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深圳,突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王先生,堂下有人找!”
我纳闷:会是谁呢?若是陈老板不会打座机的。
我听见话筒中声音嘈杂,似有争吵之声。
正疑惑间,一阵脚步声传来,为首一个女子,二十出头,精致的五官相当深邃,披散一头秀发,戴着清华特制的项链,露出精致的眉眼。她身穿特制校服上衣搭配黑色短裙,展示出纤细的腰肢和匀称的身材,简约的穿搭恰好衬托出清丽的气质。
身后一位公子,穿一身名牌丶长相帅气,几次欲冲向前面,都被美女阻挡,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地冷哼一声:“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为了钱煞费苦心!走吧,大师!”
“啪”冷不防美女照着他白皙的脸上一个耳光,伴随清脆的声音脸颊上显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帅气男手捂脸颊,吃惊地望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不看他,对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对不起,哥哥鲁莽,亵渎了先生,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
这究竟是什么来路?这对金童玉女身后跟了一大祥彪悍的男人,黑西服戴墨镜,好像是保镖的标配。
“你们是……”我狐疑地问。
女孩再次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特求先生救助我父亲!”
听介绍,原来是赌王的小女何欣欣,身后的是她的哥哥何酋启。
我暗呼一声厉害!不过仅仅数日,就查到了我的行踪,要知道我不过是数日前在深圳机场,随口说了一句予以警示而已。(见拙作第一节巜陈三两》开头)
结果赌王甫一回到香港,在最宠爱的四太太室内,意外摔倒,起初不在意,哪知两天之后突然晕倒呕吐,情形万分凶险!
女孩一挥手,后面的壮汉抬过来几个锦盒。打开了,均是稀世珍宝。我知道赌王爱收藏,精品不少。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若看好家父另有重谢,先生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提,但愿能辛苦一趟!”女孩诚恳地说。
身后的帅哥颇为不愤,冷哼了一声,被女孩凤目一瞪,不再出声。
估计是把我当作一个见钱眼开的骗子了,即使要去,也是押解而去!
我我沉吟片刻,说:“看在小女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走一趟吧。”
男孩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一脸鄙夷!
“如果真的是个骗子,有你跪地求饶,喊爷爷的份!”
男子心中暗暗发狠。
我则视作无睹,浑不在意。
谁知道这次澳门之行,会引出许多是非来。
路上,何小姐详细地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父亲在家里不小心摔倒了,当时父亲摔到了头部。最初父亲以为没事,不过没想到过了两天之后,父亲开始头晕呕吐,随后父亲被送到了养和医院,一度昏迷,被转到港安医院,后转到养和医院。
请来八大名医联合会诊,说头部有瘀血,要做手术。此时三位太太一块商议,早已乱了分寸,手足无措,各执一词,吵闹不休。
赌王这一跤摔的相当惨烈,再加上年事已高的他本就被慢性病缠身,所以情况十分危急。入院之后,何家请到了七位TOP级的医生开会研究治疗方案,经历了两次手术放血,几度传出病危消息。
当时我在场,突然想到在深圳机场一幕,有人传语,说会伤到头部,果不其然被言中,转天便摔伤了头部,那人一定不凡。我便提出请到这位高人,而同行的哥哥则竭力反对,最后在母亲的坚持下,决定兵分两路,多渠道出手。
说起前情,少女美丽的面庞上满是忧色。
不过半个时辰,车子抵达香港养和医院。
刚下车,对面同时开来一名劳斯莱斯银魅,从车上下来一位道士,三绺胡须,颇有些仙风道骨,见到我们,一脸诧异,见到我一脸不屑,率先走进医院。
我在何小姐的带领下,走进一间屋子,立马如一块石头掷进平静的水面,两个派别径渭分明。
听介绍,原来这位花500万请来的大师叫做俞志麟。俞虽然在当地风水圈排不上号,却被称为富人御用风水师,号称为包括李连杰、亚洲女首富龚如心做法、改命。
大师嘛,总得有个必杀技什么的,俞志麟的必杀技就叫种生基。
大概解释一下,就是用当事人的所属物品下葬,假死一次,骗过地下管事儿的,以此避开劫难。有点邪乎哈,但想想衣冠冢就好理解了,其实就是古人相信人的所属物品会沾染人的魂魄…
“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不知来自何方?”对方见我年轻又默默无闻,傲慢地说。
“无名之辈,不说也罢。”我淡淡一笑。
人群中传来一阵讥讽之声。
“不知道小兄弟有何本领,敢来接下这活?!”对方又将了一军。
“对于医术略懂一二。”我依旧不咸不淡地说。
人群中又是一阵倒吸凉气之声。
“大胆狂徒,找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任你装神弄鬼,滥竽充数?”憋了一肚子火的帅哥厉声喝斥,还有身后数位一迭声的斥责!仿佛要把我撕吃了!
连四太太也一时没了主意。
何小姐在她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她若有所思,仍一付犹豫不决的神情。
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乱作一团。
我沉声道:“为什么不让老爷子来决定呢?!”
一语即出,满室皆惊!
有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白痴!”帅哥怒斥。
四太太一摆手,全屋静下来。
“听听王先生怎么说。”
“老爷子不是仍在昏迷状态吗?就让我和俞先生各展手段,先将老爷子唤醒,然后由老爷子决定!”我一字一板地说!
“好!”四太太一锤定音!
俞先生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又镇静下来。毕竟八大名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
“俞先生,请!”
“王先生,请!”
二人谦让。我心下思忖:由我出手唤醒,对方一定会耍赖,说什么我有手段还没施展呢,所以我又将了对方一军:“大师先请,在您老面前,小子不敢僭越!”
“还是先生请!我做为地主礼应让先。小兄弟尽管施展手段也好让我老人家开开眼,见识一下先生的神乎其技。”对方不上套。
此刻救人要紧,也不是争执的时候。
于是我也不再谦让,朝对方拱一拱手,说声“小子无礼了!”便匆匆而去。
俞先生眼角掠过一丝狡诈与幸灾乐祸。等着我出糗和闹笑话,暗笑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等下有我哭鼻子的时候,岂只是哭鼻子就可以了事,估计下跪哭爹喊娘都不管用!我看你怎么过关?!
随四太太母女走进病房,只见一大群白大褂围着一位病人,输水、输氧,各种器械,如临大敌!
四太太进去让他们略让开,他们瞧见我,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来此何为,都一脸吃惊地望着我!
只见我略一观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唰唰唰”几下,迅如闪电,在老人头上扎下数针。
“飞针!”一个白大褂惊呼出声,又赶忙捂着嘴!
不过一时三刻,昏迷数日的老人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四太太母女几乎失声!
而老人在瞥见我的时候,一脸惊讶!
“先生何来?”他低声道!
“老爷,您不要开口说话,先休息会儿吧!”四太太喜极而泣。
我可以理解,毕竟是在她的卧室摔倒的,又昏迷数日,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先生救我。”老人又发出一声低语,虽艰难,但吐字清晰。
我一脸不解:除了在机场远远地瞥了一眼,平生第一次见,为什么他好像认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