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再次提醒鹿天:“把视频挂了吧,别泄露人家隐私。”
鹿天把镜头对回自己,笑得一口大白牙:“不会,那么多代拍他们都不说呢!”
鹿天说着就来劲儿了:“我跟你说哦死骗子,我发现了,你学弟他真的人气超高。”
他伸出一根食指,撩了一下刘海:“不过本少爷也不差,都不用怎么展示自己的魅力,那些人就天天粘着我。”
“所以我能甩开他们到这里来给你看风景是很难的,你不要不识好歹啊!”
白绒:“……”
白绒实在无力吐槽。
这一通绕!
白绒:“谢谢啊弟弟,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给我看这些。”
“哥哥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正事了?你当沈无花的妆造师三个月了,你们的关系有进展一点点吗?”
鹿天:“……”
鹿天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白绒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去吧,拜拜!”
说完趁鹿天反应过来,赶紧把视频给挂了,然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那边,鹿天懵了一会儿,见视频已经被挂,有些生气地再打回去,却没人接了。
鹿天恨恨地指着自己手机骂了会儿,忽然,有电话进来。
看着屏幕上“妈妈”两字一眼,鹿天咬了咬牙,把电话接了起来。
那边像是没想到他会接,安静了一秒,随即:“宝宝,你是不爱妈妈了吗?妈妈……”
没等那边说完,鹿天就立马给打断了。
“妈妈,我不继承家业,也不相亲。”
他妈:“为什么啊?娶个大家闺秀一起打理祖业多好啊!”
鹿天没好气道:“我喜欢男的。”
那边愣了几秒,笑了笑。
“别闹,儿子,你喜欢男人怎么生继承人啊?”
“你去见见你赵伯的女儿,美美地谈个恋爱,过两年等你们都到了年龄就结婚,你回来继承祖业。”
鹿天目瞪口呆:“妈,你疯了吧!在你们心里,结婚是可以随便拉一个人的是吧?”
他妈:“哎呀宝宝,爱情算什么,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鹿天半天没说话。
他攥着手机,原本总是阳光灿烂的神色一下子阴了起来。
那边还在呼喊着“宝贝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妈妈说错了什么?”
鹿天看着远方的山色,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出,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冷地:“你们休想让我活得像你们一样。”
说完没等他妈再说,就把电话狠狠掐断了。
鹿天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望了望天。
龙胆山上阳光很好,照得他的眼睛有点痛。
他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套,往回走去。
来到沈无花的专属棚时,沈无花正巧抬头看他。
鹿天一下子就发现沈无花的口红有些花,便上前去补。
补的时候他呆了一会儿。
可能是给沈无花补了太多次口红,现在再看沈无花的嘴唇,他好像没有当初那种特别惊艳的感觉了。
反而是老会想到白绒把自己嘴唇抿得湿漉漉的样子。
白绒那家伙,真的比第一次见的时候看着顺眼了太多,尤其是在戏里……
鹿天想到这里,一个激灵回了神,站在那里有些懵。
什么情况?!
他想那个不知好歹的死骗子干嘛!
这时,沈无花问他:“刚刚去哪里了?”
鹿天神游天外,脱口而出:“给白绒打视频。”
话刚出口就捂住了嘴。
他在说什么啊!
怎么可以在花花面前提起这位事儿精学长呢?
要是花花碍于学长的淫威,对他更冷淡了怎么办?
可恶的白绒!
但沈无花的态度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淡淡的,严肃的。
“嗯。”
补好了唇妆,鹿天看了看。
沈无花的嘴巴很薄,即使用正红都显得不那么显色。
但是白绒的嘴巴就……
眼前浮现白绒说话时候那天生微微噘起的唇,鹿天心里又一个咯噔,手里的口红差点滑落在地。
见了鬼了!
鹿天有些无语,看了一眼更加严肃了的沈无花,往后退了退,回自己椅子上坐着去了。
那边沈无花又继续拍戏去了。
鹿天花瓣手撑着两边脸,看向旁边沈无花的助理:“哥,这场戏还要拍几天啊?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助理多少年没见个能玩能闹,还能不被老板炒了的小孩儿了。
况且这人又是朋友介绍来的,助理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朝他贼贼一笑。
“你小子,天天偷偷摸摸出去打电话,现在又急着回去,怎么的,小女友召唤啊?”
鹿天迷茫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忽然说:“怎么就不能是小男友呢?”
那助理笑着摆了摆手:“行行。小男友,自己都才十八,你这是勾搭上未成年了吗?慎重啊兄弟!”
鹿天:“瞎说什么,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老板。”
助理瞥了他一眼:“呵呵,你倒是会表忠心。”
鹿天懒得理他,叹了口气,给白绒发微信:“天天哥哥哥哥的,死骗子,你成年了吗?”
