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一怔,没料到成绫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走神的空隙,成绫已经把大夫拉到一边询问忌讳了。
成绫走到一边,还忍不住往沈清溶的方向看几眼。
她之前都是疯了吗?竟然会觉得这样一个貌美女子普通?
这女子明明就很招人喜欢!
而且看起来好乖!一看就是那种平时会被欺负的人!
她不是才刚欺负过她?就因为一个男子,她都对这女子做了些什么?
成绫心中懊恼不已,既然从今往后要做姐妹了,她必须支棱起来,不能任由旁人欺负自己的好姐妹!
沈清溶可不知道成绫心中所想,她现在只想着要如何将成绫支走,毕竟这会还有个人躲在她的被窝里。
再不把成绫支走就要被发现了!
她忙不迭给大夫使眼色。
大夫跟成绫叮嘱完便走过来,低声和沈清溶交谈。
“帮我支走她,多谢。”
沈清溶几乎是用气声和他说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大夫明白了沈清溶的意思,又拔高声音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过身对成绫道:“这位姑娘需要好生静养,莫要打扰她。”
成绫不疑有他,连连点头,于是就带着人出去了。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对沈清溶道:“那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清溶讪讪一笑,最好还是别来看了吧。
等成绫一走,沈清溶确定不会折返,立即掀开身上的被褥。
“殿下……”
裴宴慢悠悠地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孤今日才知,孤竟是个寻常男子?”
沈清溶:……
不是,怎么就只记了这一句话啊?
沈清溶努力为自己圆场,脸上的笑几乎要撑不下去。
“殿下,这不过是为了应付成姑娘的托辞,莫要往心里去。”
裴宴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这话没有。
沈清溶正犹豫着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裴宴已经接着出声:“你与方才那位大夫是旧相识?”
沈清溶没料到裴宴会突然问这个,顿了顿,才迟疑着回答:“回殿下,的确是旧相识。”
裴宴扬眉,“如何相识的?”
沈清溶老老实实回答:“从前在沈府的时候认识的,这位大夫经常会为我包扎,便认识了。”
裴宴抿唇未语。
因为什么包扎不必多言,而且还是经常包扎,由此可见沈清溶在沈府有多不受待见。
沈清溶道:“幸好来的是这位大夫,他往常就在这附近寻药草,估摸着刚上山就被带过来了。若来的是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遮掩。”
沈清溶是真的后怕,虽然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明明一朝太子就在她身边,但若是被成绫发现,总觉得事情会变得十分棘手。
她一边说话,一边拍着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裴宴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
不知抹了什么,那张小脸看起来虚弱得要命,仿佛下一秒便喘不上气来。
裴宴收回目光,起身下榻。
“走吧,回月落山庄。”
此地不宜久留,那成绫还说明日要过来,须得离开此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