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狂暴的力量汇聚一点,所向披靡。
这足以洞穿胄甲,破开一切防御的一击,却只在丁硕淤青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你遭到了化形境巅峰八爪海妖的重击,寿元-99天,防御+3,速度+1。】
【你的防御已突破极限,化形境内所有妖怪,再也无法对你造成任何物理伤害。】
丁硕暗暗震惊,要知道妖怪中的化形境,相当于人类修士中的筑基期。
也就是说,别看自己此刻的修为只有炼气初期,但筑基巅峰的高手都很难伤到自己!
这么哇塞的吗?
八爪海妖一击不成,顿时恼羞成怒,又连刺数下。
可无论它如何进攻,丁硕都纹丝不动。
嘶……
眼前这个人类,不太对劲啊?
八爪海妖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情况不妙,匆忙收回触手,潜入海中迅速逃走。
它游的很快,转瞬之间,就窜出去了十几丈远。
就在它还在暗自庆幸,那个斩妖师没追赶上来,身边就掠过一道黑影。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对方明明是个人类,怎么可能游的比自己还快?
八爪海妖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浑身瘫软。
那个该死的斩妖师,竟阴魂不散,不但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还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滑稽,却又让它不寒而栗。
丁硕嘴里吐着泡泡:“跑那么快干嘛?继续抽我啊。”
他也没想到,水性提升之后,自己不但能在水中畅游,还能在海底自由呼吸。
“找死!!”
八爪海妖像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比自己老婆当年被抓走做成了铁板鱿鱼还要愤怒,悍然甩动三条触须,封住了丁硕的所有退路。
丁硕不闪不避,笑容愈发灿烂:“这才对嘛,大力一点儿!”
【你遭到了化形境巅峰八爪海妖的重击,寿元-5分钟,却没受到任何伤害。】
【你遭到了化形境巅峰八爪海妖的重击,寿元-2分钟,像被姑娘轻轻抚摸了一下。】
【你遭到了化形境巅峰八爪海妖的重击,寿元-30秒,感觉有点痒,忍不住想挠上一挠。】
“就这?软趴趴的,你也太不中用了吧?”丁硕撇了撇嘴,嘲讽之余,见对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一把抓住还没来及收回去的触手,用力一扯。
下一秒,他手中的仪刀,便毫无征兆地没入了八爪海妖的脑门。
“不!!!”
八爪海妖带着绝望,身体漏气一般迅速干瘪。
霎那间,一青、一黑、一白,三道流光交缠着涌向丁硕。
【恭喜大人,斩杀化形境巅峰八爪海妖,寿元暴涨3年7个月零8天。】
【获得仙法:死亡触手(入门)】
【获得法器:骨笛(下品),可随机召唤一只妖兽,变成自己的胯下坐骑。】
【镇魔令:镇魔点+40(注:镇魔点为镇魔司专属功勋,可在镇魔塔中兑换灵兵法器、仙法秘籍、灵丹妙药、神秘卷轴。)
当前剩余镇魔点:40(消耗镇魔点,可提升镇魔等级)
当前镇魔等级:一钱(8/50)(镇魔等级越高,在镇魔塔中权限越大)】
青色的是寿元,黑色的是仙法,而乳色的则是一件下品法器。
被妖怪进攻就变强,斩杀妖怪,还能获取仙法和、寿元、镇魔点?
还有这根笛子,可随机召唤一只妖兽,变成自己的胯下坐骑?
丁硕心中大喜,正发愁渔船被毁,该如何回去,找冯猛那个混蛋去报仇呢。
钻出水面,迎着清冷的月光,他用袖子擦了擦骨笛。
然后装模作样,随便吹了几下:“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顷刻间,汹涌的海面上骇浪四起,呼啸游来一条体长超过三丈的大虎鲨。
我滴妈……
丁硕暗暗咂舌,这坐骑还挺拉风。
他瞥了一眼周围船只的碎片以及几位同僚的残肢,飞身骑上虎鲨,迎着扑面的海风,清澈的眸中泛起层层杀意:“哼哼,冯队正是吧?从现在开始,该轮到你做噩梦了……”
……
夜色渐浓。
头顶的乌云还没完全散去,一轮清冷的月牙便伸着懒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大坤,鲸州。
朝舞县,白府后院。
开满紫花的梧桐枝头,两只乌鸦发出“哇哇”粗劣嘶哑的叫声,朝对方吐着唾沫。
冯猛阴沉着脸,顿时兴致全无,一把推开怀里衣着清凉的舞女:“滚滚滚!”
