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年转头看向沈清溶。
“清溶,你快跟太子殿下说,小溪并没有伤你!这件事和小溪没有半点关系!”
若是以往,迫于沈峰年的威压,沈清溶一定会答应。
但今日,太子殿下站在她这一边,握着她的手说要为她做主。
沈清溶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并不理会沈峰年的话。
在沈峰年眼中,沈清溪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
她又何必还要去为他们着想?
“沈清溶!”
沈峰年拔高了音量。
裴宴皱起眉头。
“乘风。”
于是在沈府一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乘风劈断了绳子。
沈清溪尖叫着落下来。
在即将落地的一瞬,乘风出手了。
沈清溪的脸距离地面只有一寸时,衣领被人拽住。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显然是吓得不轻。
乘风将人丢在地上,收刀往回走。
沈峰年还跪在地上,这会见到沈清溪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清溶见到沈清溪安然无恙,不由看了眼裴宴。
太子果然宅心仁厚,既给她出了一口恶气,又教训了一番沈清溪。
尝过濒死的感觉,想来沈清溪之后便不敢恣意妄为了。
察觉到沈清溶的目光,裴宴转过脸来看她。
“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孤来晚了,你可怨孤?”
沈清溶赶忙低下头,耳根发烫,声音细若蚊蝇。
“殿下能来,臣妾就已经很高兴了。”
太子不但拖着病体下榻,还愿意来沈府为她撑腰,她已经感激不尽,怎还敢再怨他?
“孤不知回门有哪些礼数,便命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太子妃可要瞧瞧?”
沈清溶闻言又是一愣。
不多时,乘风便领着人抬着十几担礼品摆在庭院里。
整个庭院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不要说地上还跪着那么多人。
沈清溶看到跪地不起的沈峰年夫妇,这才想起来他们还跪着,太子一直不曾发话让他们起身,他们也都不敢动弹。
她偷偷抬眼看裴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所为。
看到沈峰年这般畏缩的模样,沈清溶别提多痛快。
裴宴像是刚反应过来,看到这跪了一地的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都起身吧。孤今日是以沈府女婿的身份上门,不必行如此大礼。”
“……”
沈清溶嘴角微扬,心头滋味莫名。
都让人跪了这么久,现在又说这番话,真真要气死个人。
太子当真是厉害!
沈峰年有怒不敢言,扶着沈夫人站起身。
“太子殿下,让您见笑了。清溶从小顽劣不懂事,今日胆敢伤自己的妹妹,是草民管教不严,还请太子殿下多担待。”
裴宴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沈峰年的脸,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岳丈言重了。太子妃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想做什么让她做便是,莫要拦着她。更何况,太子妃受了这么重的伤,府上难道不该第一时间请大夫为她诊治吗?”
沈峰年噎住:“可是……”
可是她差点害了自己妹妹啊!
这怎能不拦?
裴宴面色微冷,转开了话题。
“既然回门的礼数已到,那孤便与太子妃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