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开车带沈安回来的时候,沈长生已经不知道在大门等了多久了。
陈随将车停下,打开窗子还没说话,沈长生先一步道:“安义源,手上的伤还好吗?”
“托你的福,现在应该没有继续流血了,”陈随展露了一下手臂上的三道伤口,“不过你不用担心后面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你们家的这个可是让我舒服了很久啊。”
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攥得几乎要将血给渗出来。
“别这个反应啊,要是我后面真的看上她了,说不定你就是我大舅哥了。”陈随哈哈大笑,关上车窗将车开了进去。
在车子即将转弯时,陈随看见了沈长生脸上那般阴鹜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
“至于你,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陈随停好车,转过身问起沈安,“为什么打算跟我扯上关系?难不成都已经被针对到发疯了?”
沈安呆愣地看着窗外,迟迟不肯回话。
陈随只觉麻烦,打开车门直接把沈安抱起,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就这样走进了大门。
一路上,几乎所有路过世家子弟都惊奇地看着陈随和他怀里的沈安,不过都没敢说话,除了之前与陈随交手过的唐若岚,看见陈随的时候大声阴阳怪气了几句,但终究没有上千年阻拦,看来也不会因为一个沈家的私生子去招惹安家的小儿子。
陈随将沈安甩在了她的床上,打开了旁边的衣柜,然而空旷的衣柜让他有些稀奇,问道:“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准备?还是说被人弄走了?”
沈安抬起头看了看,低下头道:“我是带了衣服的,我以为……”
陈随平静地看着她从发呆到挣扎再开始哭泣,没有理会,继续在她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沈安也没有在意陈随的行动,她根本不敢因为陈随的举动而吱声,只是不停地诉说自己受到的委屈。
“一切正常,除了这个行李箱。”陈随收拾好了刚才探查的痕迹,揉了揉脑袋,沈安的话就像是苍蝇声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他十分烦躁。
他希望能从中提取到些有效的成分,但是她现在说的还是上学时分的事情,跟世家的事根本沾不上边。
他捏住锁,将其加热,随后巧妙用力,将其掰开。
陈随打开箱子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不过注意到其中的一个比较空的地方,又看着周围塞得满满当当的样子,心中了然。
他也没工夫听沈安继续哭着断断续续念叨她在学生时代受到的欺辱,在陈随看来,如果是印象深刻,那也得是被孤立、被霸凌什么的,谁会把周考写错字丢几分,接水的时候被烫到记得这么清楚。
“已经快要中午了啊,”陈随瞥了眼时间,又看着还在哭泣的沈安,把刚才从车上带着的药又按在沈安脸上,“太闹腾了。”
将沈安的身子扶好,陈随纠结了片刻,按照放置安义源的方式将沈安放在了床下,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在下面放了一个枕头。
他走到窗边难得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窗外的景色,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沈家人行动的时候,他就坐在后花园门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个疑似沈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很明显的是,对方瞥到了陈随的身影,身子顿了顿,接着又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样,继续跟着沈家人往里面走去。
“我应该不用管吧?”他笑着对通讯器那边说道,想起来对方目前似乎不适合回话,又道,“我去准备伤药,放在老位置,要是不想见我的话就从地下过来吧。”
说罢,他便起身往另一边的台子前去。
那是第三天的演武台,此时这里虽然有人,但却没有多少,基本都是来提前适应此处的,或者是有些什么心思的。
陈随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注意,从暗处出来,悄悄走上观众席,盯着演武台上的两人。
那两人甚至不在先前陈随的关注目标当中,他左右看了看,这里的人根本没一个是四大家族中的人。
他想起了安义源的阶级,才晋升四阶的火系异能,还不是很熟练,自己若是放放水,应该可以掩饰过去,不过这里的世家子弟也没有几个到五阶的,他也不怕暴露后会被人留下。
“不行啊,还是得想个方法,不然没有证据抓人,”陈随突然想起来目前二人都只是对嫌疑人有了猜想,却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他这边现在没有什么切入口,只能看另一边这次能不能得到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等晚上再商量吧。”
面前突然飞来了一根泥块,陈随快速侧头躲过,泥块撞在地上,飞溅出许多的泥沙。
他回过头,台上的两人看清了陈随的面容,浑身瞬间开始发抖,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三阶,应该不会伤及性命。陈随叹了口气,火焰自脚底奔涌,几步跳到演武台上。
看着这里的医务人员将两位带走治疗,陈随假装擦了擦手,摇着头往回走。
“让我想想,四大家族应该把我放在了违禁名单之中了,刘嘉豪现在正在那些小家族那边打探消息,那我岂不是没什么事干了?”
陈随坐在了舞池旁,第一天过后,这里便无人问津了,要不是陈随让人把这里打开,他还没有办法进来。
他就这样坐着坐到了天色渐晚,有人闯进了舞池。
陈随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之前差点对他动手的沈明珠。
“你见到沈安了吗?”
陈随托着头玩味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在你这里吗?”
陈随笑了笑,回应道:“你有没有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白天的时候你把她带走了,告诉我她在哪里?”
陈随终于知道了沈明珠现在的状态了,他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藏在身后的人要选择此时把事情闹大,明明只要一直稳当地行事,那便无人能够找到他。
他现在只需要再确定一件事了,于是对沈明珠道:“行啊,打赢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