是在打晾晒场呢!夯实的泥地再抹一层牛粪,就不会有泥沙了。”
元志安毕竟在乡下待过,听荣青梧这么一说,顿时想了起来。
笑了笑,拉着荣青梧的手朝屋子那边走去:“娘子,庄稼就要收割了吗?这么快?我瞧一路上经过的庄子,麦子还带着点青色呢……”
荣青梧笑道:“可能是我庄子里风水好,庄稼成熟得快……”
元华拿着油纸伞,跟在他们身后,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地带着笑容。
大人夫人感情好,他高兴。庄稼马上就要收割了,他也高兴。
越想越高兴。
元志安拉着荣青梧直接朝木屋走去。
荣青梧笑道:“大人,新房子盖好了,我现在不住这边了。”
元志安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新房子的事。
他转头看着荣青梧,英俊的脸上挂着宠溺又无奈的笑,等着她领路。
出去这么久,他都不记得新房子盖在哪儿了。
实在惭愧啊!
其实这事也不怪他。如今的庄子早不是之前简简单单的两个院子了,而是一大片的院子。
除了住人的四个院子,还有牲畜棚,还有新建的粮仓,以及用来储存堆放麦秆稻杆的大棚子。
荣青梧回了他一个笑,又冲木屋院子里正摘菜的李氏喊道:“李嫂,大人回来了,晚饭做丰盛些。”
李氏连声应下,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着,朝后院的地窖走去。
荣青梧领着元志安去了悠然居。
一进院子,元志安就见前院里种了大片的不知名植物。
刚发芽不久,植株还很矮小。
感觉很奇怪,但他未多问。
他现在没心思问这个。
出去这么久,他实在太想念娘子了。
他也没心思打量新房子,直接拉着荣青梧进了正房,又紧紧抱上了。
“娘子……娘子……”
他嘴里低声喃喃地喊着。
元华站在堂屋门口,是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最后只能蹑手蹑脚地将油纸伞放在门口,溜了。
大人和夫人亲热,他站在这里作甚?
太没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