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厌恶我吗?”看着李文景的背影,孟知画忍不住问出声,只可惜李文景走得太快,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也许就算听见了,也不会给出回应吧。
孟知画从怀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铜镜的背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镶嵌了几颗宝石,只是边缘已经有些磨损,说明它的主人一定经常把玩。
孟知画抚摸着铜镜,喃喃自语,“小时候,我掉进湖里,你不顾一切跳进湖里把我救起,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可如今你连一句话也不愿与我多说,我只能拿着这偷来的东西,日复一日单相思”孟知画把铜镜紧紧握住,上面的宝石硌得她的手生疼,她却浑然不觉,“倘若你愿多看我一眼,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好!”
李文景走进听琴阁,孟知琴正站在院子里,看到他有些诧异,“你怎么又来了?”
“你这话,好像不欢迎我来?”李文景眉毛一挑。
“我是怕你公务繁忙,总是来我这里,会误了你的事。”
李文景抬手替孟知琴紧了紧披风,“什么事会比让你高兴更重要呢?听说我来了,某些人能高兴一整晚呢。”
“墨竹,是不是你又瞎说了?”孟知琴回头找墨竹,本来站在她身旁的墨竹这会却不见了身影,院中只剩下二人。
看到孟知琴的窘色,李文景宠溺一笑,“孟小姐,这春日夜色别有一番风味,不知能否赏脸与我同游?”
“既然是李将军诚邀,我又怎好拒绝呢?”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往院子深处走去。
春日里,风还带着一丝凉意,月亮高悬,洒下柔和的银辉,白日里刚下人们刚打理过园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气息,两个人一左一右慢慢走着。
“阿琴,我这几年在外打仗,误了婚期,让你等我这几年,你可怪我?”李文景停下脚步。
孟知琴略微一顿,脚步继续往前并没有回答,李文景见状紧走两步,拉住她的胳膊,“阿琴,你我的婚事,你可有后悔?”
孟知琴抬起头,一双明眸中有些雾气,“怎会不怪呢?你一走就是好几年,无数的信寄出去,一封回信都收不到,不知你的心意,甚至不知死活…”
不等话说完,李文景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中,胸前的衣衫被眼泪濡湿,李文景轻拍她的后背,“委屈你了阿琴。”
一阵沉默后,孟知琴抬起头,轻轻推开他,擦干眼角的泪,“不怪你,外敌入侵是国家大事,岂能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
“阿琴,外敌已灭,再也没有什么能耽误我们的婚事了,幼时的约定,不日就能实现了,你高兴吗?”二人重新迈起步子,与之前不同的是,披风下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握住。
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孟知琴脸颊有些发烫,“我自然是高兴的。”
娇羞的声音入耳,李文景的耳朵也变得通红,衣袍下的手已经渗出细小的汗珠,诉说着二人内心的悸动。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竹林里传出一声异响,紧牵的手连忙松开,
“谁!谁在那!”李文景往前一步,挡在孟知琴身前,警惕起来。
等了半晌,竹林里没有再发出声音,李文景这才放松下来,
孟知琴拍拍他的胳膊,“可能是小猫小鸟什么的,别担心。”
上次孟知琴在自己家里被人下药的事还没有结果,李文景怎么会不担心呢,可是孟知琴说了自己会处理好,他也不好再问。
“夜深了,文景,你回去吧。”
“好,我明日再来。”
两人分别后,孟知琴回了寝室,可不知怎的,竟一丝睡意也没有,许是今日说得多了些,心绪不平的缘故吧,她重新披上披风,来到院子里坐下,抬头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院子一角的竹丛里,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正盯着她看,锋利的爪子划断了几根竹子。狗子的气血有些翻腾,血红的眼睛里充斥着嫉妒和欲望,那便是他深爱的女人么?
李文景回了将军府,一进门福伯就迎上来,“将军,那个人不见了!”
“哪个人?”
福伯急道:“就是那个狗子,他从窗户跑了!”福伯有些自责,将军安排他照看狗子,自己却没有看好。
李文景思索一番,“跑了就跑了吧,我本来也没有要关着他,是他总是找我,也许,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无妨。”
狗子熟悉的眼神,总让他想起辞冬。
辞冬,你在那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