受到惊吓的几名舞女,噙着眼泪,慌忙退了下去。
冯猛提上裤子,在屋里来回踱步。
窗外的乌鸦叫的令人心烦,而且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心神不宁地抬手打了个响指,唤来一名五大三粗的下属:“张逵,不是让你把那两只该死的乌鸦赶走吗?怎么还叫个不停?”
下属一脸委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院子里的那两只乌鸦,他赶跑了三次,射杀了两次。
现在那四只乌鸦的尸体还躺在树下呢。
可自己每射杀一次,都会重新飞来两只,蹲在树上,像叫丧一般,聒噪个没完。
见下属支支吾吾,冯猛破口大骂:“还愣着干嘛?把那两只该死的乌鸦给我抓过来啊,老子要把它们的鸟毛一根一根全部拔光!”
张逵埋头不敢去看冯猛的双眼:“是!”
“等一下……”冯猛叫住下属,脸上的怒容散去,心平气和地问道,“李飞还没回来吗?”
张逵摇了摇头:“还没,卑职刚刚用传音石与他联系过,被提示不在传音范围之内,估计还没上岸……”
“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利索!”冯猛捻起茶碗,抿了一小口,茶是上等龙井,他却无心细品,口中只有苦涩,他不耐烦地朝下属摆了摆手,“去去去,等李飞回来,让他滚来见我。”
“是!”张逵抱拳退了下去,冯大人阴晴不定,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最近一段时间,朝舞县很不太平。
不仅城内邪祟频频现身,就连附近的海域也多了几只难缠的大妖。
虽然斩妖除魔,是镇魔司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
但自从丁旅帅遭人陷害惨死之后,冯猛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倒不是手底下这帮人懒散惯了,而是近期出现的妖怪一个比一个强悍。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与这些妖邪暗中勾结,称兄道弟,平时提供些口粮,以护自己周全。
三日后,便是岳丈的六十大寿。
到时候整个鲸州半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前来祝寿,据说鲸州内院的几位铜铃校尉也会露面。
自己凭借内兄这层关系,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恰好旅帅这个位置还是空缺,到时候内兄在几位铜铃校尉面前美言几句,旅帅的位置岂不就是自己的了?
想想都让人兴奋。
所以哪怕藏着掖着,连哄带骗,也要不惜一切代价,隐瞒过去,绝不能让几位铜铃校尉看到朝舞县妖魔乱世、邪祟遍地、民不聊生的现状。
只要自己能坐上旅帅的位置,那群飞扬跋扈的妖怪,还不得都乖乖听自己的?
想的正美呢,下属张逵便神色惊慌地推门而入,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抱在怀里的东西,“咕噜噜”滚到冯猛脚边。
冯猛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被捏的粉碎。
那血淋淋的东西,怒目圆睁,正是下属李飞的人头。
见事情败露,冯猛一个箭步冲到下属面前,一把揪住张逵的衣领:“看清楚了吗?是谁送过来的?”
“没看到是谁……”张逵吓得冷汗直冒,匆匆摇头,然后指了指头顶的方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
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一晚,冯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把李飞的人头送上门来,不像妖怪所为。
很显然,敌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会是谁呢?
丁强的亲信?
不应该啊,树倒猢狲散,现在整个镇魔司朝舞外院,谁不知道风雨雷云山海月,七个队正当中自己实力最强?
再加上丁强生前脾气又臭又硬,他那几个亲信,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暗度陈仓?
都说斩草要除根,就连他那个废物弟弟,也被自己派人打了个半死,丢进海里喂了妖怪。
难道是她?
冯猛忽的从床上弹坐而起,右眼皮突突直跳。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一个最可能是凶徒,也绝不可能是凶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