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院中,翠喜自从被搭救回来,一直发着烧,口中说着胡话。
赵神医再次被请过来,南宫辰盯着榻上昏睡的翠喜,眉头紧皱。
“她何时能醒。”
赵神医放下翠喜的手腕,“姑娘舌头的伤口虽重,但用了上好的创伤药,几日就会好。”
“现在没有醒,是因为惊吓过度,我再下一副安神静气的药,一个时辰,烧也会退下,人也会醒来。”
一个时辰过去,翠喜从梦魇中醒来,嘴里一片麻木和苦涩。
这是在哪儿,是阴曹地府吗?
她茫然打量周遭的一切,直到对上南宫深沉的眼眸,才意识到自己被救了。
“谢……”
她要张口说话,舌头疼痛而僵硬。
南宫辰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医师说了,你舌头受伤,不宜说话,但你放心过些时日就好了。”
看她突然紧张地摸向小腹,又慢慢开口:“孩子没事。”
听说孩子没事,翠喜感激地朝南宫辰点头致谢。
南宫辰颔首回礼,“凌云公子,找你十分急切,我看还是早日把你送回去吧。”
凌云公子今晨又来询问他,寻人进度,短短两天人沧桑憔悴了不少。
听说要把她送回城阳侯府,翠喜惊慌地坐起来,拼命摇头:“不,不要……大,人。”
一说话,牵动伤口,翠喜疼得低下头去。
南宫辰,忙挥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并扶着她躺回床榻。
心里有一丝后悔。
原本只是想救她,对凌云公子存了捉弄的心思,没想到凌云公子一片痴心,她还受了伤。
早知如此,那日就该让凌云公子将她领走。
“姑娘好好养病,需要什么就吩咐婆子,我还有公事要做。”
说罢,南宫辰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两日,南宫辰再也没有出现。
翠喜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赵神医又来过一次,
他的创伤药非常神奇,短短几日,伤口就已经愈合,只是嘱咐她暂时还不能多说话。
入夜躺了几日的翠喜,突然觉得腹中饥饿,她不习惯被人伺候,丫鬟婆子都被她打发回去睡觉了。
如今,她只能自己去找点吃的,她知道南宫辰这院中是有个厨房的,平日里为了防止南宫辰饥饿,都会准备些点心。
可当她刚往厨房走几步,却听见斜对面的回廊有说话声,定睛一看,呼吸都停了。
是凌云公子和南宫辰一起走向客厅。
凌云公子步履蹒跚,看样子就是喝醉了,被南宫辰搀扶着,走到转弯处滑了一个趔斜,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南宫兄,你说帮我找人,这都几日了,你的暗卫到底中用不?”
“你说来你府上,送我礼物,礼物呢,呵呵……”
真是见了鬼了,出来找个吃的都能见到他。
翠喜,顾不得饿了,拔腿就跑,飞快地跑回房中。
可是,当她刚刚放下心来。
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随后凌云公子那张憔悴带着几分醉意的俊颜就出现在眼前。
翠喜,紧张地往床榻里瑟缩而去。
凌云公子眼里闪着惊喜的光,摇晃着身子走向床榻。
眼看自己就要被堵在床榻上,翠喜眼疾手快,跳下床榻就要冲出去,却一股大力,直接压在榻上。
“公,公子……”
她盯着那逐渐在眼前放大的面容,胸腔中蓄满了抗拒和想念。
“你让我好找啊!”
凌云公子眼神狂热地看着日思夜想的娇嫩容颜,随即生出了一股怒意,大掌猛地扼住翠喜的脖子。
“谁让你跑的?”
凌云公子平日里,性子再是温润,也是侯府里尊养出来的贵公子。
这小丫头不识好歹,忤逆自己,这几日他几乎不眠不休,把京城翻了底朝天。
竟然跑到别人的内院躲着,想想就血压上升,血脉喷张。
翠喜觉得自己脖子都要被掐断了,但是她更觉得委屈,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出来。
滚烫的泪,一下子就让凌云公子酒醒了大半。
连忙松开手,去擦她的眼泪。
并柔声哄着:“别哭,哭什么。”
翠喜,越哭越觉得委屈,眼泪像小河流淌出来。
“公子,别管,是公子要将奴婢送出府的。”
凌云公子忙解释:“我没有要送走你,只是想把你放在府外的宅子里。”
翠喜一听更气了。“奴婢不要做您的外室,奴婢不奢望公子娶我,但奴婢也不做人家的外室,奴婢只想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
“你还想带走我的孩子。”
凌云公子越想越气,这小丫头怎么就不懂他的情意。
说罢,给他擦泪的手,也不再温柔。
干脆俯下身去,堵住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公子不要奴婢,奴婢便走,唔……”
小丫头还自顾自发泄着怒意,剩下的话,就被对方吞入了腹中。
并且,手还不老实去解她的衣衫。
翠喜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可对方却是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急忙惊呼:“孩子。”
埋头在她颈间侵略的人儿,终于停了下来,大手抚上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今日就放过你,随我回府。”
随后,抱起她就往外走去。
挣扎无用,翠喜只能在乖乖偎在他的怀里,刚才被掐脖子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这家伙醉着酒,不能惹怒他,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万万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凌云公子,疯起来如此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