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路上的人,心思各异。
有的很欢喜,有的很忧愁,有的很烦恼。
离开医院之后,曾悦可与莫丽特意把韩宛甩在身后,两人并肩走得很快。
根本不想跟韩宛走在1块,曾悦可怕忍不住冲着她大吼大叫。
无缘无故要赔偿陈羡冰1大笔钱,任谁都会喊冤枉。
况且,动手打人的是韩宛,她跟莫丽只是站在旁边跟陈羡冰吵了几句。
她连陈羡冰的1根头发都没有碰巧。
现在倒好,被陈羡冰倒打1耙,跟辅导员解释,根本没有用。
还被喝斥她们仗着人多,当着辅导员的面,还要给陈羡冰施加压力。
“真是越想越气。”
沉默良久只顾埋头往前走的曾悦可,这时用着怫然不悦的语调向着身边人埋怨。
“你打算怎么跟家里人开口?”
“我我不知道,”莫丽叹了口气,脸上布满忧愁的色彩,“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乱的。”
“要我怎么跟家里人开口?”
“光靠我每个月省下来的生活费,根本不够赔。”
“今天陈羡冰照ct跟打吊针的钱,还是辅导员先掏腰包的。”
莫丽又叹了口气,“我1个月生活费也就千5,跟你没得比。”
“别说的我在生活费里省下来,就能赔偿1样。”
“要怪就怪韩宛,跟陈羡冰吵架就算了,干嘛还要手贱去甩她耳光。”
如今倒好,要为那1巴掌不知道赔多少钱。
无妄之灾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难受到5脏65跟打结般难受。
“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人开这个口,绝对会被骂到狗血淋头的。”
莫丽又叹了1声,她是很难受,却明白这件事不得不负责任。
假如
假如从1开始没有对陈羡冰冷眼相待,恐怕不会发生这种事。
“谁不是呢?”
“我只是觉得不甘心,不公平,打人的是韩宛。”
“我们这两个最无辜的,却要为她的行为买单。”
莫丽慢吞吞低下头,脸上闪过无数种表情,最后化为1阵沉默无奈,轻轻拍向身边人的肩膀。
“总而言之,要我们平摊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接受赔偿百分之2十。”
“韩宛是罪魁祸首,她占8十没毛病吧?”
只见曾悦可冷哼1声,翻过白眼,“要我说,百分之十都算多了。”
“本来跟我们两个就没有关系。”
“是她的错,我们是被连累的,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得出这百分之十。”
这百分之十,原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韩宛连累她,连累莫丽。
“还有你,”曾悦可看向莫丽,忍不住埋怨,“刚才我跟辅导员在争论的时候,你就只会来回那几句话。”
说服力明显不足,难怪辅导员不相信她。
再加上陈羡冰处在弱势,利用自己惨兮兮的模样去博得辅导员同情。
难怪辅导员会占着她,盲目听信陈羡冰的话。
‘我才过去1趟,就被我遇见,谁能保证我没到之前,你们没有对羡冰动过手?’
1想到那画面,尤其是在辅导员说完之后,陈羡冰的眼泪直接往下掉。
仿佛她们真的在辅导员没来之前,对她动手过。
只是韩宛比较倒霉,恰好被辅导员给装个正着。
“你以为我不想吗?”
莫丽很清楚曾悦可的怒火跟怨气,1副要撒在自己身上。
她立刻变脸反驳道,“问题在于辅导员已经相信陈羡冰的话,我们再怎么解释,再怎么辩论。”
“在辅导员眼里,我们就是在强词夺理。”
说了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要赔钱?
两人刚说完,忍不住回头看向走在最后面的韩宛。
眼底里的憎恨与厌恶愈发浓烈。
这1切,全因为韩宛那1巴掌而起。
要不是她动手打陈羡冰,用得着赔钱?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莫丽稍微冷静下来,“你有没有发现到1件事?”
“什么事,直接说,”曾悦可几乎控制不住声音变得阴冷,“都到这种时候,不要卖关子了。”
听着这些话,莫丽立刻感到不爽。
起初她是不想说的,但不说出来,以曾悦可此刻的心情,大概会变得更坏。
莫丽可不想整个宿舍处在1种阴郁的状态之下。
比起韩宛,她更愿意和曾悦可亲近点。
好歹她们经历同样的冤枉跟憋屈。
加上莫丽也认为整件事情,因为韩宛的冲动,导致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陈羡冰那张脸”莫丽皱起双眉,“你仔细想想看,昨晚韩宛打她的时候,力道应该不是很重的。”
“还有,她跟辅导员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下午来学校,脸上的巴掌印比昨晚还要红。”
“要是不舒服,应该1开始就不舒服了,怎么到今天才难受起来?”
这番话很快引起怫然不悦的曾悦可注意。
她皱起双眉,思虑道,“你说的有道理。”
“按照陈羡冰那种性格,真不舒服,应该老早就说出来的。”
怎么可能憋到今。
况且那张脸,确实比她们昨晚看到时还要再红。
“会不会是她在酒店离开前,或者到学校之前,再给自己甩1巴掌”
莫丽没说完,停顿几秒,“可这样未免太太可怕了?”
1下子把自己打到耳石脱落,陈羡冰舍得对自己这么狠?
“她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曾悦可用力翻过白眼,脸上的怒火越发强烈。
“我觉得你的分析很对!”曾悦可偏着头想了想,“陈羡冰1定是这么做。”
“天?”
“那我们岂不是接2连3被她算计了?”
莫丽用力点头,“很有可能,但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不想被算计,但她们已经被算计了。
甚至还有辅导员这个大证人在,以及医院的诊断治疗。
“没听陈羡冰说么,现在已经算是对我们宽宏大量,只需要我们赔钱,她不会闹得太大。”
事已至此,唯有赔钱了事,不能让她们的案底有1丝丝变花。
即便知道被算计,又能怎样?
可以扭改现在的局面吗?
显然不行了。
“告诉你,等回到宿舍之后,除了跟韩宛说赔偿的事情之外。”
“我不会原谅她了,也不会跟她成为朋友,更不可能再跟之前1样。”
话已至此,莫丽自然听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要她在这种时候选择好,要站在谁的身后。
经过这件事情,她也不可能跟韩宛回到之前的关系了。
“我跟你1样,”莫丽缓慢开口,“除非她自己愿意承担下所有。”
“1人做事1人当,如果她选择自己承担下所有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原谅她。”
即便如此,她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全部承担?”曾悦可冷笑几声,“那我劝你今晚做梦的时候,能梦到这个。”
“按照她刚才的态度,你认为她选择第2个的概率有多高?”
莫丽眼眶里乌黑的珠子转动几下,“很难吧。”
“能找怨种分摊责任,换做是谁都不会揽下所有。”
“那不就对了?”曾悦可翻过白眼,不屑道,“坚定我们刚才商量出来的结果。”
“只能赔偿百分之十,多的不行。”莫丽重复道。
“没错,”曾悦可重重点头,“除此之外,不会有第2个选择了。”
她再度斜眼看向身后的人。
烦躁似夏日里的暴雨般猛烈。
若是时光能倒转,昨晚她就应该答应另外1个女生,去外面吃饭跟看电影。
如此,这等麻烦事怎么可能回落到她的身上。
弄得她现在还得想办法如何将这件事情委婉转述给家里人听。
实话实说,恐怕家里人会选择叫帽子叔叔。
毕竟学费住宿费以及其他费用都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