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宁栖梧腹中一阵剧痛。
她绝望地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门,希望有人来救救她。
但从始至终只有魏玺冷眼旁观。
他解开她的穴道前,又警告了她一番话。
“你大可以去告诉他们,是我弄死你的孩子。
“不过,谁会信你呢?”
他嚣张至极,有恃无恐。
宁栖梧蜷缩在地上,裙面上染了点点猩红。
见魏玺离开后,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而后她拼尽力气地大喊。
“来人……来人呐!”
院子里的下人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少夫人!您……天哪!少夫人见红了,快去找府医,还有,去禀告夫人!!”
他们都知道这个孩子有多重要,一点不敢耽搁。
那药太强劲,宁栖梧痛晕过去。
她醒来时,看到婆母坐在床边,脸色严厉地问。
“怎么会弄成这样!”
宁栖梧看了一圈,房中只有婆母和婆母的心腹,没有其他人了。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婆母有多疼爱小儿子魏玺。
何况魏玺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不是吓唬她的。
她是外人,在这魏家,谁会坚定地相信她,并为她做主呢?
甚至魏家那些人巴不得和魏玺一样,弄死她腹中的孩子。
如今孩子没了,他们只会幸灾乐祸。
宁栖梧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只能选择咽下这口气,待他日再报此仇。
她强忍愤恨的泪意,柔弱地回道。
“母亲,是儿媳……是儿媳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儿媳有愧……”
说完这话,她便察觉到——婆母不仅没怪她,反而流露出一丝轻松。
果然。
婆母什么都知道。
宁栖梧心下一片寒冷。
魏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冷血无情。
魏夫人关心地叮嘱宁栖梧。
“这是天意。不怪你。
“你好好休息。
“不管怎样,你都是与玠儿拜过天地的夫妻,魏家不会亏待你。”
前提是她安分守己。
魏夫人的笑容总是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
宁栖梧没有感受到丝毫暖意。
她突然就能够体会——为何夫君不愿再回魏家。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退缩。
她若是做不成魏家主母,便有负长辈所望,会成为同族姐妹中的笑谈,被别人比了下去。
……
皇城。
自成婚以来,魏玠也盼着早日有个孩子。
他儿时缺失的,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缺失。
然而,就在他期待着这事,却发现,昭华还在服用避子药。
被他当场抓住,昭华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他见此便越发气恼。
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只能压抑着、隐忍着,尽可能耐着性子,用温和的语气问。
“你该跟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昭华淡定地回答他。
“局势不稳,我需要费心的事很多,不适合……”
“我不是在帮你吗!”魏玠语气稍重,盯着那瓶药,控制着想要毁了它们的冲动。
昭华十分冷静地看着他。
“驸马,你失态了。”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若是怀上孩子,她会慢慢失去那份野心欲望,将重心放在孩子身上。
这是女子的天性。
不能说这样不好,只能说,这会阻碍她现在的计划。
魏玠面对如此理智的她,脸色逐渐失望。
“我以为,你也想和我有个家。”
闻言,昭华有些动容。
她站起身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温柔地望着他。
“这是当然的。
“可就算没有孩子,这里依然是个家。
“驸马,你知道的,我还没有成功。”
魏玠眉眼轻皱。
“昭华,你变了。”
昭华略感诧异,随即想到他是什么意思,反问,“难道不是你变了吗?是你甘于平庸,不愿争权夺利了。”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