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彪故作委屈赶紧一把拉住老神仙就开始哭诉,“老神仙啊,当初可是你帮我出的注意,说是把孩子送去婴塔,就能改变村子祸害闺女的陋习,我可都是全照你的话做的,如今你怎么好先出卖我呢。”
“你。。。。。。。。你胡说八道。”
老神仙气的双眼通红,顿时口不择言起来,倒是说漏嘴不少,“我什么时候让你把孩子送去婴塔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要长生。。。。。。。。”
说到这里,老神仙慌忙捂住嘴,阿彪见状,暗自笑道,|“长生? 老东西,来看你身上的秘密也得好好扒一扒了。”
于是阿彪故意提高声调说道,“我年纪轻轻的要什么长生,明明就是你想,你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照你说的去做,你就去村里说我媳妇是妖孽,让大家烧死她。”
老神仙浑身一抖,眼神开始飘忽起来,阿彪知道,这是说到了老神仙的痛处,于是扑通一下,跪在村民面前,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了起来。
“叔婶,大爷,大妈,你们听我说啊,我和我家婆娘虽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但从第一个丫头开始,我都规规矩矩按照村里的规矩来办,但是老神仙他不愿意,他一直威胁我,我实在不敢违逆他啊。”
“胡说八道。”
老神仙顿时爆喝起来,阿彪见状,胡乱抱住人群中一个大妈的大腿,哽咽道,“不光我的孩子,我其实早就见过,老神仙半夜把你们不要的丫头,偷偷抱回来全部送去了婴塔。大家可要为我做主啊。”
阿彪一顿胡说八道,把老神仙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不过老神仙到底还是活成了人精般的存在,只听他对着众人吆喝几声,“乡亲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谁坏了规矩都有可能,独独我不会。”
阿彪顿时被大妈甩开,冷冰冰的说道,“阿彪你别想冤枉我们的老神仙。”
阿彪暗暗冷笑一声,随即大声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能相信,我有证据,只要你们跟着我去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你们的老神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婴塔那地方,阴森古怪,只怕是你们真的去了,就没命再回来了。”
见老神仙连连蛊惑村民,阿彪也不肯认输,一把推开老神仙,走到人群中间说道,“他不敢去,就是心里有虚,若是当真被我冤枉,为何不敢去婴塔看上一眼。”
顿时,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向老神仙的眼神也再不是之前那般的敬畏,阿彪转头对老神仙笑了一笑,随即立刻扭头对大家说道,“只要你们去看上一眼,要是老神仙真是被我冤枉,那我任凭你们处置。”
人群安静下来,村民们纷纷看向老神仙,其中一个壮汉当即站了出来,“老神仙,要不咱就去看上一眼,也好给你洗了清白不是。”
“是啊,老神仙,咱们且去看看。”
只见老神仙面色一愣,胡子都差点飞了出去,敲着手中的烟袋锅子说道,“你们都被他洗脑了,那婴塔能是随便去的地方,你们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
“可是,老神仙,这事阿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们大家伙不能只听一个人的啊,就去看看,咱离的远远的,不会出啥事的。”
“就是,就是,老神仙,咱就去看看吧。”
村民们开始纷纷劝说老神仙,一时间,阿彪彷佛变成了透明一般,于是他猫起腰杆,蹑手蹑脚的退出人群。
“老东西,你好好解释去吧。”
说完,阿彪一溜烟跑回了家。
“阿彪,你干嘛了,怎么着急忙慌的。”
面对妻子的疑惑,阿彪来不及解释什么,匆匆收拾几件随身的衣物,抓起桌上剩下的干粮,拉起妻子就跑。
“你干嘛,拉我去哪?”
“别问,别说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彪拉着妻子悄悄来到村口,见村民们哥哥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还在咒骂着什么,顿时明白,自己刚刚那番胡话已然被揭穿。
于是,他连忙拉着妻子,小心翼翼的绕到村口不远处一个破房子里藏了起来,只待老神仙带领着村民们朝自己家走去,阿彪才拉着妻子逃命似的跑出村子。
“阿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村子很远,阿彪终于空下心思跟妻子解释道,“老神仙知道我把孩子送去婴塔了。”
“什么?”
妻子顿时惊叫起来,“他不是死了吗?”
