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元在赞叹当中,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警惕之意,这位老谋深算的长老,说是全力支持父亲,支持自己,而他自己简直就像滥好人一样什么好处都不要,真以为自己会上当吗?
“老谋深算,这个词我喜欢!”严轻云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付长元,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机来,御玄之玉到手,你们父子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真当老夫甘当垫脚石吗。
“长老,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安仁堂那几个碍手碍脚,随手杀了就是了!”付长元说着长身而起,一伸手,将放在架子上的一柄华丽短剑召了过来,短剑入手,剑鸣声起,杀气升腾。
“啊哟,好重的杀气啊,这是要准备杀我吗?要不要我把脖子洗干净!”
一个淡然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付长元和严轻云一惊,同时拔剑望向窗口,不知何时,孟良出现在窗口处,正坐在窗台上,拿着一串葡萄,慢条斯理地吃着。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付长元剑指着孟良惊声喝道。
“就在你们研究怎么杀我的时候!”孟良淡淡地道。
严轻云与付长元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他居然在那时就来了,可是他们两个,谁都没
有发现。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他不是重伤了吗?怎么还敢往他们这里跑,难道说……
他们都知道,从孟良听到他们密谋劫杀的时候,这事就没法再善了,更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付长元缓缓地拔出那柄如同秋水一般的短剑,剑指孟良,冷冷地道:“孟良,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重伤在身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现在摆出一个空架子,唬谁呢!”
严轻云一愣,紧跟着神情一松,付长元说得有道理啊,皓月轮重创孟良,那可是亲眼所见,假不了的,哪怕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就恢复如初,特别是那一轮,可是伤到了心脉啊!
“谁说重伤两天之内好不了,不信你们看!”
孟良说着,将衣襟一拽露出胸口的伤处,只有淡淡的一条红痕而已,哪里还有此前重伤的模样。
孟良越是这么证明自己,就让严轻云的心中越是笃定,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哈哈,孟良,你的伤什么样,我们心里都有数,你这么自信,接我一剑好了!”严轻云哈哈地大笑道,手在腰间一拍,锵啷一声,剑如灵蛇一般地弹出,化为一道轻芒向孟良的心口扑去,剑势之快,剑气之烈,所过之处,
地毯被割开,就连混凝土预制板都被割出一条深深的裂痕。
严轻云这一剑,不但他自己自信满满,就连付长元也是一样的自信,严轻云这一剑倾注了毕生所学,就算是自己,也躲不开这一剑,孟良实力确实比自己更强,但是,他身受重伤,一强一弱之下,想来跟自己现在的实力差不多了吧。
“昂……”
一声怪异的嗡鸣声中,一道流光在孟良的指间不停地扭动颤抖着,那柄腰带一般的软剑,被孟良以两指相夹,剑尖几乎刺入到他的眉心处。
看到这一幕,严轻云和付长元都是心中一喜,他们这种修行者,已经是元气后境的修为,伤敌已经不是简单的剑锋那么简单,真正有威力的,还是放于剑外的剑罡。
但是他们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脸上,在孟良的身上,像是有一层薄薄的光膜,将吞吐不定的剑罡挡在膜外。
“罗天玉盾?”付长元忍不住惊呼道。
孟良一撇嘴道:“你也就知道罗天玉盾了!”
严轻云一眼就认出,那可不是什么防御法宝,而是孟良本身的真元凝实所阻,这特么……是什么实力啊,就算是本宗的宗主,只怕也没有他这么强大的实力吧。
“你……你如此年轻,怎
么可能!”
孟良的手指一扭,叮的一声轻响,软剑崩碎,四射的软剑碎片在一阵阵的尖啸声中向四周飞射。
同时他还有些失望,归元宗说得牛哄哄的,又是远离尘世,又是避世修行的,结果,堂堂长老,修为也就这么回来吧,连自己还招的能力都没有。
孟良带着几分期盼地问道:“这是你全力一击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以让你再出一招,放心,我不躲!”
严轻云的面目阴沉,神色冷峻,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此人不可力敌,必须逃离,只有逃回云纵宗,凭借举派之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严轻云面带杀机地向付长元微微一点头,手指以十分隐晦的动作,做出一个十分怪异的指诀。
当付长元看到这个指诀的时候,鼻尖都冒汗了,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代表着要绝死一战的意思,再看看孟良,似乎,事情真的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付长元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手握剑柄,真元汇聚,短剑锵的一声出鞘,短剑如龙,刺破虚空,如同一道游龙向孟良当胸刺去,这一剑,付长元满意极了,也畅快极了,这一招灵极游龙剑,更是倾注了他一生的修行心血,达到了他
修行的巅峰,若是再有严轻云长老同时出击,胜算极大啊!
付长元一脸凝重的骄傲当中,眼角却瞥到严轻云回手一剑,劈碎了房门,居然向外逃去,他居然把自己扔下断后,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
付长元忍不住大骂了一声,可是现在,他的剑势已成,根本就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硬攻。
孟良的手上还夹着严轻云那柄秋水一般的软剑,手指微微一抖,软剑发出昂的一声轻啸,一道剑光迎着付长元的灵极游龙剑刺了过去。
一阵如同劈竹一般的啸响声中,游龙剑光敛去,剑气自他的身边掠过,仅仅是余波,就让付长元一声,倒飞了起来直接撞进了结实的墙壁里头,一口鲜血喷出好几米远。
孟良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轻笑来,软剑带着蒙蒙的剑气,一闪而逝。
已经半个身子冲出门外的严轻云咬着牙,身子一缩就要闯出去,只要闯出去,借助地形之利,有极大的机会脱身。
但是,严轻云只觉一股大力从小腿处传来,硬生生地将他拉拽回原地,直到这时,一股剧痛才从小腿处传来,扭头一看,自己那柄只有两指宽的软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腿,深深地钉入到混凝土浇成了主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