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滚烫的茶水连同瓷盏一齐翻扬在地,茶水淌了一地,其中一小片碎渣弹到了前来回话的下侍脸上,划出了一道线痕。
北宁王:“哼,办事不力还有脸来回话!”
“没留下把柄吧?”
北宁王豫忠文高坐在书案后,漫不经心的盘问前来回话的下侍。
下侍——单九。
他用手背小心地抹了一把脸上划痕渗出的血,拱手回答道:“属下只是失手,并未暴露。”
“请——王爷恕罪。”
??忠文坐在椅子上正在擦试一把匕首。
“饶恕你,倒是简单,但是谁能保证你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呢?”
??忠文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走下阶来。
单九额头直冒冷汗,下一秒一把寒冷的短刀很快就抵到了他的下腭。
扑通一声他双膝跪地说到:“王爷……王爷饶命,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还有我母亲,我不能死,王爷,你在给我一个机会我……我一定可以。”
??忠文:“你真年轻啊,不似本王都长白头发了,你事情都办砸了,本王这里一向不留不中用之人。”
单九青眉一紧,不知该回答,他确实年轻,被选出奴营至现在不过21岁。
他抖得不行,只见豫忠文刀锋一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捂着脖子倒地,脑子里浮现家人还在家等他回去的场景。
“父王又在拿这些个不中用的人撒气了!”
“小心气坏了身体。”
豫婷月从侧门推门而入,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 。
她一袭月色配粉石磂的花苞裙,圆脸俏眉,眼睛弯得像初一的月芽,笑起来可爱俏皮、落落大方,是一贯惹人怜爱的模样。
“为的这些没有用的废物,父王就不要动怒了,快来尝尝女儿为您煲的参汤。”
??忠文擦了擦手,站起来转过身说到:“爹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来了,叫你瞧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婷月一边在丫鬟的帮助下往碗里盛汤,一边又大声吩咐外面的人来将人抬走。
??忠文坐下,??婷月:“父王快尝尝看,女儿做了一天的功夫呢,凉了可不好喝了。”
“好好好,你比你几个哥哥们都有孝心啊——。
单九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眼前的景象让他看了个全,他只觉得害怕和无力,手指用尽全力想抓住什么。
此前也听说北宁王家有个女公子,长相清甜可人,却不善女功善谋略,没想到他今天见到了,还是在死前一刻吗?”他被几个进来到外侍迅速抬走,露出自嘲一笑。
有的人命好,生来就在温柔乡,不像他,随便给人就杀了他想到。
??婷月双手撑在桌上,头靠着手问:“父王此番又为什么事情烦恼呢?”
??忠文:“哎,佐不过是些朝堂之事罢了,陛下时日无多,有意传位佳陵王,若等他站稳了脚跟我与空海大人的多年谋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婷月坐在旁边眼睛一动到:“所以陛下才赐婚予他,为他以后铺路?”
“可佳陵王一向是个闲散王爷,要是陛下想给他铺路,也得要些时日啊。”
??忠文:“哼,所以陛下以守护京城安危为由,让他掌管禁军,又许他征兵,朝中对此早有微词。”
??婷月:“就算他名正言顺,他不过一个闲散王爷,这位置他能守几年?”
“想要养得起去军队,莫非是姜家给的,据女儿所知,姜家在南边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啊,且不说他们家还是有些势力,先前父亲费多少功夫拉拢,他们都未曾松口!。”
“这就是为什么,姜惜年在京,官不大却没有人敢暗害他的原因。”
??忠文:“我儿聪明,可惜在大的势,又怎么能够大得过朝廷,他们家投靠凌佳王一党,也是这个意思罢了。”
??忠文又喝了一勺道:“和你母妃做的味道很像。”
??婷月一笑:“所以父王欲除姜家?”
??忠文放下瓷勺看向??婷月:“我儿有何见解?”
