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暗自叹息。
她不知道云秀遇上什么麻烦,才会落到舒莹手里。
但,她不能心慈手软了。
舒莹突然过来抓昭华的胳膊,“皇姐,还请你验一验,身上有没有那疤痕!”
“放肆!”昭华甩开舒莹的手,脸色严厉。
舒莹险些摔倒,阴阳怪气地反问。
“皇姐莫非是心虚了?只是让人看一下伤疤而已,不可以吗?
“你这样遮掩,只会惹人猜疑。”
“皇妹,此言差矣。”谁都没想到,九皇子先出声表态了。
慕乘风一直静坐在位置上,原本这闹剧与他无关,他也没必要出面。
但是,方才说到什么伤疤,他便感同身受。
即便昭华真的流落到大漠,也不是她的错过,何况她在大漠受人欺辱,留下的伤疤,却要当众被揭开。
舒莹的心思未免太过歹毒了。
“九皇兄这样在乎昭华皇姐,真是耐人寻味。”舒莹颇有深意地说道。
慕乘风向着宣仁帝谏言。
“父皇,儿臣认为,昌平在上尧赈灾有功,是不争的事实,今日这宴席,也是为上尧一行接风洗尘、行赏赐。
“若是因为一些捕风捉影、子虚乌有的事,而毁了朝堂正事,岂不是惹人笑话?
“我天启的有功之臣,却因为什么伤疤闹得当众验身,实在荒唐了。”
九皇子一番话字字珠玑。
那些追随昭华的大臣们当即附和。
“皇上,长公主有功在身,臣实在不知,舒莹公主所言,是要指证长公主什么罪名!”
“不错!退一步说,即便长公主殿下真在大漠生活过,又如何?”
“倒是舒莹公主你,随便找了个人来,安的什么心?难道是嫉妒长公主殿下?”
……
几个人炮语连珠,舒莹稍显哑然。
她被逼得指着昭华控诉。
“本公主有何嫉妒!她在大漠便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早已没了清白身,如何能做长公主!”
那些不服昭华的老臣跟着道。
“的确,长公主若是行为不端,便会让天启沦为各国的笑谈。皇上,此事定要查清才行!”
皇后担忧地看向宣仁帝,轻声道。
“皇上,华儿她不是……”
宣仁帝明白她的意思,在食案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暂时别说话。眼下七嘴八舌的人太多,只会越来越乱。
无人反驳时,九皇子难得没了笑容,回呛那老臣。
“一个国家,怎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品行如何,就沦为笑谈?只有国家穷困,百姓过得水深火热,屡战屡败,才会被人笑话!”
昭华认同这话,却也诧异,九皇兄竟会提起那件不愿回想的往事。
褚思鸿起身接话。
“皇上,臣附议!
“正如当年,天启战败于大漠,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连九皇子都被送去大漠为质,这才是一国之耻。
“而今天启渐渐兵强马壮……”
他话说一半,又有别人反驳道。
“褚将军,就事论事,今日说的是长公主品行不端……”
“本公主品行不端?”昭华目光幽冷,望向那白发苍苍的老臣,“还未查清,就急着给本公主定罪了?”
那老臣意识到说错话,马上闭口不言了。
舒莹再度将云秀推出去。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这婢女有昭华皇姐在杜府时候的画作!”
众目睽睽之下,舒莹展出那幅画。
昭华不无愕然地看向云秀。
她着实没想到,云秀会有这幅画。
上面所画的,是魏玠。
准确来说,是当时任私塾师的张怀安。
她为了接近他、讨好他所作。
上面还有一首情诗。
这物证也出乎舒莹所料,毕竟在前世并没有这东西。
也不知道这一世什么改变了,昭华如此好运,居然和魏玠勾搭上。
不过,只要能毁了昭华,这画就有价值。
“只要比对字迹,就知道是否出自昭华皇姐的手!”舒莹拿着画转了一圈,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宣仁帝看到后,脸都青了。
皇后更是不知所措,频频看昭华。
那些大臣们都看直了。
先前还帮昭华说话的,现在都不知如何反驳。
霎时间,昭华陷入不利境地。
她眼底乌沉,脑海有一瞬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