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风轻车熟路，他对县城很熟悉，省得姜小云找路了。小车车还放在摊位那里，拜托卖馄饨的婆婆看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拿。
林青风自然的牵起姜小云的手，他比姜小云要高出许多，两个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今日他们身上穿的都是蓝色的袄子，这么一看倒是有点像情侣装了。
十一月底，气温骤降。下午的阳光很是薄弱，还时不时有风吹过，略微有些冷。姜小云担心的看着林青风，生怕他被风一吹，染上风寒。
对于体质好的人来说风寒不打紧，但是林青风大病初愈，还是受不得凉。
“怎么了？”林青风见姜小云一直盯着他，好奇的问道。
“怕你着凉。”姜小云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不怕。”林青风轻轻摸了摸姜小云的脑袋。“娘子买的棉袄很暖和，一点也不冷。”
姜小云点点头，想着过几天去买些帽子手套围脖什么的，马上入冬了，很多猎人会打猎物来卖皮毛的。到时候缝补一个暖呼呼围脖，戴上指定舒坦。
正想着，如意酒楼到了。这会子客人不多，小二看到姜小云二人，热情的领着他们进去。
“二位可是土豆摊子上的？”他打量了一眼他们二人，虽然穿的是普通的布衣，但两人的气质都不错。掌柜的说今日会有一个女娘前来谈土豆生意，让他带去二楼。小二一看姜小云，符合老板的描述，白白净净，扎着两个麻花辫很是可爱。
“嗯，是的。”姜小云应道，便拉着林青风上二楼了。
二楼是酒楼的包间，除了王掌柜自己一间屋子外，剩下的都是给特别有钱的客人专门弄得雅间。
“王掌柜，您等的人来了。”小二把姜小云二人领到后，喊了一下王掌柜，就下楼走了。
王掌柜打开门，激动地看着姜小云。他等姜小云的这一天，真是睡也睡不好，心里既期待又担心，生怕姜小云不来了。
“你可算来了。”他见姜小云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相公，陪我一起过来的。”姜小云介绍道：“这位是王掌柜。”
“王掌柜。”林青风点头示意。
“哎，你们快进来吧。”
进去后，三人直接切入正题。
“掌柜的，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怎么样？”姜小云说道。
“不是卖菜方子吗？怎么合作？你们尽管说。”下午一般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如意楼松松散散没几个客人，很是萧条。他现在是司马当做活马医了，只求保住如意楼就好。
“菜方子，我这里很多，我都可以给掌柜的。而且我也不要银子，只不过以后卖出去的我给的方子的菜，都拿一部分利润，怎么样？”姜小云简单的说了一下，如果王掌柜能接受，她后面会详细的写文书的。
“让我想想。”王掌柜想到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多要一些银子，但是就没想到是这样的合作模式。不过这个提议听起来来他也不吃亏，他只需要出钱就好了，如果菜方子不赚钱，他也不用给姜小云分红。
“怎么样？”姜小云大概等了一刻钟后问道，她摸着林青风的手似乎是有些凉了，得赶紧忙完回家了。
“嗯，可以，那这个利润怎么分？”王掌柜答应了，只是在利润方面怕姜小云要求太高了。
“王掌柜是个爽快人，毕竟我前期给你方子不收钱，利润的话就我六你四吧。”姜小云看着王掌柜的脸色提到，如果再低她就不卖了，不如攒钱自己开酒楼呢。“如果土豆生意好的话，还会带动如意楼的其它菜色，但是我只收土豆的钱，这么算下来，王掌柜赚了啊！以后我手里有什么新的方子，都会优先给如意楼了。”
“那我们赶紧写好文书，去官府把章给盖了。”他原本以为姜小云要说二八的，他还准备在磨一磨磨到三七，谁曾想她只要四六。而且姜小云之后的菜方也都会给自己，说不定如意楼真的有活路了。
最后的文书是林青风写的，里面的条款包括分红都很是详细。王掌柜还是吃惊的，本以为农户人家的女娘手艺好能做生意已经很厉害了，未曾想连他相公都是有学问的，这字真的好看。
等等，王掌柜看着字总觉得眼熟，他皱着眉看了眼字，又看了眼林青风。
“你，你是林家酒楼的少东家？”王掌柜一下子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这不就是之前被人打傻的林家独子林青风吗？这不巧了，看样子，林青风脑袋已经好了。
“是我，王掌柜好眼力。”林青风很是坦然，他是认得王掌柜的，都是开酒楼的，对对方都很是了解。
“唉，罢了罢了，我们快去签文书吧。有机会我可要找你爹叙叙旧啊！你爹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家还好吗？缘分啊都是缘分。”王掌柜和林父以前虽是竞争关系，但是是良性竞争，两人关系还不错。林青风出事后，他还帮忙找厉害大夫了，真是时过境迁啊。
没想到两家会因为土豆再次结缘，王掌柜不免感慨。
“多谢王伯父关心，家中一切都好，家父也时常念叨王伯父呢，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到时候王伯父别嫌弃就好。”林青风客套道，对王掌柜的称呼都变了。其实他和王掌柜不熟，以前家里社交的事都是林父的。
但谁又嫌好听的话多呢？一起做生意，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姜小云瞬间也想到了，以前林家就在县城，认识的人多也不奇怪。林青风拉着姜小云，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负责盖章子的衙役也经常去姜小云那里买土豆，算是认识，很快就盖好章子了。一式三分，告别王掌柜后，他俩也准备回家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牛车还是那么摇摇晃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姜小云对古代生活适应良好，甚至比她以前过的都好。
明日还得去酒楼里打样儿，做菜让厨师们学。看来，摆摊这件事，只能先搁置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