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听到沈清溶说把人赶走以后的时候,有些意外。
他确实也没料到沈清溶会这么做。
毕竟两人当初是旧识,这般不留情面,倒像是……
裴宴压下心头腾起的怪异情绪,神色也变淡了些。
沈清溶没察觉到裴宴的神色转变,见裴宴没有多言,便没再提此事,转而提起了方才山庄底下碰到的扫地僧。
“扫地僧?”
裴宴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沈清溶指的是谁。
他微微一笑。
“不必担心,那人是月落寺的一名僧人,常年在山下扫地,不过他平日里都不会与人搭讪。今日捎你一程,多半是看你合眼缘。”
沈清溶听到这话也算放下心来,不然还担心那名僧人是否意有所图。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溶便和裴宴一道在山庄养身子,没去理会外头的纷扰。
主要是她也无从得知……
明秋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八卦的,沈清溶也没想从她口中得到些和沈清秋有关的消息。
不过现在的沈清溶自顾不暇,更没心思去插手沈清秋的事。
山庄清静,沈清溶就得一整天都和裴宴待在一处,就连阿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裴宴养病都是在书房养的,看一整天书。
沈清溶跟着看了半天就头晕眼花的,找了个借口躲到贵妃榻上躺着休息去了。
乘风时常会进来禀报些正事,沈清溶犹豫着要不要走开,裴宴看了她一眼,让乘风但说无妨。
沈清溶只好默默地窝在角落里当不存在。
巧的是乘风禀报的恰好与沈清秋有关。
“三日后,许大人纳妾,想请殿下去捧场,说是给殿下去秽气。”
沈清溶听到“许大人”三字立即打起精神来。
许大人纳妾,纳的不就是沈清秋么?
不过纳妾而已,还要裴宴出面么?
又不是娶妻那般正式,还是说那位许大人当真爱惜沈清秋,想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名分?
沈清溶还在想着,耳边就听见裴宴笑了一声,她望过去,就见裴宴正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食指微曲点在椅把手上。
“说是给孤去秽气,多半是想看看孤的病到底好了没。回绝了便是。”
裴宴说着,目光往沈清溶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沈清溶正侧着身,伸长了耳朵听,那姿势生怕人瞧不出来她在偷听。
裴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沈清溶听到裴宴说不去还有些莫名的失落,其实她还蛮想去看看的。
还记得她从沈府出嫁那日,沈清秋到她的屋里,一副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模样。
尖锐刺耳的一番话还在耳边回荡。
“沈清溶,你这下作的东西也就只配得上一个死人了!”
而如今,她口中那个“死人”现在正好好地坐在这里。
“在想什么?”
冷不丁听到裴宴的声音,沈清溶猛地回过神来,随后就看到裴宴俯身看着自己,一个激灵往后退,砰地一下就撞到了拐角,腰疼得不行。
沈清溶闷哼了一声。
裴宴:……
沈清溶忙摇头:“回殿下,我绝对没有在想去参加许大人婚宴之事。”
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