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虽狡猾,但是我却在不断地提高。
第五次食用绿草之后,我的腿上出现亮点,手上也各有一个亮点闪过。
于是我的双腿如风,行动更加敏捷,双手更有力了,甚至出手如电,双指第一次挟住了一条怪鱼,任它怎么挣扎,我双指如钢钳,死不松手。
于是在这个空间里,我第一次品尝到了肉食。我沿鱼嘴撕扯而开,掏去内脏,生食鱼片,入口即化,鲜美异常。就好像平生第一次吃水蜜桃。
随着捕食这种怪鱼渐多,怪鱼数量急剧减少,另一种鱼也参与了对我的围剿。
与长相凶恶的怪鱼相比,这种个头小,上半身如蜥蜴后半身如草鱼的怪鱼,看起来相对温柔一些,可稍一接触,便让我大吃一惊,这种鱼别看个头小,但更凶猛,更难对付!
首先是身子如梭,来去如电,其次其攻击更凌厉,手法更多,不仅用两只前爪抓,口咬,还会用尾巴抽,甫一接触我便吃了大亏,那双爪一抓便是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印,一口咬下,便咬掉一块肉,躲过了这些攻击,被那尾巴抽到也不好受,好像被钢鞭抽到,一道大面积火辣辣的疼,好像炭火烧灼炙烤!
而且这些鱼仿佛开了灵智,有队列,有配合,三五个一组,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全方位多角度攻击,有明有暗,专挑要害处下手。我拼命护住头,却顾头不顾腚,胳膊上咬下一大块肉来,疼得我呲牙咧嘴,急忙回到原位,一边养伤,一边思忖如何对付这些凶残的怪兽!
最终我决定伺机偷袭,各个击破,结果我太天真了,人家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完全是集体行动,有组织有纪律。
怎么办?怎么办?
手无寸铁呀,如果手里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多好呀。
可也只能想想而已。
只能死拼了!
再次出击,我拼着被其他鱼咬得再惨,也快速出手,捕获一条。
当我带着满身创伤,血肉模糊地回到鸟儿身边,指间还带着一头战利品,它唧唧地叫着,呲牙咧嘴,凶相毕露,那一双眼发出凶光,但一到鸟身边,它便蔫了,甚至是瑟瑟发抖。
我一个用力,扼断它的脖颈,鲜血狂飙,于是我开始熟练地收拾,并享受美餐。
但是我没注意,那些飞溅的血不知何故,莫名地消失了。
这条鱼吃一块下去,入腹滚烫,当整条鱼吞下,我已全身像着了火。
我一下子陷入癫狂,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其结果是,身上掉了一块肉,可以带回整整三块肉,说起来还是嫌了。
我已经知道这鱼非凡物,看外表有点像上古时代的鳌鱼,那可是神兽啊,但那是庞然大物,这玩意儿这么小,迷你版的,是鳌鱼的后代拟或稍微带一点鳌鱼的血脉也说不定。
据说鳌鱼是跃过龙门的鲤鱼,因误食龙珠而变成上半身龙身后半身似鱼。
这次我物尽其用,一点也不浪费,边食用边运转功法炼化一点,效果极佳,有脱胎换骨的感觉。随着食用怪鱼的增多,我猎食怪鱼的效率大大提升,那些鱼见形势不妙,开始逃离。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于是猫戏老鼠的游戏不断上演,终于将那些鱼斩杀殆尽。
我也像练了多年健美的猛男,肌肉贲张。
怪鱼没了,水草也快吃完了,可是我还困在这水底,该如何出去呢?
过去我徒手即可开碑裂石,如今在这水底,吃了仙草食了神兽,早已非吴下阿蒙,举手投足,足可以山崩地裂,可是我四面出击,却像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纹丝不动。
没有任何出路。
真的让人绝望。
我坐在鸟儿身边,痴痴呆呆地傻望,无计可施。而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整个空间仅剩下一丁点绿植可以裹腹,很快又要闹饥荒。
正傻望呢,突然发现那鸟儿动了,眼珠骨碌碌转。我揉了揉眼睛,定晴细看,还是原样。
莫非我眼花了?
我凑近过去,用手抚摸鸟儿,忽然意外突生,说时迟那时快,那一直静止不动的鸟儿,倏地伸出长长的尖喙,一下子扎进我的手腕。就好像一个熟练的护士,一个甩针,那叫一个稳准狠。我躲不及甩不掉,就像一个献血者,长长的针头插进血管里,我听见咕咕的流敞声,虽焦急万分,却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我快被吸成人干时,那鸟儿终于住了口,从腕间脱出,似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你丫倒是舒爽了,我却瘫软如泥。
心底里传来一声感慨:“一万年了,一万年了呀,终于又饮用一位修士的血,虽然等级低了点,不过有鲎龙之血,也勉强够了。
我双手扶地,正感一阵眩晕,变故陡生,只见那阴阳鱼突然活了过来,在空中旋转追逐,那条鱼化作丈许,看外形就是刚才那条如龙的鱼,只不过体型大了不知多少倍,于是这一鱼一鸟又在这空间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最终鱼被大鸟一嘴叼住,吧嗒吧嗒,三两下吞下肚子。
它用翅膀拍打着鼓起的肚子,满足地咋了咋嘴。
并最终化作一块硬币大的一块石牌,落在我的胸口。
我正诧异之间,突然感觉脚下剧烈运动,四周方圆百里均在晃动,我毫不迟疑,急忙飞身而起,结果毫无迟滞地冲了出去,不敢稍做停留,朝着一个方向尽力奔驰。不,应该说是飞起来了,如坐了喷气式,穿云破雾,疾驶而去,而身后仿佛天崩地裂,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我眯着眼,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跑了多久,终于一头扎入一座深山之中,呯地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痛惊醒,抬头四顾,竟然不偏不倚掉进了一座山洞。回想起来,一切恍然如梦。
但我低头审视,胸前的石牌犹在,我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而且我感觉得到,我如果慢一步,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因为就在石牌落在我胸口的一瞬,我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气息,足以毁天灭地,令人恐惧乃至窒息。
我深深的为逃出死亡之地而庆幸,并后怕不已。
我依地而坐,屏住呼吸,慢慢调整。
我捞过那块石牌,但见比一元硬币略大,呈多边形,在石牌中央有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鸟的形象,尖喙,喉间如鱼鹰一样有一个大的隆起,长腿。天然有一道丝线穿了石牌,此刻就挂在我的颈上。
我知道这物绝对不凡,可如今赤身裸体,连个掩饰也没有,不禁苦笑。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次闹出的动静会那么大,一条绵延百里的河流凭空消失,代之一座绵延百里的山岭拔地而起,而且方圆一百公里草木瞬间枯萎,仿佛北方的秋冬季节,一片萧杀。
从此陆川县变成了伍川县。
对于这次地质变动,国家权威部门派出了多个重量级人物,多次深入实地考察,结果众说纷纭,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