阿彪摇了摇头,把刚刚村口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妻子听完,指着不远处高高耸立的婴塔说道,“孩子,咱们的孩子都在那里。”
“都?”
妻子还没有从老神仙没死的事实中晃过神来,满眼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说都? 难道。。。。。。。。”
说着,妻子似乎明白过来,眼睛瞪的眐圆,“你是说,以前。。。。。。。”
“对,他们都在那里。”
阿彪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见妻子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大张着嘴巴,哼唧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高兴,我也是。”
阿彪一把搂过妻子的肩膀,无声安慰着妻子,他知道,妻子此刻的心情一定复杂无比,她需要自己慢慢消化这个喜讯。
终于,二人顺利来到婴塔门前,妻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似乎还没有冷静下来。
于是,阿彪轻轻捏了捏妻子的肩膀,“别紧张,一会儿你就能看到孩子们了。”
“真。。。。。。她们,真的。。。。。还活着?”
阿彪轻轻点头,随即推开大门,接着大喊一声,“孩子们。”
七个高矮不一,浑身都被破烂的碎布包裹的孩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最后面的孩子,手中还拖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正是她们最小的妹妹。
“孩子。”
妻子终于绷不住,一把抱住面前呆愣愣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们。”
这一刻,阿彪瞬间破防,抱起地上的襁褓,轻轻递到妻子怀中,忍不住哽咽道,“抱抱她吧。”
望着眼泪婆娑的妻子,阿彪顿时百感交集,渐渐融入到一家团聚的温馨之中。
突然,妻子惊叫一声,“孩。。。。。孩子。。。。。。。”
“孩子怎么了。”
阿彪被妻子吓了一跳,以为妻子还没有缓过神来,于是轻轻抱住妻子。
不料,却被妻子狠狠推开,恶狠狠的质问道,“孩子怎么
没气了,为什么会没气了,你不是说她们都活着吗?”
“不可能。”
阿彪连忙抱过孩子,伸出手指在孩子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这。。。。。。。。”
阿彪慌了,赶紧解开襁褓,一摸,孩子浑身早已冰凉,他不可置信的转身问其他几个孩子,“不是让你们照顾好她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到底怎么照顾的。”
说完,阿彪下意识推搡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发现,她的身上也是冰凉的出其。
“难道。。。。。。。。”
阿彪赶紧放下怀里的襁褓,拉着孩子们挨个摸了一遍,都是一样的冰冷。
“老婆,这。。。。。。孩子们。”
妻子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在每个孩子的鼻子下面都试探了一遍不算,还趴在孩子心口仔细听了起来。
“她们,她们没有心跳。”
妻子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阿彪也困惑起来,|“不对啊,上次来的时候,她们明明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阿彪急躁起来,拉着几个呆滞的孩子重新打量起来。
只是这一打量,阿彪完全忽视了婴塔外渐渐逼近的咒骂声。
最后还是妻子一耳光打在阿彪脸上,阿彪才回过神来,只是为时已晚。
看着面色凶凶的村民们,阿彪赶紧将孩子们藏到自己身后,防备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呵呵,应该是我们问你想干什么吧。”
只见老神仙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人群中走来,“阿彪,你破坏规矩在先,如今因为你的丫头,村里将要面临巨大的灾难,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阿彪故作不知,拉起妻子的手,开始一点点后退。
不料,老神仙突然发难,只听他大喝一声,“抓住他们。”
顿时,村民们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阿彪将妻子挡在身后,奋力阻挡着村民们暴力的拳脚。
无奈,阿彪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那么多的村民,渐渐的,他开始护不住身后的妻子和那几个呆滞的丫头。
“放开,你放开他们,别碰我的孩子。”
“啊彪。。。。。。。”
妻子双眼含泪,怀中紧紧抱着他们最小的女儿,阿彪想要上前救出妻女,可一看,自己早已被两个身形彪壮的大汉死死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把妻子和呆滞的女儿们拉出了婴塔。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阿彪终于崩溃,失声痛苦起来。
“老婆,孩子,我的孩子。。。。。。。”
妻子的身影终于随着村民们一点点消失,婴塔安静下来,只剩下阿彪,和面前抽着烟袋锅子的老神仙二人。
“你该怎么谢我。”
老神仙缓缓吐出一口旱烟,表情十分享受,阿彪缓缓走到老神仙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烟袋锅子,猛的吸了一口。
“你想我怎么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