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面露诧异。
沈清溶二话不说就弯下腰将地上的金条捧起来,用自己的绷带擦了擦,讪讪地笑着说:“这上头还沾着阿财的口水,莫要脏了殿下的手。”
她的举动实在滑稽。
臃肿的手捧着那个金条,一白一金,一胖一瘦。
裴宴微微挑眉,显然也是觉得沈清溶这个举动十分好笑,唇角也跟着上扬了些。
沈清溶正要继续说,就看到裴宴的笑颜,一时怔住,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这是被嘲笑了还是……
裴宴见状不由收起笑,也没再多提金条的事。
“你昨夜刚坏了身子,还是躺下好好歇着。”
说着裴宴就抬手将沈清溶一把横抱起来。
沈清溶一脸错愕,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在榻上了。
裴宴坐在床沿,手上不知何时把玩着那根金条。
沈清溶屏住呼吸,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金条,看着有些眼熟。”
沈清溶:!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难以维持。
“金条看着不都一个样吗?殿下此言何意?”
千万不要发现那是从密室里头带出来的,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裴宴顿了顿,盯着那金条看了一会,余光瞥见沈清溶那般紧张的神色,觉得更有趣了,便忍不住出声道:“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可知这金条是从何处而来?”
来了来了!
沈清溶心头咯噔一声,无比艰涩地开口。
“这个……我……我……”
裴宴见她这般窘迫的模样,便又觉得自己这般举动实在可恶,转了话头。
“孤记错了,并不曾在何处见过,问了你也不知,你答不上来也是正常。”
沈清溶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殿下说的是。”
裴宴又将阿财拎到沈清溶面前,捏着它的后颈,道:“不过这几日还是让它离你远些,免得影响你的伤势。”
阿财一脸无辜。
沈清溶正要接话,裴宴已经命乘风进来,将阿财带了出去。
当然,那根金条一并被阿财叼走了。
看到裴宴似乎真的没对此事起疑,沈清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难道裴宴当真不知这东宫内殿里头还别有洞天?
这个密室难不成是其他人留下的?
此事她还得问问宫中老人,兴许她们有知情的。
若是裴宴真的不知道此事,她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在裴宴跟前讨个好。
不为别的,只为了在东宫能更好地待下去。
沈清溶这般想着,耳边听裴宴提起了别的事。
“这几日孤都会待在这里陪你养伤,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与孤说。”
沈清溶连忙回神:“殿下不必如此,我已经没事了。”
裴宴扬眉:“你没事了,孤有事。”
沈清溶:?
于是在沈清溶吃惊的目光下,裴宴已经掀开被褥坐到了她的身侧,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昨日夜宴,孤受惊了,需要静养。”
沈清溶瞪大了眼睛。
受……受惊了?
她忙坐直了身子,担忧地看向裴宴。
“殿下可是哪里不适?”
她正准备上手给裴宴把脉,又看到自己那双手,想了想还是说:“还是去传胡太医过来给殿下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