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东西在逐渐碎掉,一直在无奈,又或者一直在屋外待命的小伙计,仅仅会因神秘人的一个响指就来到屋内,此时屋内的动静这么大,却从来不见他出现。
这么一来,独眼便可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伙计只是神秘人一个分身。
木寻和神秘人明明都没有任何动静,可屋内的东西却在彼此对打。
只见不远处的一把椅子朝神秘人冲过去,神秘人便催动了身旁桌上的一只茶杯,迎面与那边椅子对冲,茶杯碎了,椅子也坠地了,且不得动弹。
木寻眼中的杀气一直未减,甚至可以说逐渐在增加,可那神秘人却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眼前紧张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气氛,与他毫无关系。
看这架势,也许木寻真的不是神秘人的对手,独眼在心底暗暗为木寻捏了一把汗。
当然,独眼也在安慰自己,也许神秘人在故弄玄虚,明明自己已经无力招架了,却一直在虚张声势,假装淡定,目的就是让对方自乱阵脚。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反过来,也许神秘人也未必是木寻的对手。
木寻的实力向来也没有一个定数,遇到比她弱的,她云淡风轻,遇到比她的强的,她也会变得十分厉害。
说实话,还愿帮的大伙们好像确实不知道木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伙只知道木寻遇强则强。
不过,在独眼的印象里,能够把木寻逼到这个份上,动用了如此强大的杀气,似乎倒也是第一次。
屋里的一把精美宝剑瞬间脱鞘而出,锃亮锋利的剑立马刺向了神秘人,速度之快,连独眼这种武功不算差的家伙都险些没察觉。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刚刚冲到神秘人所坐的位置上,神秘人却瞬移到了独眼的身旁。
该死,这家伙会换容术就算了,居然连瞬移术都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独眼直接被吓傻了。
这边独眼还惊魂未定,却看到神秘人伸出一只手朝独眼抓来。
可怜的独眼刚刚躲过了一箭穿心,没过几分钟又要去闯一趟鬼门关了,但此时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明知危险在临近,可他的武力值远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唉,木寻好不容易夺下了刺向他的心脏的箭,此时又只能眼睁睁看着独眼被神秘人抓走,独眼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被神秘人抓走意味着自己将成为人质,意味着木寻要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这还不如让神秘人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他来一个“一箭穿心”来得痛快。
“还不快醒过来,不会就这么脆弱吧?”小翠在一旁尖叫着,眼中含着泪花,极力控制着才不让它滚落下来。
独眼耳边听到小翠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现在,他以为身边的一切都是神秘人搞出来的幻境,他打算一言不发,坚决抵抗到底,反正横竖是死。
独眼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木寻在,小翠也在,劈柴人也在,还有好几个还愿帮的兄弟,但就是没有看见神秘人,他顿时有的慌了。
神秘人不会真为了他搞出一个还愿帮的幻境吧?他不过是一个还愿帮的一员,算不上多重要,哪里用得着神秘人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啊?
他捉摸不定,所以只好继续一言不发,用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是无比熟悉的场景,是自己在还愿帮里的房间,自己的床上,桌上还是那天出门前刚打算给木寻的圆木。
不过那天他去找木寻的时候,发现木寻桌上还有好多没有雕刻的圆木,于是就想着等她的那些圆木都雕刻完了,自己再把这个给她。
所以,那天去找木寻的时候,他明明是带着了,可没拿出来。
出门前,又把圆木放回到了桌上,搞了一身自以为无比帅气的行头就乐呵呵的出门了。
独眼盯着眼前熟悉又不敢相信的一切,像个哑巴一样,环视着周遭。
“木寻,他不会傻了吧?”小翠着急的问木寻。
“我把过他的脉了,一切正常啊,而且功力也没有受损,不应该啊。”木寻也一脸不解的回答小翠。
神秘人这血本下得够大啊,把我抓来不说,还搞这么大阵仗,指不定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独眼在心底暗暗思索,他发誓自己一句话都不会说,让他武功再高,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独眼不会是脑子被神秘人挖走了吧?看他这傻啦吧唧的样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劈柴工有些焦急的说。
独眼觉得这家伙不是在为自己着急,而是在找机会奚落自己,谁叫自己一直把他当免费苦力,动不动就叫他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这下好了吧,他找到机会说自己脑子有病了,实在是可恶。
不过,劈柴工这不着边际的话,倒是点醒了木寻。
“小翠,用你和独眼特有的暗号唤醒他,我想独眼大概是以为自己被那家伙抓走了,所以打算宁死不从,以装哑巴的方式在对抗。”木寻笑着对小翠说。
“独眼,你的另一只眼睛,我们把它藏在了阿波次得衣乌乙,还记得吗?”小翠兴奋的说。
除了独眼和小翠,没有人知道阿波次得衣乌乙在哪里,更没有人会说,那是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暗暗定下的暗语,只属于他们姐弟的秘密。
神秘人的幻境再厉害,也不可能展露得这么详细,他终于敢肯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自己的真的回到了还愿帮。
独眼一下子爬起来给了劈柴工重重一拳,气呼呼的说道:“你才脑子有病呢!”
