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算是见识了,真有人吓死的”,一个男声粗声粗气道,“真t晦气,又要背死人。”
“可不是,这女的长得可好看了,可惜少爷还没尝到味道人就死了。”另一个男声响起。
两人声音越来越近,刚从麻袋里醒过来的萧晓立马警惕起来,顺手拔下了头上的桃木簪,暗暗握在手心。门被推开,躺在地上麻袋里的萧晓赶紧屏住了呼吸。
“幸好今晚好几个好货候着,不然少爷肯定要发火。”
“阿炳,都说你跟着少爷风光,我看也未必,少爷那脾气也就你能伺候好!”粗声男感慨道。
“哎”,细声男叹了口气,“老哥别说了,我这心里天天都是吊着的,生怕惹恼了那位。当奴才难啊。”
粗声男拍了拍细声男,转而问道:“就这个?”
“嗯,今晚又要辛苦老哥了,回头请你喝酒!”细声男客气道。
“少爷如此作为,老爷可知晓?这都多少个了?”粗声男小声嘟囔。
没有人回答,只等到一声叹息。
“姑娘姑娘你莫怪,你是少爷口中菜,早登极乐莫回头,来生定能投好胎!”粗声男口中念念有词,将麻袋背起来,朝着房外走去。
萧晓放松四肢,任由男子背着,身子在男子背上甩来甩去,几乎把胃液颠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麻袋被放了下来,男子将麻袋系上大石头,把麻袋朝河里推去。
看着麻袋渐渐沉了下去,男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此时萧晓在水下一边憋着气,一边用桃木簪朝麻袋底部戳。幸好麻袋不是太结实,底部是缝线的地方,缝合的针脚也不密。
萧晓终于摆脱了束缚,浮上水面。她观察了附近的环境,而后迅速游上了岸。
来不及多想,她快速地拧干衣裳上的水,急急地朝远离河流的方向走去。
凭着头顶月亮的光,萧晓朝着刚才男子送她来的方向大步走去,她要去看看到底“自己”是“死”在哪里了。作为二十一世纪世界排名前三的女雇佣兵,对刚刚穿过来的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并不惧怕,哪怕立刻遇到刚才那个背着他的男子,她也能让他顷刻毙命。她手中攥着的桃木簪就是她的底气。
但她穿过来的这具身体却远远不如她自己上一世的身体那般灵敏,否则一定会发现自己在露出水面的时候岸边的大树旁有人影窜动。
走近记忆中的宅院,发现竟然是个尼姑庵,自己是从后门被背出来的。萧晓整理了一下思绪,不打算打草惊蛇,这个尼姑庵也是跑不掉的,何况杀死自己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那个所谓的少爷,所以,她最要紧的事就是回家,找到仇人,有仇报仇,也算为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做点事情。
“主子,今晚夜探并未发现账本。”黑衣男子恭敬禀报道。
盘腿坐在榻上的华服男子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这账本事关重大,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你去歇息吧。”
黑衣男子本想转身离去,但又停住了动作:“那个尼姑庵有古怪,有人被扔到河里。”
华服男子冷哼一声:“看来这个符大公子还是不长记性啊!被符尚书遣到此处读书,还是不消停。”
“主子,您是说之前关于符大公子的传闻都是真的?”
“你不必管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账本。”华服男子并未正面回答黑衣男子的问题。
见黑衣男子并未立刻离去,华服男子遂问道:“还有事?”
黑衣男子转了转心思,如实回禀道:“今晚扔到河里的女子没死,逃脱了!”
“你确定?”华服男子挑了挑眉。
“属下借着月光依稀看到了她的容貌!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属下并未跟上去,怕主子等久了,先行回来禀告。”
见自己的主子并未表态,黑衣男子继续道:“那女子游上岸,竟然朝着那尼姑庵返回了,不知是迷了方向还是有别的意图。”
“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回家也就是青灯古佛等着她,能翻出什么浪来!不必在意,还是找账本要紧,”华服男子不屑道:“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万不可因此打草惊蛇,误了大事!”
听到主子定的基调,黑衣男子暗自腹诽:“不过是想说这个女子有些与众不同,要不要派人查查,不让查就算了,还省了力气!”
黑衣男子退出门,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女子闪闪的眼眸,她仿佛认定了什么,目光坚定、执着,没有丝毫的胆怯。