那边的白绒刚研习完一本剧本,拿出手机看时间,就看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他觉得很无语,回:“可以当你爸爸了。”
鹿天的语音立马就追了过来:“你找死啊白绒!居然敢占我的便宜!你学坏了你知道吗?!”
又说:“你等着,等我回来,我亲自到你家来,敢连夜搬家你试试看,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作资本的傲慢!”
白绒:“……”
这人是怎么在这本书里隐瞒身份那么久的?
白绒这时已经打开一本出版网文在分析,没注意,脱口而出:“弟弟啊,身份要藏藏好,不然你爸妈又要让你去联姻咯!”
他说完,那边没了动静。
白绒沉迷剧情,也没发现不对。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似乎很是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绒双手翻着书,做梦一般沉浸在书里,被他这么一个大小声,吓得两只手一抖。
那书“啪”地一声落地,白绒又惊了一下。
顿时身子一抖。
白绒:“……”
白绒把书捡起来,抚了抚心口:“我胡说的。”
那边却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白绒看着手机心说不愧是攻三,小小年纪这么暴躁。
然后就又沉浸在网文里。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天晚上,鹿天会踹开他的门。
当天,白绒正在厨房做晚饭,突然外面响起“砰”地一声。
他吓了一跳,刚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鹿天闯了进来,带进来一身冷气。
白绒心道不好,拿着锅铲去玄关,果然看到自家的薄铁门在寒风中“咯吱咯吱”乱晃着。
白绒:“……”
白绒那个气啊!
正要发作,听到鹿天大喊:“死骗子,你……”
“你”了一下之后不动了,愣愣地看着他。
白绒:“……”
白绒拿着锅铲,低头看了看自己。
怎么了吗?衣服很干净啊?
这少爷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锦鸡,怎么见了他会这副表情啊?
白绒不想问,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鹿天又在搞什么东西。
他拿锅铲指着他:“弟弟厉害,一脚让哥哥喝西北风。”
“疯够了吗?疯够了可以赔钱吗?”
鹿天如梦初醒,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大声道:“赔给你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想喝西北风我还不让呢!”
说完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打完电话,很是自来熟地进厨房看了看白绒锅里的菜。
面露嫌恶地摇了摇头之后,又自顾自地把白绒的二室一厅一卫给看了一遍。
最后来到白绒面前,抱着胸撇嘴摇头:“真穷酸啊!就吃个水煮白菜啊?”
“还有你这房子破破烂烂就算了,还在乡下,你是有多穷才会租这种房子啊!”
白绒扶额:“弟弟今天来做什么的?能不能赔了钱然后赶紧走?”
鹿天丝毫不理他,继续“巡查”:“啧啧,这茶几也太土了,上面的虫洞都能养鱼了!我不喜欢。”
又进房间坐了坐床,忽然蹦了起来:“你这床也太硬了吧,它咬我屁股!赶紧换掉!”
白绒按捺住脾气,深深地吸了口气:“弟弟,东西都是要钱买的。”
鹿天打了个响指:“知道你穷,演个戏五百块,笑死,本少爷人帅心善,今天就勉为其难济济贫吧。”
说完开始打电话。
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把那扇门给换成了一扇更加厚实的防盗门。
全程没超过十分钟。
白绒:“……”
该说不说,有钱确实是好。
白绒看了鹿天一眼:“嗯,东西赔了哥哥原谅你了,回去吧!”
又说:“你是新人,做事要认真,既然还在跟剧组就好好跟,不要耽误工作。”
面对他的语重心长,鹿天嘿嘿一笑,把他的脖颈一搂,带着他并肩往屋内走。
“我们那剧组结束外景了,我明天去横店跟就行。”
说完低下头来看着白绒的眼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本少爷今晚要借你这睡一下。”
白绒:“啊……”
话还没说完被鹿天打断:“不许不答应!要是再敢说不好听的,我把你扔门外去冻成雪糕!”
这人说着,还朝门外呼啸而来的一辆面包车招了招手。
“这边!东西都搬过来!”
白绒:“……”
白绒看着他,实在是想拎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拖出去。
但碍于自己太知道这本书的金字塔构造了,于是没法,只得骂。
“你换鞋子啊弟弟,地板都被你踩出印子了!”
鹿天见了鬼一样看着他:“我进门换的新鞋子,你眼睛是瞎了吗?”
白绒:“……”
白绒有些尴尬,低头揉了揉眼睛,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你的东西,你让他们回去,你可以住一晚,只一晚。”
鹿天做了个鬼脸:“算你识相!”
他放开白绒,完全忽略白绒说的“东西不要”,让助理指挥外面的工人把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
“我的床放这个房间,这些旧家具也给全换掉。”
“天啊,这年头还有这么小的电视呐?这得看成近视眼吧?”
“换掉,都换掉,快着点儿啊,本少爷累死了都。”
白绒本来在前面走着,听他这么说,忍无可忍转过身来。
“弟弟,有没有可能,你们家家教里有一条是不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呢?”
鹿天:“我们家家教是全员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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