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劫匪已走远,年青女子哆里哆嗦地从芦苇里钻了出来。此番细看,此女眉清目秀,朱面红唇,体态娇俏,很有几分姿色。出来后她马上跪在了苏碧菡的脚边:“谢大侠!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年青女子三叩后起身,她眼含热泪向苏碧菡诉说她一路上的遭遇:“小女本泰安人士,与老父寻亲至此,亲没寻到却被土匪劫去……”年青女子悲伤不已,哽咽得说不下去。
“为何寻亲?”史长风问年青女子的老父。
老父答道:“家中本有三亩薄田,两年前被乡霸吞并,父女俩生活无依,加之乡霸欲霸占我女,万般无奈之时想到徐州的堂弟,他在徐州生意还不错,便长途奔涉以求帮助。没想到半路遇到劫匪,将小女抢去,押在马棚里被匪首奸污。小女不堪羞辱,趁贼人喝酒之际溜了出来。谁知他们发现小女逃跑便不顾一切的追赶。”
“堂弟还未寻到,就碰见了劫匪?”
“是!”
“堂弟家距此还有多远?”
“不远了,进了徐州城走一里路就是。”
“来过吗?”
“来过一次。”
“记得他们的住址?”
“记得,四道街。”
“堂弟家境可好?”
“还好,堂弟是一名郎中,开一家药坊每日坐疹。”
“家有何人呢?”
“一儿一女。”
苏碧菡见父女俩无依无靠,为了保护他们安全就让年青女子与她同坐一匹马,他的老父与史长风同坐一匹马,一起赶路。
闲聊中,苏碧菡得知细情,年青女子名叫沈秋荷,她的老父亲叫沈忠源,家中本有三亩良田不幸被乡霸吞并。乡霸依仗女婿是泰安县丞,只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就打发了他们。这还不算,乡霸还要霸占他的沈秋荷做他的小妾,沈秋荷宁死不肯。乡霸每天派人去骚扰。不得已,他们只好寻求活路。
马不停蹄地奔跑,中途他们也没歇着,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叫碧螺庄的小村子,在一个路口的酒馆他们停下了,这里离徐州城只有半里路了。
“老伯,我们在这里吃点饭,歇过之后你们就可以去四道街找你的堂弟了。”
“好!好!好!”
老伯感谢不尽,路上遇到一个救命恩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不断地给史长风点头哈腰。
史长风对憨厚老实的沈忠源感觉还不错,对那个文雅娴静沈秋荷非常的同情,他给他们要了很好的饭菜。
“老伯,要一个金花菜,胡瓜,还有一个豆芽木耳。”
这个小酒馆非常偏僻,没有什么丰盛的菜,但这几个菜在沈忠源看来已非常奢侈了。他十分感激地说:“好!好!好!”接着就是点头哈腰。
面对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客和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沈秋荷很羞赧。她坐在靠窗的一个方凳上,好像还有余悸。上午,她从一个马棚里死里逃生,路途中经历千难万险,傍晚时分,她坐在一个僻静的小酒馆里吃饭。五个狂魔风驰电掣般的追杀,两位侠士温情地保护,反差实在太大。她不敢想像,她们寻亲的路上还会遇到什么,还有什么磨难等着他们。她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饭菜陆陆续续都上来了,史长风客气地礼让:“老伯,沈小姐,你们长点伸筷子,相遇就是缘分,我们一路辛苦,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好!好!好!”沈忠源老实得只会说那个字:“好”。
沈秋荷不知是被恶魔吓破了胆,还是见到陌生的人不好意思,只是无声地不断地点头示意。
苏碧菡吃饭本是很快的,这时她为了陪沈秋荷吃好饭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知为何,她对沈秋荷产生了无名的同情和担心:“这么漂亮的女子,如何不被人注意?”她不知道沈秋荷逃离了虎口会不会又掉过了狼窝:“祝你们一路平安。”苏碧菡对父子俩客气地说,“希望你们顺利地找到亲戚。”
“谢大侠!”
“谢大侠!”
父女俩千恩万谢,毕恭毕敬,眼中饱含热泪。
“你那么担心他们,我们就送他们一程吧!”史长风见苏碧菡对父子俩很深情很用心就向苏碧菡建议,“我们亲自将他们送到堂弟家,你不就放心了吗?”
这时,沈忠源摆了摆手:“万万不可!麻烦你们一路了,这里到四道街不过一里路,我们一会儿就走到了。”
沈忠源坚决不肯,苏碧菡也没坚持,她对史长风说:“既然老伯不用我们,我们就早些歇息吧!”
几个人都吃完了之后,苏碧菡与史长风将父女俩送到酒店的门外,苏碧菡对沈忠源说:“老伯,如遇麻烦到此酒馆找我们。”
“好!好!好!”沈忠源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拱礼,又是眼含热泪。
临走时,沈秋荷面对苏碧菡与史长风三次鞠躬,然后问了两位义士的大名:“两位侠士的救命之恩贫女没齿不忘,请问两位恩人的尊姓大名。”
苏碧菡说:“在下姓元名英,元英。”
史长风说:“小生姓史名长风,史长风。”
沈家父女走后,苏碧菡与史长风各回各房早早就歇息了,两日来的奔波劳碌让他们很快就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苏碧菡听到敲门声她从梦中醒来,仔细又听了听,确有人在敲门。“谁呢?”她心下狐疑。
这时,敲门声仍在继续,她坐了起来。谨慎地问:“谁呀?”
“是我,沈秋荷。”
“沈秋荷?”苏碧菡一惊,沈秋荷怎么回来了?什么东西拉下了?
她向门口走去,开门一看,一个黑影站在门边。
“元大侠,我们没有找到我的堂叔。”
“他们没在家吗?”
“没在。”
“没在?药坊在吗?”
“药坊在。”
“药坊在,人怎么就不在了呢?”苏碧菡将灯点亮,又问:“你父亲呢?”
“在外面呢。”
“让他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