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谓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最终决战之际,她的对手是一名神秘少年,待完成赛前仪式之后,二人即刻展开较量。
只见余姚琴剑式凶狠凌厉,眼看着就要击中那少年,但就在关键时刻,她的剑尖突然改变方向。
原来,她这一剑只是挑开了少年头上的发绳,刹那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你竟然是女子。”余姚琴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少年亦是一愣,随后攻势愈发凶猛起来。
她名叫江盼娣,家中长辈期盼着下一胎能得男丁,故而赐予此名。自小至大,她一直身着男装,只因自觉卑微低贱,不配为人,唯有男儿装扮方可掩盖其真实身份。
余姚琴迅速收敛心神,摒弃杂念,再度挥动长剑向对方攻去。
江盼娣随手一拽,便将对方撂倒在地,瞬间在局势中抢占了上风。很快余姚琴还是败下阵来,她心有不甘,于是就在下台后悄悄跟踪她。
她前脚刚走,余姚琴后脚就跟了上去。
她一转头,余姚琴便闪身躲到树后。
但这一次,余姚琴实在避之不及,只好倒地装死,却不想被人揪了起来,迎面撞上了一双清澈如湖水的蓝色眼眸。
她微微一怔,只听见上方传来一声:“我说,你闹够了没有?”
余姚琴挠挠头,“呃,交个朋友?我这个人慕强嘛,对!慕强!”找到合适的借口后,她越说越自信。
“我不需要朋友,姑娘请回吧。”江盼娣眼中毫无波澜,又帮自己绑了个高马尾,更加雌雄莫辨了。
见行不通,余姚琴就每天跟着她,主打一个“日久生情”
“你好你好一一一”
“今天我吃了好多甜品,谁咬我都高低会被甜死!”
“啊~被拉着练剑,有种棺材被掀的无奈,不想努力啦。”
“太好了,又活过一天。”
“我和你说啊,隔壁老王的爱人死了,玩替身文学,然后…”
余姚琴嘴巴不管什么时候都叭叭叭的不停,连江盼娣都离奇的习惯了少女的存在。
…
“你到底叫什么啊?本小姐我叫余姚琴哦!”余姚琴站在石头上,拍拍自己的胸口。
本以为江盼娣不会理她的,可偏偏就是理了,“我叫江盼娣。”余姚琴瞬间瞪大眼睛。
“不行!你不能叫这名字,好难听!”
“我来给你想一个吧…”余姚琴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突然跳起来,吓江盼娣一跳。
她端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严肃的说:“你叫江寻舟怎么样?”又补充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有了这个名字,你也迎来了新生!”
“愿你在日后寻到一艘容的下你的舟。”
江盼娣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谢谢。”
在那之后,她们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都黏在一块儿,感情愈发深厚,彼此之间的羁绊也变得越发紧密起来。
“姚琴……”江寻舟轻声呼唤着身前的少女,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点点繁星般璀璨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待少女回头回,江寻舟抬起头,眼中映着余姚琴,一字一句的说:“你愿意做为我留下的舟吗。”
“当然了,随时奉陪~”
…
北竞城与南弓殿开始了无止休的战争,江寻舟回头看着少女,只言:“待我归来,这天下,我与你同赏。”
便再也没有回过头,可这一别,竟是永别,再见,面前已是墓碑,余姚琴跪在地上大哭,“骗子!骗子…”
接着就病了三天,醒来后,她依稀听见了别人的对话:
“终于杀死了那贱货了,多亏你们南弓殿啊。”
“说笑,接下来可以把那余家小姐许配给我了吗?”
“当然。”
骗子…都是骗子。
原来寻舟是被有意害死的,都怪她…都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都去死吧。
再之后,她只能清醒的迷失着,进入了无限循环,只为救下江寻舟,一百年,五百年,八百年…一万年。
明明自己已经成神了,为何却连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凡人也救不了?那就…都去陪葬吧。
没错,那一夜,她杀了所有人,染上罪恶的因果,早在之前,她就疯了,不是自己了。
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