??婷月:“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婷月凑到??忠文耳边说话,豫忠文大悦:“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比那些不中用的废物强多了哈哈哈。”
??婷月也笑。
屋内漆黑,一只黑影戴着斗笠,如同鬼魅般的人坐在桌案边。
??忠文慌忙而来拱手到:“空海先生急唤我来,有何吩咐尽管说啊。”
四海又负手而立站到窗边,全身裹得严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姜家是你们目前斩断赵子凌脚根唯一的办法,此人若不除,必成后患你想要名正言顺,就该知道他不能留!。”
??忠文:“但求先生指点。”
空海转看他:“他不是想要兵权嘛,你成全他,请他出关。”
“京城就只剩一个余淮安,要怎么做,还不是你说了算?”
“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
??忠文:“是,在下多谢大人提点。”
“事成之后,别忘了你对我们的承诺!”
??忠文:“是。”
那四海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忠文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眼神变得坚定又狠辣自言自语到:“我要一个不留!”
姜府这边已是过了午时,姜承佳在和余淮安下棋。
宴迟半懂不懂在旁边看着。
由姜承佳下最后一枚棋,余淮安看着她。
姜承佳:“我输了,妹夫果然是个厉害的。”
余淮安:“哪里,险胜而己,是大姐承让了。”
姜承佳:“你先是诱我棋路,然后逐一击溃,果然是个极有权术之人,你能在这吃人的京中混到如今,还算是有些本事,只是我这妹妹心思单纯,不要被你骗了才好。”
余淮安:“岂敢。”
姜承佳嗤笑看向赵子凌:“那么,我们的王爷呢?”
赵子凌撑着手表示不惧。
喘息间姜承佳故作思考,迅速扣住一枚棋子弹射向赵子凌。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事,只见赵子凌侧引一闪,再露手时,指间是一枚棋子。
我和宴迟反应过来直接拍手惊赞:“哇——好!”
姜承佳直接站起来:“好——”
然后空手便过去了,直接一记砍劈直击赵子凌的面门,赵子凌反应迅速一个侧闪,抬手格挡还击,姜承佳退后三步,从侍女手中抢过长剑,只给赵子凌一把短刃。
赵子凌先是退了三步随后在姜承佳借攻势靠近自己时,果断出手毫不留情,直击要害,饶是我们两个不武功的人也看出来赵子凌出手狠厉、决断直击要善,而姜承佳却是以退为进,刚毅勇猛。
片刻间两人便已决胜负,竟然打了个平手,但人看不见的地方赵子凌的短刃是扺在姜承佳的腹部上的,是她慢了一步将长剑架在赵子凌的脖子上。
余淮安看得清楚,没说什么。
赵子凌:“承让。”
姜承佳算是知道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开口道:“好功法,是我输了,我觉得你有能力保护我妹妹,若你来欺负她我必是要找你一战的。”
赵子凌:“放心吧,不会有这一天的姐姐多虑了。”
我跑过去道:“王爷好厉害,居然能打得过姐姐。”
赵子凌一笑,下一秒我转头问姐姐:“姐姐,你没事吧,你也好厉害。”
姜承佳摸摸我的头笑说:“还好你没忘记还有个姐姐哟。”
“干什么呢你们几个,吃完饭人就不见了,还是苏栎和怜儿靠谱,替你们都打点了,天色晚了,王爷和丞相还是和我的女儿们快快回府吧,以后常来家是了啊——”
苏栎不太开心,关见怜假笑。
赵子凌:“夫人,在吧。”
我点点头。
姜承佳:“娘,能不能让妹妹们留下来住一晚,我才来见到他们半日啊。”
钱氏恨铁不成钢:“你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啊,她们如今是王爷和丞相家的人,自然是要回去的,你这副鬼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个家给我看看,像你妹妹一样。”
姜承佳:“世间男儿太俗,我看不上,我不急。”
钱氏气急:“你……你们姐妹三人真是一个样!”
大家都被逗笑了。
关见怜和苏栎走近我们,在出门时她突靠近我,然摸了一下我的耳后,假作帮我理头发。
赵凌瞪了她一眼道:“手机开!”
我也疑惑,她都似听不见似的道:“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想姐姐与你们十几年的情谊,理当送一送你们。”
赵凌拉开我,她不死心又错开我去拉宴迟的衣服:“以前姐姐身子不好,为的这个,让你和扶柳受委屈了,姐姐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愿你以后的日子能和相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谁都没有在意那天她只是在我们的身体上扣了一枚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