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主和姜罗衣也不想眼看着自己的手下挨打,实在是他们不敢动。
孟良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可是一股气机已经牵引住了他们二人,无论谁一动,必定受到雷霆一般的打击。
毕竟是一个接过李枯衣钵,被李枯所承认的年轻人,实力绝不会弱到哪里去。
北山将打完无名小卒,晃着膀子走了回来站到孟良的身后,看似平静,可是心尖都在发颤,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心头缠绕着。
普到之下,能当着武道第一高手姜罗衣的面,狠抽他徒子徒孙的大耳光,恐怕也只有一个殒落的李枯前辈了。
孟良淡淡地道:“我接不接李枯前辈的衣钵,姜罗衣你有意见?”
姜罗衣还保持着两眼望天的风度,旁边的海家主却道:“年轻人,别以为有了三分本事就可以傲视天下,李枯打下的根基,你接不住,也稳不住,普天之下也只有姜兄才有这个资格了!”
孟良还未说话,北山将便大叫道:“当初李枯前辈寿元无多,众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可没看到某人出现拔乱反正,反倒是孟先生不畏生死,力挽狂澜!”
“今天我北山就把话撂在这里,除了孟先生,我谁都不服,诸位以为如
何?”
四将八尉齐声附和,如果说此前还有人心有微词,轻视孟良年轻的话,当孟良无私地拿出两部极其高明,足以引起天下修行者乱战的功法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都服了。
四将八尉代表着李枯所留根基,他们旗帜鲜明地站在哪一边,就在一定程度上彻底地代表着李枯的意志!
姜罗衣冷哼一声道:“某身在海外,鞭长莫及,若有我在的话,李兄又哪里会遭此噩运!说到底,还是毛头小子不经事!”
姜罗衣说着一甩衣袖,沉声道:“孟良杀了海家公子,现在海家找上门来,居然还想着用李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挡枪,还有点吗!”
姜罗衣再一指四将八尉厉声喝道:“你们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加入到我的麾下,才会更有前途!
你们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时代,这是一个分享与合作的时代!
跟着我,与海家合作,而海家则代表着凌霄天,有凌霄天在身后支持,我们将不再孤军奋战,整个世俗修行界,哪个敢不从!”
四将八尉一时间面面相觑,倒不是犹豫着是不是要投入姜罗衣的麾下,而是在惊讶,堂堂武道第一
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分享合作,什么背后站着凌霄天,说到底,不还是要给人当狗吗?
李枯前辈活着的时候,什么时候弯过腰,什么时候跪过,凭的就是这股子硬气,凭的就是一股子正气,硬生生地镇住了整个修行界。
孟良抄着手淡淡地道:“姜罗衣,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给海家,给凌霄天做狗了!”
“那又怎么样?凌霄天的层面在那里摆着,想做狗,也要有做狗的价值!”
孟良缓缓地摇头道:“姜罗衣,你能不能要点脸?说来也是,你当年就是出奇地不要脸,逃到海外这些人,跟那些海外蛮夷学得更加不要脸,倒也不觉得意外!”
此前孟良面对这位武道第一人的时候,心中警惕,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与李枯齐名的人物。
可是从他理直气壮地说出做狗那番话之后,孟良最后一丝不安就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武修与玄修有着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玄修还要讲究变通,讲究某种神灵崇拜的话,那武修就必须要有一股一往无前,铁拳天下无敌的气势。
如果连这份气势都没有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厉害一些的武者,那个道字就与他
无缘了。
孟良直接无视了姜罗衣,转向了海家主,淡淡地道:“那个月公子是你什么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也别拿他当遮羞布!
想要李枯前辈打下来的家底也可以,凭本事来拿!”
海家主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挡得住我们二人联手吗?”
南河将大喝道:“你们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居然还想联手以多欺少?”
海家主道:“有何不可,不服气的话,你们也一起联手啊!”
南河将气得全身直抖,不要脸的见多了,像这么一对不要脸的高手可真不多见。
他们每一个都是老牌洞玄境强者,居然好意思让凝神境的联手,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南河将怒喝一声,一伸手就把几道符给亮了出来。
孟良一伸手,将符摘了下来塞回到他的怀里,淡淡地道:“一个断了脊梁寻着门路要当狗的武者,一个狐假虎威的凌霄天走狗,我还不放在眼里!”
海家主冷笑道:“你的信心倒是很足啊!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海家主说着,悄悄在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一名海家长老一跃而出,人还未至,剑光已经炸成了一团硕大的光球,如同流星坠落一般地
向孟良砸了过来。
孟良的手掌一翻,在他的掌间,三颗指头大小的火苗浮现了出来,手掌再一推,火苗飘飘荡荡地便向那名海家长老飘去。
那名海家长老不屑地冷哼一声,剑光乍起,化为三道向三颗火苗卷去。
可是这三颗火苗刚刚一碰到剑光就炸了,火苗窜起,寻着剑光最细微的缝隙便钻了进去。
细微的火苗一触及到那名海家长老,便借着他鼓荡的真元,轰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一个硕大的人形火炬冲起十余米高。
这巨大的火苗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消散掉了。
当啷一声,一柄长剑跌落,海家长老只剩一个干枯的身形还站在原地,风一吹,哗一下子便垮塌得只剩下一堆碎块灰烬。
海家主面带惊骇地看着孟良。
他暗示海家长老出手,打就是探一探孟良虚实的意思。
可是哪料到才一个照面,这位已经初入洞玄境的长老居然就化成了一地骨灰。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居然没有感受到孟良与那道天火术法之间的联系,好像这术法是凭空生成的一样。
孟良在心中暗自摇头,这种神极火还是有缺陷啊,烧了一通之后,居然还有残骨!从前可是都是烧成细细的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