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无天的身影消失。
亭子里的这两个女人才算醒过神来。
这个时候。
骆千竹已经将叶无天留下的那串困天锁,从石桌上取了过来。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的确是属于她的那串困天锁。
原本。
物归原主,骆千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但。
此刻的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相反。
居然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子强烈的失落感。
仿佛无根之萍!
骆千竹一改之前的孟浪状态,红着眼圈,喃喃自语道。
“等了这么多年,只换来了两个字,聒噪?”
叶孤烟却好奇道。
“你应该问的,难道不是你的困天锁,为什么会在叶无天的手上吗?”
骆千竹惨笑。
“还需要问吗?”
叶孤烟挑了挑细眉,点点头道。
“确实已经不需要问了,摘星之境,他,居然真的打破了造化境与摘星境的关隘!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的!”
骆千竹说道。
“天地二魂移位,可再造形神,如元魂化神,你不可见,我也不可见,唯独叶无天自己可以见,不仅可以见,还可离体控物!”
“加之,他已经达到了摘星之境,抬手易物,不过是其中小道,哪怕是抬手摘星,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这里,骆千竹的呼吸蓦然变得急促了起来,声音颤抖道。
“之前在二楼,我将命魂移出,嫁接在了镇魂珠当中,当时,宛如
遭受凌迟之苦!”
“传闻,若将体内天地二魂移出体外,更是痛苦非常,如身临地狱,但,他还是做到了!”
“天上地下,谁能对自己这么狠?”
“也难怪,这花月楼里的众多美人,哪怕千娇百媚,也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种男人,真可怕!”
叶孤烟神色复杂的看着骆千竹,疑惑道。
“说这作甚?”
“倒是不符合你平时的性子了!”
骆千竹望了望叶无天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以前,是贪恋他的少族长之名,贪恋他过人的天赋异禀,现如今才明白,贪恋不过是贪恋,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叶孤烟讶异道。
“还真就成了一个怨妇了?”
骆千竹说道。
“只是有些后悔!”
叶孤烟问道。
“后悔什么?”
骆千竹痴痴道。
“后悔不该见他。”
“他若形骸浪荡,也还罢了,我也就将就在他的身边,入了造化,再单飞出去,自立门户,也不依托在你们叶氏古族这棵大树下了!”
“偏偏,他至情至圣,人皇纪权势为天,弱肉强食,打不乱他的心,世上江山美人,还是乱不了他的心!”
“如此男儿,天上地下,能有几个?”
“也不知道是他傻,还是这世上的其他人傻!”
叶孤烟听完了骆千竹这些肺腑之言以后,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你好像知道他最终要做什么了。”
骆千竹忽然反问道。
“不然,你还真当我是一个裱子?”
“当这花月楼内外的骆家两千三百二十六个女人,都是那忘了祖宗的裱子?”
叶孤烟微微有些动容,犹豫了片刻,问道。
“真要自立门户?”
骆千竹没有回答,忽然将手中的困天锁抛向了上空。
刹那间。
原本脚腕首饰一般的困天锁,光芒大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道圆形天门。
骆千竹望了望这道天门,如口含天宪道。
“归一!”
随着这声音传遍四方。
花月楼内外,上千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立刻放下手中活计,如一道道虹光一般,来到了花月楼后面的这处园子里。
也就在这时,骆千竹脚尖一动,翩翩升腾而起。
恍如仙女入天门。
而随着骆千竹的身影消失于上空中的天门当中,园子里的其他女子,也都飞入天门。
直到最后,空中的那道天门,消失于无形。
叶孤烟仍然站在亭子里。
久久不语。
她知道。
今天之后,骆千竹,便不是花月楼的楼主了,而是回了人皇纪,成为了一国女帝。
但。
那个国。
地无一寸,银无一两。
名为。
太玄神国!
而与此同时,叶无天,已经离开了花月楼。
秦玉真、秦满弓母子,以及独孤嫣柔,还有卡万琪与娅塔莎,此时此刻,正在花月楼斜对面的一家酒馆就座。
值得
一提的是,叶竟童也在。
只不过,叶竟童与秦玉真等人,并不在一个桌上。
叶无天一经出现,无论是秦玉真等人,还是叶竟童,全都将目光落在了叶无天的身上。
秦玉真看到叶无天之后,也不知因为什么,脸色极其的难看。
就好像一个丈母娘,目睹着自己的女婿,从一片烟花之地走了出来,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啊!
至于秦满弓与叶竟童,看向叶无天的眼神,都羡慕到了极点。
特别是叶竟童,直接就跑到了叶无天的身边,极其眼馋的问了一句。
“睡了多少个?”
叶无天脸上一抽,没说话。
叶竟童又问道。
“爽坏了吧?”
叶无天还是没说话。
叶竟童又道。
“我可听说,骆千竹那娘们儿可是咱们大娘白芷鹭的人,你睡她可以,你玩她可以,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啊,你可千万别把你的心给她!”
“当然,就算你被她搞的五迷三道,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的舞姿,犹如天外飞仙,啧啧,据说人皇纪那边的第一皇帝的寝宫里,都挂着她的飞仙画像呢!”
叶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一个聒噪的泼妇,有那么迷人吗?”
叶竟童瞪大了双眼。
“泼妇?她泼你哪儿了?她都泼你了?还聒噪?卧槽,那她叫的可够狂野啊!”
叶无天皱眉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了?”
叶
竟童郁闷道。
“我倒是想吃骆千竹给的药,我也得有那个资格呀!”
说到这里,叶竟童忽然笑眯眯道。
“功力涨不少吧?骆千竹的烈阳散,可不比咱们大娘白芷鹭的烈阳散!骆千竹的烈阳散,效果都不知道比白芷鹭的烈阳散好多少倍!”
“当年,我求爷爷告奶奶,在骆千竹的门外跪了三个月,她才看在我们父亲的面子上,赏了我两克烈阳散,到现在我还留着呢,都没舍得用!”
叶无天不耐烦道。
“花月楼的每个房间里都有烈阳散,本来是给我预备的,我用不到,你如果想要,去拿吧,随便拿。”
叶竟童愣了愣,苦着脸道。
“人家得让我进啊!”
叶无天说道。
“现在的花月楼,乃至后面的园子里,空无一人!”
哪成想这话刚落,叶无天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叶孤烟的声音。
“在你眼里,我连人都不是了?”
叶无天微微发了个怔,转身看了过去。
然而……
叶无天刚要说点什么,眼下的这条街道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熙熙攘攘的情景,顿时犹如土匪来了一样,街上的行人,全都朝着两边躲去。
生怕一个来不及,死在当场。
与此同时。
叶无天的右手边,走来一行人。
太监净街。
宫女散花。
鸾驾当道。
那鸾驾之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白家。
白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