众人见状,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劈柴工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拳,疼得哇哇叫。
原来,那时神秘人的手伸向独眼时,木寻立刻向神秘人刺去了一根毒针。
气急败坏的神秘人用极强的内力把瞬间把毒针逼了出来,在落荒而逃之际还顺手把毒针插向了独眼,内力有限的独眼瞬间晕了过去。
木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高马大的独眼弄回到还愿帮。
回到还愿帮后,木寻赶紧给他服用了解药,然后又给他输送了功力,可独眼还是昏睡了四天三夜。
当一切误会解除后,独眼向木寻提出了自己最大的两个疑惑:神秘人是谁?你和他,谁的功力更胜一筹?
“如果不使用毒针,我的功力不如他。”木寻坦坦荡荡的说。
“那你认识独眼口中的神秘人吗?”心直口快的小翠也提了个问题。
“他的容貌是锦辰,可他不是锦辰。”木寻有些疲惫的说。
“朝廷大统领锦萧荣的二公子锦辰?”小翠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追问道。
木寻点了点头。她已经疲惫得不想再说太多话了,况且,很多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民间一直有传闻说五大三粗的大统领锦萧荣,生得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儿,和两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可是,无论是大统领还是统领夫人,夫妻二人的容貌都是一般般的,甚至还不如大街上的普通人。
准确一点说,大统领夫妻二人的容貌看上去有些令人惊恐。
可是,他们的儿女却一个比一个貌美,所以一度成为了民间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当年大统领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新郎服,去唐家迎娶唐氏时,街上的孩子一见到大统领的模样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统领见状以为是孩子们为他的新婚高兴得哭起来,于是交代侍从给街上的人都发了很多喜糖,还特意嘱咐侍从多发一些给哭泣的孩子。
后来,在拜堂的时候,锦家好几个比锦萧荣辈分大的孩子坐在家族群中,等他们夫妻磕头发礼,那几个孩子一见到唐氏,也被吓得哭了起来,惹得大伙一阵尴尬。
大统领倒是十分开心,兴致勃勃的告诉妻子,这些爷爷叔叔辈的小孩之所以哭,是因为锦家很多年才有一门亲事,孩子们正是喜极而泣,为他们的婚事高兴才哭的。
唐氏听了,顿觉心花怒放。
且不说此话可信度有多少,就单单大统领愿意耐着性子哄着她开心,便觉得自己遇到了良人。
自此母亲离世后,唐家所有人对唐氏都指指点点,说她是个扫把星,自打她出生后,家里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帮着小妾一起欺负唐氏。
唐氏在唐家的待遇,还不如小妾养的那条黑白相间的小狗。
毕竟,那只狗吃的都是上好的猪牛羊肉,唐氏吃的都是馊了的隔夜饭,混着井水填饱肚子。
而且,作为唐家的大小姐,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一直都是与丫鬟同吃同住,干的也是丫鬟们一样的活,甚至更脏更累。
直到大统领向唐家提亲,唐家才忽然开始对唐氏重视起来。
可令木寻怎么也想不通的是,锦辰如今变化居然如此之大。
时隔多年后,木寻再次遇到锦辰居然是剑拔弩张,而且锦辰居然变得如此强大。
倒不是谦虚,木寻的功力确实是拔尖的。
可在与锦辰“切磋”的这几分钟里,木寻可以十分明显的感觉到,锦辰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的功力远在木寻之上。
锦辰到底有多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