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人及时解救了沈清溶。
乘风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殿下。”
沈清溶欣喜地看向乘风。
裴宴应了一声。
乘风便大步走进来,随后就看到太子赤着上身坐在床榻上,太子妃捏着帕巾满心欢喜地看他。
乘风沉默了一瞬。
这一幕有些眼熟。
裴宴看向沈清溶。
“太子妃先退下罢,擦身之事交给乘风来即可。”
沈清溶松了口气。
她的心意已经到了,让乘风接着做再好不过!
等她退出内殿,裴宴才抬手,顷刻间,上身便已穿好衣裳。
乘风并不意外,躬身禀报:“三皇子受了伤,这几日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裴宴冷笑一声。
“他这是生怕孤去父皇面前告状,先晾着他。”
乘风点头应是。
裴宴则是问起方才乘风替沈清溶解围一事。
乘风迟疑道:“是属下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裴宴却说:“你做得很好。”
乘风一怔。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解。”
裴宴慵懒地靠在床榻上,语气轻淡。
“孤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孤明明不信她,却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又为何还要让你送药给她。孤猜的可对?”
乘风颔首。
裴宴的眉眼缓缓沉下,冷厉又森然。
“既然要让她露出马脚,就得先放松她的警惕。不这么做,怎么能知道她身后的主子是谁?”
“殿下英明。”
裴宴摆摆手。
乘风便退下了。
裴宴则是遥遥看着偏殿处晃动的人影,那股淡香依旧萦绕在鼻尖,令人心生烦躁。
哪怕她掩饰得再好,总会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
沈清溶去偏殿给膝盖上了药,这回没之前那般疼了,但还是冒出了不少冷汗。
虽说宫中险恶,但待遇可比在沈府好太多,不愁吃穿,不用担心明天和噩梦哪一个先到来。
想到沈府,沈清溶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
回门啊,又是一番恶战。
一般新妇回门,夫婿都会一道回去,好教大家知晓新妇深受宠爱。
沈清溶托腮望向内殿的太子,看来她是不用抱太大期望了,太子还不能下榻,自然是无法和她一道回门。
她还是先想想明天该怎么应付吧。
回门这天沈清溶起得很早,对镜梳妆了一个时辰才不紧不慢地从殿里走出来。
乘风已经在殿外候着。
“劳烦乘风大人在此守着太子,本宫去去便回。”
乘风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躬身目送沈清溶离开。
沈府。
大门紧闭。
要说这沈府吧,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但要和那些世家官宦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
和皇家比起来,沈府嫁女可以说是高攀了。
新妇回门,娘家按理应当早早便开门相迎以示祝福。
偏偏沈清溶回门这日,沈府门前冷清,除了守在门口的下人,再无旁人。
经过的路人见到一顶华贵的轿子落在沈府门口,才想起前几日沈府三姑娘嫁给太子冲喜一事。
“这不是刚嫁进宫的太子妃吗?沈府怎么不开门迎接呢?”
“一看你就是刚来京城的,这沈府三姑娘是出了名的不受宠,显然是沈府不愿意迎接她呗。”
“可她如今是太子妃,沈府怎么敢?”
“那还不是因为太子重病,听说活不过这个月!沈府自然没将太子妃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