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见没有可疑之处,才对裴宴道:“殿下身份尊贵,清溶担心之前的刺客还会故技重施。”
裴宴闻言怔愣了一瞬,随后莞尔,握住沈清溶的手。
“即便刺客当真出现了,你也不必担心孤。”
沈清溶却并未当真。
毕竟刺杀一事非同小可,更何况裴宴的太子之位一直有人觊觎,否则当初裴景也不会那般嚣张,胆敢在大婚之日轻薄她。
裴宴的处境可谓是危机重重。
这种时候,她与裴宴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守住裴宴,她这太子妃的位置才能坐得稳当。
更何况,沈清溶也不愿见到裴宴身处险境。
这种感情太陌生,也过于唐突,沈清溶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不过是暂时的,毕竟她也是假冒的。
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又或是裴宴想要将她这太子妃换了,她都得另寻栖身之处。
不能对太子心存依恋,以免将来无法收场。
许府守卫认出了裴宴,不敢怠慢,将两人请了进去。
此时的许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下人们忙着收拾前院,后院亦是人仰马翻。
管家听说裴宴来了,赶忙抽身出来迎接。
裴宴摆了摆手。
“听说许府出了事,孤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沈清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没见到成绫,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大抵是喝完喜酒便离去了。
管家听到裴宴这话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但脸上还是赔着笑。
“太子大病初愈,此乃许府家事,不好让太子插手。眼下老爷正在后院照顾新来的姨娘,不便招待太子,还请太子海涵。”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毕竟是家事,裴宴若是硬要插手,就显得他多管闲事。
裴宴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看了眼身旁的沈清溶,微微一笑。
“那位新姨娘毕竟是太子妃府里的嫡姐,太子妃十分挂怀,嚷着让孤来瞧一瞧。孤便陪着过来,你尽管忙你的,不必招待孤。”
沈清溶眼皮一跳,立即明白了裴宴的意思,朝管事露出盈盈一笑。
“也不知我那位嫡姐究竟如何了,还请管家行个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管家哪里还敢拦。
毕竟是当朝太子,想去大臣府上谁又能拦得住?
管家只好领着二人往沈清秋所在的院落走去。
只见那院落里跪着不少下人,赶到的墨雲正打开药箱给地上的两条凶犬诊治。
沈清溶有些意外,受伤的竟然是凶犬,而不是沈清秋。
她往半敞的屋门看了眼,视线再落到那两条奄奄一息的凶犬上,不敢相信这是沈清秋能做出来的事。
墨雲正在检查伤势,口中念道:“它们腹部中刀,幸好动手之人力气不大,否则这几刀能要了它们的性命。只是从今往后,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行动自如了。”
说完,墨雲抬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沈清溶的视线,顿了顿,显然没料到她也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